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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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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公平了!」威爾喊道,「你用她時間夠長的了!」 「你可以找一個結婚嘛!」 「你才找一個結婚呢!」 「我根本就沒想找一個結婚!」 「我也沒想!有個保姆怎麼說也便宜一些!」 「你看,你看。」哈伯拉特先生不同意地說。 「你早該想到這點了!」 法官使勁地用小槌敲著桌子,請求大家安靜。大廳裡的喧嘩漸漸平息了。 「假如我們勸說格羅斯克特爾女士再次結婚,」法官理智地說,「這並不意味著她要找一個男保姆結婚。而在您那兒,親愛的格羅斯克特爾先生,我們完全可以認為,有找女保姆的可能……在幹家務事方面,女人要比男人靈活得多,而且更願意幹,這是統計數字已經證明了的。」 「我不會找女保姆結婚的。」威爾嘟噥道。 「他都可以學嘛。」我插話說。 「是的,是的,女人也跟過去不一樣了。」法官酸溜溜地說了這麼一句,逗得哄堂大笑。 「依我的話,就同帕拉結婚,」我說,「可是你們不同意!」 法官急忙不讓我再說下去。他說,這不屬本案範圍,對此得特別立案。 他最後瞥了一眼掛鐘,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宣佈判決:允許我保留帕拉、房子和孩子,孩子到十八歲成年之前可以要求撫養費。他宣佈我們正式離婚。所有其他針對對方的要求全部取消,審理費用由被告負擔。他宣佈,審理到此全部結束。 砰,他又一次用力地用小槌敲了一下桌子。 請離開吧,審理到此結束。 我想走到大廳中間,握一握我的對手的手和坐在法官席上的法官的手。可哈伯拉特已經甩著他的大袍長袖離開了大廳。 威爾·格羅斯用他那毫無神情的小眼睛看了看我,然後同哈特溫·蓋格走到外面的過道上商量什麼去了。 轉眼之間,我們周圍又擠滿了新聞記者。 「這是您的第一千件離婚案!請你們倆走近一些!您現在感覺如何?」 「和平時一樣。」埃諾友好地說。 「他總是贏官司,」我漫不經心地說,「請你們把這點寫進去。」 我拿起了整個審理期間都放在椅子下面的那束紅玫瑰。 「那麼……您現在要同您的女委託人結婚嗎?」《死亡報》的一位很纏人的記者問道。 「沒有這個打算。這有損於工作!」埃諾笑著回答。 「我現在就有一個好標題了,」《當代人》的新聞記者叫道,「就叫『第一千次獨身幸福』!」 「這才真正有損於工作呢。」我說,「想一想,人家報紙差不多有一百萬份的發行量呢!」 「打一百萬個離婚官司我也能做到。」埃諾說。 「也把這點寫進去。」 然後,埃諾把胳膊放到我的肩上,摟著我走出了大廳。 在隔壁,有人正在燙髮。 今天是電影首映式呢! 各家報刊雜誌上關於電影的報道連篇累牘。「桑雅·索娜確實還能有『獨身幸福』嗎?」《五光十色》雜誌在《未來人》這一欄目上這樣問道。 《櫥窗》雜誌的封面畫是烏多·庫迪那那張悶悶不樂的臉,並且用黑體字問道:是什麼使他如此性感? 對此我也在自問。 海因茨·呂爾塞爾接受了記者的採訪。他竭力聲明,他只是演了一個客串的小角色。可沒有人相信他的鬼話。「德國最偉大的性格演員」扮演了一位樓房管理人,《強人》雜誌如是說,「他用他特有的嚴厲目光揭開了一幕充滿激情和戲劇性的愛情喜劇。」 《女性》雜誌報道說,桑雅·索娜用她的處女作講述了她青少年時期在寄宿學校度過的貧苦生活。這位迷人的青年演員用她令人信服的藝術表現力演活了這一角色。對事實上她從青少年時代就與哈約·海爾曼有戀愛關係的傳說,她矢口否認。她堅持說:「我愛的是另外的人!」 科隆地區的日報同樣也連篇累牘地報道了由威爾·格羅斯導演的德國喜劇《獨身幸福》的情況,說它是「國際首映式」。電影院的票已搶購一空,說得確切些,是贈送一空,因為被邀出席這次國際首映式的除了演員以外,全是被挑選出來的政界和經濟界的知名人士。我們翹首盼望這些名流的到來! 這時我突然想起,我本人還沒有受到邀請呢! 是的,我的確有些緊張,也有點氣憤,但我確實還沒有受到正式邀請。 我急忙從烘乾器裡探出頭來,問拉羅我是否可以打個電話。 「當然可以,尊敬的夫人。請坐在位子上別動!」 拉羅給我拿來了大哥大。 我給埃諾的律師事務所打了個電話。 那個已經習慣了「我們需要幾個杯子」這一命令的畢阿特立即給我轉接了電話。 「埃諾,」我沖著話筒喊道,「我們有今天晚上的票嗎?」 「沒有哇。我想你已經拿到了!」 我的天啊,埃諾一定又要大罵我一通了。 「埃諾,」我結結巴巴地說,試圖壓過電吹風的嗡嗡聲。「我直到剛才都以為,我這個作家沒有入場券也可以……」 「你把電影劇本改編完了,竟然不讓你去電影院參加首映式!」埃諾氣憤地叫嚷著,「難道什麼都要我為你跑嗎?」 「是威爾·格羅斯的電影首映式。」我尷尬地小聲說。 真該死,我怎麼沒早想到這一點呢? 「埃諾,」我喊道,「肯定沒問題。我馬上給製片公司打電話,請他們給我留兩張票。他們肯定該笑話我了,一定會說,當然可以為我留很多票!埃諾,你想一想,我是作者!」 「你是作者,這很清楚。可你對你的前夫還不瞭解嗎?」埃諾喊道,「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 「埃諾,」我對著電吹風的熱氣流吼道,「我承認威爾是有些滑頭,但他並不是那種做事欠考慮的人!你也瞭解他!如果我們現在沒有票,只能說明是他忘了給!」 「傻丫頭,你可真天真!」埃諾也嚷道,「搞票的事就交給你了!我正有一位委託人坐在這兒!」 「好吧,我去弄兩張票!」 「兩張?我們至少需要四張!阿爾瑪·瑪蒂爾和帕拉也要去!」 「那誰看孩子呀?」我反駁說。但這時電話已經掛了。 「他以為我搞不到首映式的票!」我對拉羅喊道。他正在漠然地給坐在旁邊的顧客做頭髮。 「這小子可是個男子漢!為人打了一千件協議離婚官司呢!」 拉羅毫無反應。 「我可以再用一下電話嗎?」 拉羅點了點頭。 我用顫抖的手指撥了製片公司辦公室的號碼。 沒人接。 很清楚,他們都去髮廊了。 電影發行處那兒也沒人接。是的,他們都已經坐上飛機了。 給電影院打! 也沒人接。 給威爾·格羅斯打?不,最好別給他打。 他也許為離婚的事正在氣頭上呢。他連帕拉也沒贏過去。也許正在親手熨燙參加首映式的襯衫呢。不,我還是不要麻煩他。 給桑雅打!應該沒問題!除了有點小矛盾外,她對我總是很好的。 在杜塞爾多夫一家旅館房間裡,我找到了她。 她剛剛睡了一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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