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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


  小白、小鶴見他們師父醒來,一高興,放開師父的手,喜叫道:「師父!」

  小白道:「師父,全是解世兄的」七返靈砂』救了您老人家!「

  小鶴道:「您老人家現可是完全好了?」

  呂梁道人微弱道:「好是好了,卻是絲毫無力,…」

  小白、小鶴一人又抓起呂梁道人一隻手,正要輸過真元。

  呂梁道人搖頭道:「你們不行,要勞駕解世兄。」

  解英岡疑聲道:「我可以麼?」

  呂梁道人頷首道:「你,你將一掌抵在我的穴道上,儘量用玉雪功助我恢復體力。」

  解英岡聞言毫不遲疑的伸掌抵在呂梁道人「陶道穴」上。

  他本來還怕產生相克的作用,不料功力一入呂梁道人體內,就以溶雪一般,頃刻化得無影無蹤。

  解英岡沒了顧忌,當下毫不吝惜的大量輸過掌力。

  呂梁道人倏地坐起,推開解英岡手掌,笑道:「不必再多浪費你的真元。」

  解英岡這才收回手掌,臉上卻滿是疑惑之色。

  呂梁人笑道:「天下內功既能相克,亦能相生,你『王雪功』雖是我『三陽開泰』的剋星,易言之,亦是『三陽開泰』的救星。」

  解英岡聽得更是不解。

  呂梁道人精神突變,尚未中過掌毒,續道:「內家日雲:相生相剋,即此理,凡相克之物、必能相生,往往一方危急時,那相克的內功反更易扶助他增長,直至雙方均沖,才又生相克。」

  解英岡聽得仍是似懂非懂。

  呂梁道人笑道:「但要一物之二面,即那兩種相克的內功本就是一種相生的內功。」

  這一來,解英岡聽得更不懂了。

  呂梁道人道:「簡單說一句,內功修至極致者,可將『玉雪功』,『三陽開泰』兩者化而為一,而成不壞之身。」

  解英岡道:「莫非世上曾有人將那兩者化而為一?」

  呂梁道人頷首道:「那人即是蓮花聖尼的師祖,亦就是我的師祖。」

  解英岡驚呼道:「這麼說,前輩跟蓮花聖尼武學方面本是一家?」

  呂梁道人歎道:「不但蓮花聖尼,鬼王的武學本來亦是跟我一家?」

  解英岡好生不解道:「這,這怎麼可能,鬼王的鬼彈十指,乃是陰毒之學!」

  呂梁道人又歎道:「你倒也知鬼王練成一種鬼彈十指,我卻是今天才領教到,不想鬼王三十多年的苦練,果然深有所得,我遠非其敵了!」

  微微搖了搖頭,歎道:「你若只當鬼王的鬼彈十指只是陰毒之學,那就錯了,其實他內功底子乃是你門中的王雪功!」

  這下,解英岡驚得幾乎要跳起來。

  呂梁道人道:「只因他三十多年有,與鬼為伍,借屍練功,才有那種明毒之氣,除去那陰毒之氣,便是純粹的王雪功。」

  解英岡仍不相信道:「這,這怎麼可能,這,這怎麼可能呂梁道人道:「蓮花聖尼、我、鬼王,本是武學同宗……「

  解英岡大聲問道:「既是同宗,鬼王豈可害你!」

  呂梁道人「唉」聲長歎道:「不是鬼王要害我,而是我要殺鬼王除恨?」

  解英岡如墜雲裡霧中,問道:「為什麼?」

  呂梁道人仰首歎道:「鬼王未做鬼前我就要殺他了,只是他做鬼後,與屍為伍,借墳墓而居,致教我一時找他不到!」

  小白突問道:「師父,鬼王可就是呂傳刀?」

  呂梁道人點了點頭。

  解英岡喃喃自語:「呂傳刀?」

  呂梁道人道:「傳刀之名是他師父史大刀替他取的,意思叫他傳接師父之刀,結果沒繼傳乃師絕學,反將他師父活活氣死,因是他師妹史小曼真正傳了史大刀之刀,更光大而創十誡刀去!」

  解英岡驚得無以復加,叫道:「蓮花聖尼是鬼王的師抹!」

  呂梁道人冷冷道:「也是鬼王的妻子!」

  解英岡張口結舌道:「那,那你于他們有何關係?……」

  目梁道人黯然道:「我俗家名明楚飛雲,史小曼以前是我未婚妻子。」

  轉瞬滿面含恨道:「呂傳刀卻是我奪妻之仇!」

  解英岡聽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呂梁道人慢恨恨又道:「奪妻之仇,我尚可忍耐,然鬼王遺棄呂小曼母女,種種為非作歹的行為,卻令我楚飛雲必殺之而後曾!」

  說到這,他頹然一歎道:「我好不容易碰到他,卻哪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了,若非你用『七返靈砂』救我,我已死在腐屍毒下!」

  說著,解開道袍,只見他左乳上有個指頭大的血洞,指著那血洞,他又說道:「我將小白、小鶴安置此地,便去找他較量,不料他竟口發狂言,說能十指敗我。我不信盡重施展包法下,沒傷他一根毫毛,卻等他一當施展鬼彈十指,等三手便彈中此地,同時中了他指上的腐屍毒。」

  解英岡道:「鬼彈十指乃詭異之學,老前輩初經接戰難免吃虧!」

  他改稱品梁道人「老前輩」是因呂梁道人即與蓮花聖尼同輩,就高他兩輩,雖見呂梁道人只有四十來歲的樣子,不敢再稱「前輩」。

  其實呂梁道人年屆七十,但因修養有術,故有不老之態。

  解英岡然好生歉疚的望瞭望小白、小鶴,心想:「論輩份,他們是呂梁道人之徒,高我一輩卻要他們跟我磕了無數個頭,實在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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