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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是的,長官。」紮克說,這一席話讓他聽呆了。好極了,能為一個相信實幹的人工作,他感到高興。

  「做總統的更差勁,」福斯滕繼續道,同時拍拍桌子,「有一半時間他們沒法讓那話兒豎起來,另一半時間他們又不知道該不該操。他們願意聽民意測驗者的話,他們願意聽老婆的話——媽的,他們還願意先聽聽他們的那些十幾歲的臭丫頭的餿主意,最後才會去聽聽一個有點種的軍官的話。在摳扳機前,他們想知道人民是不是更愛戴他了,愛他的人是不是增加了,還有增長了幾個百分點。要麼他們說不定還想知道行動有沒有違反那要命的《聖經》。天曉得!當他們都聽夠了,又開始下一輪的摸底——打聽國會的動靜,爭取聯合國的支持,和盟國扯皮,試探新聞界的反應。簡直說不完。當我們在海外被打得七零八落時,我們要伸出一隻手,把另一隻手捏成拳頭,幫助他們做該做的事。但要是這幢樓裡的人不能那麼做——要是像雷諾茲那樣的膿包就知道整天尿褲子,誰來幫著做事?告訴我,中尉。」

  「我同意您的觀點,長官。」紮克說,他不知道回答得對不對,或是不是要回答。

  福斯滕站起身。「我帶你到作戰室去。」他領著紮克出了「貯藏櫃」,順著大廳向前走。他們來到一個安全檢查點,那兒有一位武裝軍官看管著。福斯滕點點頭,亮出一枚壓膜徽章。他把它遞給紮克。

  「我不在時你得用一枚這樣的徽章才能進去。」

  紮克看了看這個紫色的徽章,然後忍俊不禁地遞回去。他需要一張身份證才能進五角大樓,需要另一張進入參聯會辦公區,現在又需要第三張以進入作戰室。上廁所是不是也需要一張呢?

  福斯滕帶路穿過幾扇門,進入一間大而暗的屋子,裡面的軍事工作人員坐在各種計算機組旁。房間前面的牆上有六面巨大的屏幕,都是空白的。它們的下面有一張漆過的長會議桌,以及十四把轉椅,每個座位前放著一部多線電話。桌子的左邊靠牆立著一圈帶有國防部印記的長椅和一面國旗。地上鋪的是磨光的灰瓷磚,在昏暗的房間裡仍發出反光。通往房間的入口處內側站著一名持槍的衛兵。

  紮克朝四周看了看。這個地方給人一種整潔、高效之感,可也有人會將其視做寒酸。這兒並沒有他預想的那樣有濃重的權力中心的氛圍。不過,紮克看得出在崗的這些男男女女向福斯滕行禮時都敬畏有加。這屋子可能並沒有充溢著權力的意味,可它的主人卻不一樣。

  福斯滕的目光掃過房間,向大家揮揮手。「這地方能讓人振奮,不過也會讓人難過得要命。得到安德森遇刺的消息後,我們在這兒用不到一小時組建了一支應付危機的隊伍。我們用十二個小時在英國集結了一支F-117①。我們用十四個小時把三角洲特種部隊和海豹突擊隊調到西西里的基地。我們用十八個小時把兩支航空母艦戰鬥編隊調入中央指揮部戰區。當時如果總統下達命令的話,我們可以在二十四小時內做好攻擊準備。」福斯滕的嘴唇彎出一個譏笑的樣子,「問題是,命令始終沒有下來。」

  ① F-117;美制隱形戰鬥機的一種型號。

  紮克想問問福斯滕這起事件的情況,但將軍搖搖手。「以後吧。讓我們先參觀完。」他把紮克領到一組終端前。「我們就是在這兒接收關於戰況和我們部隊在全球部署情況的信息的。它不間斷地提供最新的資料,給出每一個司令部的每支部隊的精確位置。如果你想知道在日本的一支戰鬥機編隊或在地中海的一支航空母艦戰鬥編隊的情況,你沒必要去找十五個不同指揮部負責軍事行動的官員談話,你只要到這兒來就行了。」

  福斯滕向上指了指:「在緊急情況下,牆上的屏幕大多用來顯示這些終端機提供的材料,這樣屋子裡的人都知道所有的事發地點,也就可以找到我們部隊的行蹤,而無須去找終端調度員的麻煩了。」

  將軍邁步走到最後一組終端前。「這一組以前比現在重要多了,但是在最近的一次重新設計中,我們把作戰室的這一部兮進行了壓縮。這部分顯示的是我們的核武器和戰略防禦力量的部署方位。當然,戰略防禦的大隊人馬遠在北美空防聯合司令部。但是我們這兒也應有盡有,對不對呀威廉姆斯上尉?」福斯滕朝坐在這組終端機旁的一名軍人點點頭。

  「是的,長官。簡直就和在北美空防聯合司令部一樣棒。不過現在運轉得顯然很遲緩。不瞞您說,最近圍繞這些機器展開的活動大部分來自『國會大廈防禦系統』的待命行動。」

  「我從沒聽說過什麼『國會大廈防禦系統』。」紮克說。

  「多數人都沒聽說過,」威廉姆斯答道,「也沒什麼複雜的。『國會大廈防禦系統』包括華盛頓地區的三個分開的地對空導彈發射場。至少還有一架戰鬥機隨時飛行在鄰近地區上空。這個系統一般都處於待命狀態,所以由它產生的行動比其他的都要多。」

  紮克隨福斯滕回到他的辦公室,「那個『國會大廈防禦系統』非常有意思,長官。」

  「歡迎到五角大樓來,中尉,」福斯滕說,「你在這兒每天部會學到新東西的。」

  10

  「你有沒有準備好再談談你的父母,紮克?」

  「如果你要我談的話。不過我還是看不出他們和所有這些有什麼相干。」

  「你和他們之間有一些很重要的問題。從中能發現一些道理來幫助我們去理解為什麼你要為發生在海薩外面的事而怪自己。」

  「我責怪自己是因為我搞砸了。就這麼簡單,真的。」

  「不一定。當我們在討論你是怎麼為你在海軍陸戰隊的背傷而怪自己時,你也同意那不是你的錯,你也認為對自己太苛刻了。」

  「那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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