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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怎麼解決電話線的使用問題?」

  「這無疑是一個薄弱的環節。如果你和你的朋友得不時地通過公開線路傳遞信息,那麼即使建立自己的電子郵件系統和安全終端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所以?」

  「所以我會添加進某種改頻或編碼系統。絕對是這樣。我們所說的這種系統,在你剛開始傳輸數據時,就將它改頻或編成密碼,等它到達時再重新破譯。」

  「但數據不會總處於被編成密碼的狀態的吧,比如當它儲存在樞紐終端裡時?」

  「不會,那樣太麻煩,而且也沒必要。在我剛才設想的方案中,安全係數已經夠高的了,這樣我不用擔心人們會侵入系統。」

  「那麼該怎麼做到呢?」

  「做到什麼?」

  「侵入系統。」

  瑟斯頓樂了。「天哪,紮克雷。首先你請我建立一個人們所能想像到的最安全的電子郵件系統,然後你再讓我把它破解掉。」

  但紮克看得出瑟斯頓正樂此不疲呢。這樣好,紮克想。就要讓他著迷。沒了劉易斯,他就什麼也沒有。

  「好吧,」劉易斯說著在一張紙上劃了幾筆,「首先你就別想侵入樞紐系統了。你永遠也找不到它,因為它可能會在任何地方。其次,你也別惦著那電話線了。即使你能進入五角大樓電話系統,去竊聽在那用電話的人,或設法在接電話的地方裝上竊聽器,你得到的也全是變為密碼的信息。那完全是沒人能懂的話。而你要是想去破譯密碼,那是會陷入困境的。別想了。唯一真正的辦法是設法算出該系統的電話號碼,撥通電話,然後猜出密碼,以進入他的電子郵件。」

  「電話號碼還算容易,但密碼可以是任何東西。對嗎?」

  「說得很對。任何多至八位或十位的字母組合。會有八百萬種不同的可能。比這更多。」

  「那麼破掉它是沒希望了。」

  「也許是,也許不是,」劉易斯說,一邊剝著啤酒瓶的標簽,「有時候猜密碼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難。我知道有很多電腦黑客,就是靠猜出密碼而闖入了各種各樣的系統。使用者的狗的名字啊之類的。」

  「如果猜不出密碼呢?」

  「那你麻煩就大了。」

  「就沒法進去了?」

  「絕對沒有。」

  紮克仔細地考慮了一會兒,接著看到了這個死胡同的一個可能的出口。他很滿意,這是他看見的。「要是你能設法記錄下那人正在計算機上打的內容從而找出密碼呢?你知道的就像有一類竊聽器,它們能根據擊鍵的聲音來判斷出一部打字機上已在打什麼。」

  劉易斯吃驚地看著紮克。「等等,讓我先搞搞清楚。你是想告訴我,對於那個你想侵入的系統的所有者,你能很容易地接近他的計算機?」

  「從理論上說,是的。」

  「真見鬼,那一切就不同了。我還以為我們的任務是要從外部打入呢,那是標準的電腦黑客的風格。」

  「不。設想一下你能接近那人的計算機。」

  「那就沒問題了,」劉易斯說著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沒有任何問題。你甚至不必給他的電腦裝竊聽器。你只要打開鍵盤,放進去一個能記錄下所有敲入的數據的裝置就行了。幾天以後,或者以後隨便什麼時候,你再取出這裝置,就可以得到數據了。電話號碼,密碼,以及所有你需要的,就唾手可得了。」

  「你認為你能搞到一台這樣的裝置嗎?」

  「噢,它並不見得在市面上能買到。它更多的是讓人們訂做的。不過,可以的,我能裝配出來。沒問題。」劉易斯的語氣裡又有了一個電腦高手的自豪。但它在紮克下一個問題之後又消失了。

  「你什麼時候能為我搞到?我的意思是,為我們搞到。我想我自己不會安裝。」

  劉易斯看來有些犯愁,然後緊張地笑笑。「啊,紮克雷,我的朋友。現在我看得更清楚了,你正在向我尋求什麼樣的幫助。」

  「我知道我要求得很多,劉易斯。還是這句話,如果你有什麼別的……」

  「沒有,沒有。我說過了,我聽候你的調遣。裝配那個裝置要不了多少時問。但我不知道那玩意兒要準備放到哪兒。」

  「今天是星期一,」紮克說,「星期四五角大樓將要關門過聖誕節。我不知道你的辦公室怎麼樣,但在我那兒,大家都會在星期三很早的時候就離開。」

  劉易斯抓住下巴扮了個苦相。「我知道你準備求我做什麼,紮克雷。而我可以馬上告訴你,我本來打算在聖誕節去和家人團聚的。」

  「你仍然能去。我只在星期三晚上需要你。一個小時,最多。」

  劉易斯取下眼鏡揉揉眼睛。「我想那耽擱不至於壞了我的事。那麼就星期三晚上了。」

  「在我辦公室。」

  「我會去的。」

  26

  在華盛頓以西五十英里的布魯裡奇山區的一條空蕩蕩的路上,賴利加大了他那輛綠色的維多利亞皇冠轎車的油門。除了浪費時間還是浪費時問。對這樁屁事他很是厭煩。前一個星期四他已花了半個下午給特津的公寓裝了竊聽器。七十二小時了,竊聽器好端端地在那兒,而賴利已經聽到了兩組有趣的對話。現在竊聽器完了,聯邦調查局幹的好事。賴利很想用雙手打住他在調查局的那個狗屎線人的脖子。第一流的混蛋。

  這天早些時候,賴利曾坐在裡士滿一家聽覺器材商店的後屋裡,這家店是他的一個老戰友開的。

  「我們來看看你錄到了什麼。」他朋友說著敲下微型錄音機的播放鍵。在嘈雜的靜電干擾後面有特律按電話和一個女性的聲音。「嗨,紮克,是我……」名字沒能聽到,淹沒在了干擾聲中。在錄音帶的其餘部分,這個女性的聲音都在不同程度的聽覺失真中飄搖。

  「你能給我把它弄清楚嗎?」賴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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