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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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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紮克回答,他對自己沒死仍然很困惑,「賴利說他們不想讓這事太惹人注意。我認為,他們覺得我對他們沒什麼妨害。」 「恐怕他們是對的。你手頭的東西對他們沒什麼大礙。慎重地說,中尉,情況看來不妙。你說你看到一個某時在世界上某個地方對某一不確定目標進行某種空襲的計劃,我們相信你。它跟我們收到的有關這些人的其他消息一致,而且它符合我們從海外得到的情報。但是即使真的發生空襲,假定我們有證據上法庭,你的證詞在法庭上也沒有價值。辯護律師會把你生吞了。」 「或許我們可以回到系統,再把這個材料調出來。」紮克無力地說。他已經把電腦網絡和密碼的事告訴了彭斯。他還設法給賈絲汀打電話,但接通電話的是答錄機。 「那可說不準,」彭斯說,「如果他們懷疑系統被識破了,他們要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密碼。」 紮克沒想到那一茬。但彭斯的話顯然有理。賈絲汀手上的材料沒用了。他陷入了更深的絕望。「我們先把這場襲擊制止住,怎麼樣?」他問。 彭斯搖頭。「我們知道得不多。我們得從你提到的SOTUA這個詞上下功夫,但光憑那一點也不夠。顯然,它是某樣東西的代碼。除非我們掌握更多的情況,否則我們沒法實施對策。你瞧,中尉,儘管我盡最大的努力相信你,你還是存在著信譽問題。現在,城裡的每一個人都認為你有罪。我相信你所講的關於約荷中士的事。我的確相信。我們昨晚一聽到對你的指控就去調查他,可要把他掀翻會很困難。他的履歷上顯示的成績非常優秀,根本沒有在開羅跟間諜發生風流韻事。那種事我們的反間諜人員會知道的。」 「一場進攻就要展開了,」紮克堅持道,「而且很快。一份文件上說希茲布拉間諜想在SOTUA最後期限前一個月不走漏風聲。我認為我看到的時間表是最後一份。上面注明的日期是十二月十六日。」 紮克看看彭斯,又瞧瞧其他特工。他看到每個人都滿臉懷疑。他們不想再聽他了,儘管他們說相信他。現在他知道為什麼他會活下來了。 「坦白說,我們能做的不多,中尉。」這位副局長說道。彭斯站起身,雙手插在稀疏的頭髮裡,摸著脖後根,在屋子裡來回踱步。「軍方不打算在每個美國大使館、每個海外基地以及美國境內的每個重要目標安放地對空導彈發射場,也不打算一天二十四小時派人守衛那些地方,無限期地在那兒部署兵力。我們局以及中情局也不可能往西方世界所有以M或R為首字母的機場派遣特工去留心注意可疑人物。我們會收下你給我們的情報,看看我們的人能不能琢磨出來,可至於會有什麼進展,就不太清楚了。」 紮克知道他輸了。沒有哪個乖巧的官僚會把寶押在激烈過火的行動上,因為人們不會理解,除非他們相信一個遭指控的膽小鬼和騙子的話。不管怎麼樣,彭斯是對的:考慮到證據還不太清楚,不能採取實際措施。 特工們站起來準備離開。彭斯同情地看著紮克。「我想要你知道我們正在盡力破瑟斯頓的案子,中尉。我們會抓住殺死你朋友的雜種。還有,如果你認為還需要保護的話,我可以留下兩人。」 紮克搖搖頭。「他們不想殺我,」他說,「我已經死了。」 「你的律師是誰?」彭斯問。 紮克甚至沒想過律師這回事。他聳聳肩。 「我會給你找一個。很快。