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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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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斯滕回來後的第三天,星期四晚上九點,瑟斯頓又通過了參謀長聯席會議區外的保安崗警的檢查。他和紮克又一次進入福斯滕那間黑暗的辦公室。不一會兒,鍵盤上的裝置就被取下來放入了劉易斯的公文包。「我明天把這東西打印出來給你,」劉易斯說,「你八點鐘到我家來。」 星期五晚上,紮克準時在八點到達劉易斯的公寓。房子非常現代化,但劉易斯把它裝修得跟維多利亞時期律師的起居室差不多。古式的座椅和紅木茶几混在一起,鑲框的黑白照片仔細地擺在窗臺上。客廳的地面上鋪著一塊很大的手織東方式地毯。 劉易斯拿來兩個人喝的啤酒,他們坐在臥室裡桌子上的電腦前。劉易斯把一紮打印紙遞給紮克。「這就是我們的調查結果。請注意第六頁。」 紮克飛快地翻到那一頁,上面有一行字用黃顏色醒目地標出,其中包括十一個數字和一組無規則的字母。 「毫無疑問,那一定是進入福斯滕電腦系統的密碼。」劉易斯指著那行字說。 紮克仔細地看著,仍不得要領。「為什麼?」 「因為那些數字是所有打印件中唯一的電話號碼。」 紮克又看了一眼數字。第一個是「1」,接下去三個是馬裡蘭州的區號。「那又怎麼樣呢?」 「唔,福斯滕可能使用的所有其他的電子系統——你知道,標準的政府和軍事網絡,更別提因特阿了——不用他親自撥聯繫號碼就可以通過電腦進入。他只要用鼠標按一下視窗軟件中的快捷鍵,撥號就自動完成。相反,那個號碼是用鍵盤輸入的。非得這樣。唯一一個他無法自動完成的撥入選擇是高度保密的。」 「接下去的字母是密碼嗎?」 「對極了。你可以注意到數字後面有七個字母,然後福斯滕打入回車鍵,接著是空白。」 紮克看著數字後面的字母。它們沒有任何意思。這兒沒有「漂亮的少女」。現實生活從來不像電影。「劉易斯,你是個天才。」他輕輕地說。 「有人曾這麼說過,老兄。」 「那現在怎麼辦?」 「現在我們撥進去。」劉易斯說,一面從紮克手裡拿過紙,轉向鍵盤。 「從這兒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可沒有開玩笑。怎麼,你想在辦公室撥?」 「不,可萬一他們通過你的調制解調器進行電話追蹤不是很危險嗎?」 「沒這回事。我先上網,然後打電話。除非他們手頭有非常好的追蹤系統,而這可能性極小,否則他們永遠不會知道我們是從哪兒撥進去的。」 劉易斯打開視窗系統進入因特網。他穿過幾個不同的視窗,最後才小心翼翼地在袖珍鍵盤上按下電話號碼。鈴聲響了,隨即是尖銳的嗡嗡聲。不一會一個奇怪的屏幕「啪」地打開了,上面閃爍著黑體字的警告:絕密。高度機密。不可再繼續。進入此系統將受到監控。立即退出。下面的小字是國防部的權威警告,稱凡非機密人員查看或佔有機密材料都將受到懲罰。 「嚇人的小伎倆。」瑟斯頓譏笑道。他用鼠標點了點寫著「繼續」的圖標,又一塊屏幕出現了。上面寫著「輸入密碼」,同時。標在一個細長的方框前閃爍。劉易斯打入七個字母,按了回車鍵。不一會兒,屏幕上便出現了一個視窗軟件系統。這是標準的商務程序。 「『快郵四』,選得不賴。」瑟斯頓哈噥道。他迅速地移動鼠標,不一會兒就調出了文件菜單。 紮克認真地研究著。絕大部分文件名包括姓名的首字母和日期。他立刻意識到DGS代表謝爾曼,JRF代表福斯滕。他猜想DVC代表陳。還有其他幾組首字母。一組較大些的文件名為「SOTUA」,後面是數字。 「現在怎麼辦?」劉易斯的手擺在鍵盤上。 「我們是不是可以把文件轉存到磁盤上?以後再把它們打印出來?」 劉易斯想了片刻。他拉下菜單進入一個應用文件。他搖搖頭。「看來不行。用他們使用的軟件裝入很麻煩。我們只有打開文件,把它們單獨打印出來更容易些。」 「別,千萬別。」紮克趕緊說。他不想讓劉易斯看到文件。而且,他還想要電腦文件的原件,因為它們在調查中會更有用。「我必須把它們存到磁盤上。你確信沒有辦法裝入嗎?」 劉易斯深深地呼了口氣,擦擦太陽穴。「我行,但得用我自己的工具改造一下程序。要花點時問。」 「要多長時間?」 「兩個小時,也許三個小時。」 「好極了。我去買個匹薩。」 十一點鐘,當紮克在看地方新聞時,劉易斯還在不停地敲打電腦。終於,他從臥室裡走出來,遞給紮克一張磁盤。「搞完了,大概200K。」 「那有多少?」 「隔行打可能有一百多頁。」 「你有沒有看過打開的文件?」 「我複製時沒把它們打開。只是在一個驅動器到另一個驅動器間忙活。」 「很好,」紮克走到桌前拿起鍵盤上的打印件,「我把這個也帶走。」 在北方十英里處,傑弗裡·福斯滕獨個兒坐在艾爾德裡治的書齋內。他小口地喝著第二杯白蘭地,心裡的怒氣正一點一點地上升。他看了一眼表,這是半個小時內的第二十次了,他不禁捏緊了拳頭。他痛恨遲到。他早年對懲罰遲到者常常很有創造性——把他們剝光了置於蚊蟲遍佈的叢林;強迫他們爬進廁所,僅僅為了清掃廁紙;在暴風雨之夜把他們派到船上高高的信號塔上。如今在他工作的城市,遲到成了家常便飯。這是他痛恨華盛頓的又一個原因,也是首都內部腐敗的又一跡象。 十一點十五分,他聽到車道上傳來發動機的聲音,接著是「砰」的關車門聲。不一會兒,謝爾曼穿著小禮服走進書齋。賴利跟在他後面。 謝爾曼說了聲抱歉,打斷了福斯滕的抱怨。在使館舉行的聚會上,他一直在同意大利大使交談,脫不開身。逃避是不可能的。謝爾曼自己倒了杯酒坐下來,鬆開黑領帶。賴利站在門邊。福斯滕站著,來回踱步。 「我們碰上麻煩了。」他咬著牙關說道。他知道這是自己捅的漏子。 「什麼麻煩?」 「又是特津。」 「他有沒有對聯邦調查局吐露什麼?」 「沒有,『水手』那兒沒什麼新消息。對那一點我倒不擔心。可特津老在打探我們的情況。」 「那又怎麼啦?他不會發現什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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