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金菊四絕 | 上頁 下頁 |
| 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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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少年放下食箱,提起放在洞邊的空食箱,停了一刻道:「喂,裡面有人沒有?」 連問了三聲,只聽洞壁的回音,不見有人出來。他明知裡面有人,才會吃完食箱裡的食物,可是忍不住每次送飯來都要問一問。 因他自十歲送飯起從未見過洞裡人一面,問老婆婆住著什麼人,老婆婆裝聾作啞不說,問師父沒有時間開口,至於問小尼姑,她們也不知道。 心想:「裡面到底住著什麼人,他為什麼被關在裡面呢?而且他為什麼不願意交個朋友,只要他答應我,自己不是可以每天和他談話,也好解除他一人獨居洞內的寂莫呀?」 可是洞裡的人從未答應他,更未出來跟他朝相見面。布衣少年叫不出人來,只得歎了口氣,下山而去。 回到茅屋才有空吃飯。吃完晚飯,老婆婆自去左邊茅屋歇息,布衣少年的床讓藍衣女子占了,只有在廚房內搭個長凳,蹲在凳上運功調息睡功。 正在入定的當兒,忽聽女子呻吟起來,慌忙爬起,走到自床旁。只見她人未醒來頭卻在枕上滾來滾去,顯是十分痛苦。 微聞她含糊的喊道:「水……水……我要喝水……」 布衣少年盛來一杯溫水,就著被子扶起藍衣女子,喂她下。喝完水後,藍衣女子睜開眼來,一看面前的少年,微弱的道:「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我記得被條白蛇咬在小腿上,一痛下昏死過去,那……是條什麼毒蛇? 布衣少年道:「是條白線蛇……」 藍衣女子大驚,眼光恐怖的望著布衣少年,聲音顫抖道:「白……白……線……蛇! 布衣少年笑道:「大姐不要怕,這白線蛇雖然奇毒無比,但你服了師祖自配的解藥,毒液已除去,不要緊了。」 藍衣女子這才放心,對著布衣少年笑了笑,道:「多謝你兩次相救,更謝謝你師祖的解藥。據說被白線蛇咬後無法救治,倒未想到你師祖還有解藥。」 布衣少年放下藍衣女子讓她睡好,笑著又道:「本山白線蛇特多,咱們這裡就有人被咬過。師祖有鑑於此,才向一位奇人討有藥方,一面撲殺此蛇,一面預防再有人被咬,以便救治。這兩三年來不見白線蛇過,還以為撲殺絕種,那知又有一條咬到大姐。」 藍衣女子歎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塗鳳命該有難,連蛇也要咬我一口!」 布衣少年道:「大姐姓塗?」 塗鳳「嗯」了一聲,道:「小兄弟,你貴姓?」 布衣少年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姓,人家都叫我罪兒,你若高興就叫我罪兒好了。」 塗鳳隨口說了聲:「你叫罪兒,這名字多不好聽……」 說著慢慢閉下眼睛,想她傷勢未愈,說了一會兒話已感疲倦,就要睡去。 布衣少年心想:我沒名沒姓,這罪兒雖不好聽也不是我的真名字。師祖說要這樣叫我,她認為我一生下來就有罪… 想到這裡眼眶微微一紅,沒有流淚卻伸袖去抹,他心裡實在傷心,暗忖:自己沒爹沒娘算個什麼人呀! 正在抹眼睛的時候,塗鳳一骨碌爬起,神色驚慌道:「我的衣服,我的衣服……」 她這一爬起被子滑落,光滑滑的上身活在現布衣少年眼前,布衣少年那裡見過這種場面,連耳根子都羞紅了。 塗鳳一看布衣少年的表情不對,才發覺不但衣服不在身上連兜肚也不在身上。布衣少年長的大人模樣,羞的塗風「啊咱大叫,急忙滾進被內。 劇烈動盪震裂傷口,痛得連呼:「啊唷」數聲,她口中在叫內心更驚。因此時發覺下身也是光溜溜的,而且身上的劍傷抹一金創藥,心想:「要是他將我衣服脫去,並上傷藥,豈不羞人已極了?」 疼痛一停,鳳目含威的向布衣少年叫道:「我的衣服呢?快將我衣服還我!」 布衣少年眼前顯出的盡是剛才從未見過的陣仗,茫然答道:「什麼衣服,我不知道呀?」 心想:「大概是梅婆將她衣服脫去,她為什麼突然想到驚慌如此好似她衣服內有珍貴物品,伯遺失了?」 塗鳳更是驚慌,叫道:「你不知道不是你脫的,是誰脫的?」 老婆婆早已驚醒,走進來笑道:「是我脫的,不要責怪罪兒。」 塗鳳驚道:「她是誰,是你師祖嗎?」 布衣少年傻裡傻氣的搖頭道:「不是,是梅婆。」 塗風吃驚道:「媒婆?要她來幹什麼?」 老婆知她聽錯,笑道:「我不是做媒的媒婆。罪兒,你去把廚房木盆內的衣服拿來別再讓這位姑娘驚的慌了。」 布衣少年轉身奔進廚房,只見屋角盆內果然有套衣服,一股腦兒抱起,聞到那衣服上的陣陣香氣,不覺腦海中又升起剛剛見過的塗鳳的上身。 他不是在想那誘人的腦體,而是在想她左臂上那朵花。 那朵花深印膚內,是金色的,那顏色一看就令人難忘。雖然布衣少年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樣兒的一朵花,但他知道是朵菊花。 金色的菊花,世上絕沒有人看到過,菊花只有黃色,白色,紫色,紅色,淡紅色,再者就是罕見的綠菊,可是這金菊花絕不會有。 那為什麼自己的臂上與塗鳳臂上都深印著同樣的金色菊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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