從我聽到的消息看,他們計劃在星期四活剝你的皮。」 39 星期二早上,賈絲汀照紮克的要求,去艾爾德裡治上班,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她八點半到了辦公室。她看起來被病折磨得憔悴不堪,所以沒人懷疑她最近沒有來的理由。 在她看來,艾爾德裡治似乎跟以往不一樣了。以前,它是她童話中的城堡。現在,她感覺像踏上了敵人的領地。她在這兒的希望是建立在幻想的基礎上的。她躲進自己的辦公室,害怕謝爾曼的到來。通常他會在九點半下來,對他的雇員間很多問題。 謝爾曼今天不會按通常的計劃行事了。他有其他事情要做。他實際上正處於一種近乎恐慌的困惑狀態。就在賈絲汀到了艾爾德裡治的辦公區後不久,賴利來到生活區,同謝爾曼見面。他帶來的材料令人非常不安。有從特津那兒弄來的打印件和磁盤。這個謝爾曼還能容忍;畢竟,計劃是用代碼寫的,而且它們現已不在特津手上。瑟斯頓死了,特津說他看到了什麼是不會有人信的。 真正使謝爾曼氣得發狂的是電話竊聽的錄音帶和賈絲汀從水晶城出來時被拍的照片。謝爾曼想知道更多的情況,必須知道更多的情況,在證實了賈絲汀在辦公室之後,他派賴利到她公寓裡找馬尼拉紙信封。 在等賴利時,謝爾曼給福斯滕發了封電子郵件,向他徵求意見。福斯滕很快就回了信,大意是要他鎮定:「特津那方面的變化並不危險。可以認為他沒有危害。阿萊奇倒讓人不安。深表同情。但是她不可能有什麼危害。建議:繼續下去,但不可輕舉妄動。SOTUA計劃實施之後再算帳。」 中午賴利回來了。「我很遺憾,先生。」他簡單地說,同時遞給謝爾曼一個馬尼拉紙信封。 謝爾曼打開來仔細看了看內容。「不,」他搖搖頭說,「上帝,不。」他背靠著椅子,閉上眼睛,用手揉著太陽穴。他的腦袋裡開始嗡嗡作響。他虛弱地站起來,走到窗前。他久久地瞪著窗外灰色的土地,然後才又開口。「我要他死,上校。」 「先生?」 「特津。我想把他除掉。殺了這個狗娘養的。」 賴利猶豫著。「先生,我認為這不是我們的計劃。將軍難道沒說過殺死特津會惹大麻煩嗎?」 「你去做好了,媽的!這件事由我做主。懂了嗎?」 「是的,先生。」賴利欣然說道。他一直在盼望這個命令。 謝爾曼轉過臉,開始翻查一些文件。賴利沒動。 「什麼事?」謝爾曼問,他沒朝後看。 「那麼,先生,嗯,賈絲汀怎麼辦?我怎麼處置她?」 謝爾曼猛地轉過身,勃然大怒。「我沒要你去做什麼該死的事!你別碰她,上校。這是我的事。我知道該怎麼做,什麼時候做。現在你給我滾。」 40 彭斯離開後,紮克在這天剩下的時間裡不斷地打電話,他對劉易斯的死依舊憤憤不平,想像著如果有機會,他會怎麼處置賴利。 他給父母打電話,終於找到了在大學裡的父親。他重複了一遍前天晚上留在答錄機裡的話,要他們安心。父親和母親都已經在整理行裝,準備到華盛頓來支持紮克。千萬別,紮克說。現在不要。他得考慮如何為自己辯護,太忙了,而且不管怎麼樣,預審聽證會總會過去的。會有需要他們支持的時候,但不是這次。 「我們非常愛你,紮克。」他父親說,勉強答應留在普林斯頓。 紮克想都沒想就說了一句他以前從未說過的話。「我也愛你,爸。」 羅伯特·奧克斯曼被認為是華盛頓軍事法庭上最好的律師之一,每個接到紮克電話的人都提到了他的名字。到了那天下午,他已經端著一個裝滿外賣中餐的盤子,坐在了紮克的長沙發上。接到電話的一刹那,他就知道紮克是誰,並且立刻接下了這個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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