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淡煙幻影 | 上頁 下頁 |
| 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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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糟鼻老三在亭中得意洋洋地大聲搶著答道:「相信不出十日,勾漏六鷹的威名,必然響遍武林!」 祝玉琪故意地嘻嘻一笑,道:「你們甚麼不好號,偏偏用鷹這兇殘的禽獸來代表,在下實在想不通,其中道理何在?………」 他邊說邊搖頭不已,似在替勾漏六鷹婉惜一般。 刀疤老二倏然大聲喝道…「這些你管不著,最好少管閒事,如再多言,就拿你作祭劍之物!」祝玉琪裝作怕事般,道:「好!好!好!我不管,算我多話,咱們言歸正傳,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 刀疤老二不假思索,立道:「自然是你先動手!」 「誰先動手都沒關係,可是,話得說在頭裡,萬一我要失手,把你打傷或者打成殘廢,到時候可不能歸罪我啊!」 刀疤老二陰陰一笑道:「小子休得口出狂言,我勾漏六鷹要連你都吃不下來,也枉廢深山苦練十年了!小子你就別廢話了,只管拿出本事來吧!」 祝玉琪雙手一拱,行了一禮道:「這麼訝,在下就無須顧忌了,看掌!」 話落掌出,身微進,雙掌,快逾流星墜地一般,疾點刀疤老二左臂「曲池」,右臂「腕脈」二穴刀疤老二一見對方招數出奇快捷,心中不禁一驚。 但他到底十年苦修,功藝俱都不凡,心中雖驚,手底卻不怠慢,微退一步,雙手卻也分花般交叉揮出。 祝玉琪口中一聲冷笑,撒掌縮臂,甫收又出,改攻對方中盤。 刀疤老二心中不禁又是駭然一怔,收招,飄身掠開三尺,瞪著一雙醉眼,望著祝玉琪只是發呆,暗中忖道:「這小子使的是種甚麼家數,怎的變招這般神奇妙絕?」 他正分神付想,祝玉琪如影附形攻到,並且冷笑喝道:「怎麼啦!這樣躲躲閃閃地,亭上各位看起來可不夠精彩啊!」 祝玉琪嘴裡說得甚為輕鬆,手下卻一掌緊過一掌,盡朝刀疤老二全身要穴分別猛點痛戮。 刀疤老二本來酒後的面孔已然紅似擦過胭脂,聞言更紅一分,醉眼徒地一睜,厲聲喝道:「老夫要不活劈了你,今生絕不出山!」 由他的口氣中,顯示已然惱羞成怒。 這一發怒,雙掌險招頻出,勢如拚命般欺身迎上,不但不加躲閃,並且連對方淩厲的招式看也不看一眼,只一味搶攻祝玉琪周身必救之處。 刀疤老二何以如此沒有涵養,對一個十來歲的小孩,竟也大動肝火? 原來其中卻有二大原因,第一,所謂酒能亂性,酒後極易衝動,其次,當著眾多兄弟面前,被一個黃毛小子一再挖苦諷刺,這口氣如何吞忍得下? 兩種因素,但主要的還在飲酒過量,否則,縱然再怒,也不能拿自己生命當作兒戲,視如一文不值。 祝玉琪眼看敵人抱著破斧沉舟,兩敗俱備的心理盲目攻來,不禁也為之駭然心驚,心中暗忖道:「你一條命不值錢,我可還得留著收拾亭中數人呢!」 心念一轉,趕忙撒招縮臂,改攻為守,護住全身。 刀疤老二這一安心拚命,形勢隨即大為改觀,只見刀疤老二化成數十人影,圍困著祝玉琪前後左右,勢若非將對方置於死地不休一般。 可是,祝玉琪既然全心力守,豈能輕易被敵攻破防線?刀疤老二但覺對方掌指封閉得萬分嚴密,自己不論用如何怪異、淩厲的招式攻去,俱都徒勞無功,竟無一絲可乘之機。 這一來,不但刀疤老二大惑不解,亭中觀戰的數人,也都大感詫異不已。 一個個心中都生同一想法:這小子究是甚麼來路?怎的具有如此身手? 自祝王琪現身始,至目前止,一直沒任何表示的勾漏六鷹老大,這時卻側著上身,附到酒糟鼻老三耳旁嘰咕了一陣。 也不知他在說些甚麼,只見酒糟鼻不斷點頭。 眨眼工夫,老大三相繼離桌立起,並揮手示意,招呼其他人隨後步下亭去。亭中五人,相繼步下亭來,卻一言不發,有的背手,有的抱臂,環立一旁,冶眼凝視揚中兩人打鬥。 祝玉琪一眼瞥及,情知勾漏六鷹已然對自己來路起疑,心想殺一個是一個,刀疤老二活該倒楣,以你開刀! 心生此念,陡然一聲清嘯,招演正反三十六「流星拂穴手」,將刀疤老二硬生生逼退數步,然後,快如電光石火般雙掌一推,發出一股無形的「兩儀真氣」。 刀疤老二一來酒後頭重腳輊,身不由主,二來萬沒想到,祝玉琪會使出令人想也想不到的怪異手法,陡然被逼後退。 是以張惶中竟來不及出手還擊。 但聽及刀疤老二慘吼一聲,偌大一個身軀,竟像一隻斷弦鳳箏,直被擊飛兩丈三四,「叭」的一聲,摔死於地。 從祝玉琪逼退刀疤老二,直至將他一掌擊斃,說來甚慢,其實卻僅在眨眼之間,高瘦老大等連搶救都來不及。 可是,刀疤老二這一慘死,眾人無不看得心驚肉跳,原來的酒意,無形中被嚇醒一半。高瘦老大面罩寒霜,陰沉地喝了一聲,邁前兩步,厲色道:「孽畜………」 祝玉琪不待對方話畢,已自冷冷笑道:「老狗!可還記得祝家一門十七口的血案麼?」 一門十七口的血案非此尋常,高瘦老大焉有忘懷之理,他聞言心中便已有數,但卻仗著有持無恐,不勁聲色,喝道:「你是祝家何人?」 「祝家之後,武當弟子祝玉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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