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外國文學 > 國情咨文 | 上頁 下頁 |
| 七一 |
|
|
|
37 當喬·裡佐蒂打來電話時,總統正在床上,但還沒睡著。聯邦調查局局長霍爾斯頓有急事要秘密求見。是不是可以?總統同意了,不出十五分鐘,他和霍爾斯頓就單獨坐在了橢圓形辦公室裡。裡佐蒂在門外守著。 兩星期前,霍爾斯頓給總統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特津中尉同意和聯邦調查局合作,調查福斯滕和謝爾曼。現在他們又陷入了一無所獲的處境。 「我想您聽說了特津的事。」霍爾斯頓開始說道。 總統嚴肅地點點頭。國防部長七點十五分打來電話,帶著羞愧,語無倫次地向總統道歉。三十分鐘後,召開了一個小型的工作班子會議,討論如何處理這一尷尬事件。 「現在說還為時太早,總統先生,可我們想特津很可能是被冤枉了。」 聽到這種可能性,總統一下子來了精神。「真的?」 霍爾斯頓詳細地敘述了紮克給彭斯打電話以及瑟斯頓神秘死亡的經過。「我們相信特津和瑟斯頓可能發現了什麼,先生,所以福斯滕決定幹掉一個,廢掉另一個。」 總統倒吸了口氣,靠在奶黃色的長沙發上。「我的天。」他咕噥道。一綹灰發垂在他的臉上。他看來憔悴而疲倦,他沉默了很長時問。「那我們能做點什麼呢?」他最後問。 「很不幸,什麼都不能做,先生。至少是現在。」 「噢,別這麼說,約翰。如果這是真的,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我們非得這麼做,總統先生,」霍爾斯頓突然說,「我們沒有其他選擇。如果特津透露出跟我們有聯繫,而我們又證實了他的說法,我們的調查就完了。而且您和我,先生,可能會碰到相當大的麻煩。」 總統似有所悟,緩緩地點點頭。「但我們至少可以在軍事法庭這事上幫幫特津。指出這是誣陷。」 霍爾斯頓沒有正視總統充滿希望的目光。「我們可以試試,可調查局能做的事不多。那邊是福斯滕的天下。如果他的手下不想讓我們插手的話,他們十有八九可以做到,即使命令他們不要這樣也不行。」 總統握緊拳頭,又把它鬆開。「該死!該死!」 「抱歉,先生。」霍爾斯頓有氣無力地說。 「那特津就成了犧牲品?」總統問。這更像一個陳述句,而不是問句。 「恐怕是這樣。」 紮克站在冬日的寒風中,朝劉易斯公寓樓的大廳裡張望。晚上早些時候坐在桌子邊看門的人走了。代替他的是個老黑人,正無聊地盯著一台小黑白電視機。紮克拿出鑰匙,走進門道。他開始盡可能快地一把一把試鑰匙,第四次終於試准了。整個過程他的眼睛都沒離開過門衛,他很慶倖自己忙亂的行動沒受到注意。他打開門,若無其事地走進去,經過門衛時朝他點了點頭。 劉易斯的門貼著一張聯邦調查局的犯罪現場的封條。調查局總算做對了一件事。紮克在門廊裡靜靜地站了會兒,傾聽有沒有開鎖聲——那表明這層樓上有人要開門。沒有。他悄沒聲息地試著每一把鑰匙,最後終於找到了,先後打開了上面和下面的鎖。鎖儘管開了,可由於封條的緣故,門還是打不開,紮克用一把鑰匙上的尖齒把封條從中間割開,推門進去。 在屋裡呆了幾分鐘後,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夜空中的藍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房間沐浴在一層淡淡的光輝中。屋子裡和原來一模一樣,只是劉易斯的屍體被搬走了。那攤幹了的血還在桌邊的地上。 他打開電腦旁邊的燈,在劉易斯死時坐的那張椅子上坐下。悲痛再次攫住了他,他感到喉嚨發緊。對不起,劉易斯。我置你於危險之中,卻沒能保護你。我害了你。 他打開電腦和激光打印機,放入磁盤,拉開目錄。和他早先注意到的一樣,大多數文件看來都是福斯滕、謝爾曼和陳之間的通信。也有三個人給賴利的信。然後是一組連續的文件:SOTUA1,SOTUA2,SOTUA3,直到SOTUA8。所有這些文件上注明的日期都是過去四個月的。SOTUA文件之間的間隔有一兩個星期,最近的是SOTUA8,日期為十二月中旬。文件上的日期都是近期的,紮克意識到可能不會有證據證明對八十年代以來的武器走私的指控。可能不會有任何證據,那樣的話他的麻煩就大了。如果無法起訴福斯滕,他就沒有機會證明自己是無辜的。他的敘述將永遠遭到嘲笑,正如《華盛頓郵報》的記者嘲笑他一樣。聽起來他就像一個有罪的膽小鬼在編造不著邊際的故事用以救命一樣。人們會以為那盤「懺悔」的錄音帶是真的。 他漫無目的地檢索謝爾曼最近發的信件。裡面包括了在香港見面的計劃,看起來無關緊要。「我的行程定下後,我就讓羅給珍妮打電話。」廢話。 紮克瀏覽文件目錄,進行檢索,他發現十一月初陳給謝爾曼發過一次電文。電文用了代碼。「和POGREP的會見非常順利。塔布拉塔很合作。願意在SOTUA前至少一個月內不走漏風聲。我們得加足馬力迎接最後的期限。」 這倒很有意思。紮克翻開其他信件。信裡不斷地提到POGO,顯而易見是指「聖主党的特工」,因為塔布拉塔的名字經常出現。SOTUA這一縮寫穿插其中,但是紮克猜不出它代表什麼,儘管它顯然是指某個日期或某一事件。有許多是商討銀行和錢的問題的。紮克很快斷定有三個人參加了討論——福斯滕和謝爾曼商量該對陳說什麼,然後是陳跟謝爾曼及福斯滕商量和塔布拉塔交易的事。 大部分通信用的是代碼,絕大多數紮克都沒法判斷指的是什麼。但大意是清楚的:福斯滕和謝爾曼正雇傭塔布拉塔教長手下的恐怖主義特工在某個地方幹什麼事。有些討論的是獲得假護照和假簽證的事,但不足以讓紮克知道這次希茲布拉行動針對的是哪個國家。他記起了中央情報局在國務院召開的簡報會,猜測可能是西歐。那目標會是什麼呢? 當他繼續往下看時,不祥的預感和如釋重負同時交織在他的感覺中。如果這個情報的真實性在法庭上站得住腳,如果發現了其他的證據——那麼多重要的「如果」,那麼它就足夠用來對福斯滕和謝爾曼提出給他們定罪的合法訴訟了。與此同時,不久的將來顯然會發生一場功能協調的恐怖主義進攻。紮克必須對SOTUA有更多的瞭解。 他檢索標著SOTUA8,日期為十二月十六日的文件。他立刻就發現這是希茲布拉進攻的時間表,但很大一部分細節用的是代碼,而且沒有日期。紮克確信這個時間表是所謂的SOTUA的倒計時過程。文件以「SOTUA還剩30——第一階段完成交易」開始。然後它詳細說明了隨著SOTUA的到來將會發生的各種事情,都在「第二階段」下。紮克翻到文件末尾: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