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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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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雷心中大為感激,不知是馬受驚,抑是那青衣女子不小心,只見她一足方落地,另一足尚在蹬裡未抽出,那赤紅寶馬陡然人立而起,希聿聿地一聲長嘶,前腿一跨,就欲前奔。 青衣女子嬌容失色,驚呼出聲! 鄭雷一驚,頓感危險,若此馬一跑,這女子豈非要被拖到地上,這一路拖去,那還了得! 他在這刹那,急忙一伸右手,運功控制馬韁,左手一抄,已扶住青衣女子纖腰道:「姑娘快把腳抽出來!」 青衣女子此刻已順勢倒入鄭雷懷中,這對馬匹被鄭雷強行拉住,才靜靜站住。 此刻鄭雷鼻聞幽香,低頭一看懷中青衣女子正自喘息,心頭不由一跳,臉色頓時飛紅,忙丟了韁繩,把女子三寸金連抽離馬蹬,輕輕扶正她嬌軀,急退兩步,呐呐道:「姑娘受驚了!」 那青衣女子倒落落大方,神態恢復正常,嫣然道:「沒有什麼,這赤兔追風駒就是脾氣壞了一點,相公一路上,可要小心些!」 鄭雷一時猶豫起來,不知是接受好,還是不接受好。 卻見青衣女子反而催促道:「相公不是有急事嗎?快請上馬啊!再耽誤了行程,豈不要被殺馬的那廝訕笑!」 鄭雷想了一想,覺得自己趕路的確需要,尤其像這種良駒,千中難選到一匹,受人之惠,只有以後再報答了。 心念一決,立刻肅身一揖道:「承蒙援手饋贈,在下鄭雷卻之不恭,受之有愧了,尚望姑娘賜告姓名,日後也好奉還。」 青衣女人哈哈嬌笑道:「區區一匹馬兒,相公何如此重視耳?奴家姓名以後若有機會再告訴你,不然倒像奴家一心盼望相公報答了,相公還是上馬吧!」 一聽這番話,鄭雷更加感激,覺得此女心胸爽朗,頗有丈夫英風,暗暗更加欽佩,於是也不再客氣,恭施一禮,飄身上馬,一抖韁繩,立刻松韁疾馳。 這匹良駒,果然與眾不同,鄭雷坐在馬上,但覺奔馳之間,平穩已極,但兩旁景色,卻向身後疾飛,速度比來時何止增加一倍。 他不由暗暗高興,心想:如今有此良駒,趕奔武當,至少可以減少一半時日,回想「花衣死神」留的那首時,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他覺得好好壞壞,暗中似有因果,她派人殺了普通坐騎,卻反而使自己得了良駒,豈非正合古人之言,失之桑榆,得之東隅,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心頭正自得意,倏見疾奔中的赤兔追風駒倏然悲聲長嘶,人立而起,暴跳如雷,橫衝直撞起來。 那樣子,似乎恨不得把鄭雷掀栽下馬背。 鄭雷暗吃一驚,計算行程,不過奔了兩裡,這匹馬怎的又發起脾氣來? 由於青衣女子剛才說過,這馬脾氣暴燥,所以他立刻跳下馬背,溫柔地撫著馬身,喃喃道:「馬兒,馬兒,你雖換了新主,但我絕不會虧待你的,安靜一點,咱們做個朋友吧!」 這一慰撫,赤兔追風駒果然安靜下來,動也不動,狀極馴服。 鄭雷暗暗感到得意,覺得自己的慰撫收到了效果,於是再輕輕一躍,飄上馬背,哪知屁股方坐在鞍上,赤兔追風駒又狂跳狂顛起來。 鄭雷連忙收韁,也無法使它安靜下來,而弄得一身大汗,漸漸冒火,再度飄落地上。 奇怪的是,只要鄭雷不坐上去,赤兔追風駒立刻安定下來。 這刹那,鄭雷有些奇怪了,心想是畜牲通靈,不願隨新主,抑是另有原因? 他懷疑的先察看四隻馬蹄,沒有異樣,再鬆開馬腹的馬鞍紮帶,將鞍子搬下來,倏見馬背上刺著一顆鐵蒺藜,滲出了絲絲鮮血。 鄭雷頓時明白馬不受馴的原因,心也同時起了懷疑,這鐵蒺藜是誰放的呢? 難道是那青衣女子自己放的? 他想來想去,卻無法想透! 假若是青衣女子自己放的,理由似乎不通,因為世上沒有人願自己找自己麻煩的。 如果說她對鄭雷暗藏心機,也不合邏輯,她盡可以不贈坐馬,又何必事先來上這一手。 但若不是她放的,又會是誰施展這些陰毒手段呢?那青衣女子騎在馬上,怎會沒有發覺呢? 鄭雷一邊想,一邊伸手輕輕拔下鐵蒺藜,往懷中摸出一包傷藥,替馬兒敷上,於是再翻轉馬鞍,看看還有沒有。 這一看,卻見馬鞍裡赫然貼著一張素箋,上面又是一首詩:「殺君馬兒再贈馬, 祝君乘風上武當, 但願事事隨君意, 嶗山盛會人不稀!」 不用說,那青衣女子又是「花衣死神」的手下,這時,剛才的懷疑,不解自明,氣得鄭雷怒喝一聲,舉掌幾想劈爛馬首,但回心一想,嘴角立刻噙住一絲冷笑,喃喃道:「難道就會事事不能如願,我就不信,你賤人既送我馬兒,我鄭雷就跑一次武當,看看你還會變什麼花樣?」 嘔氣中,鄭雷再度上馬,向武當瘋狂疾馳。 ▼第三十一章 武當幾釀生死劫 武當山因「松鶴觀」而出名。 「松鶴觀」誰都知道,為道家之聖地,而且也是武術內家之祥源地。 在武林中,武當一派,聲譽雖比不上少林,但同樣受到江湖人物的尊敬。 鄭雷在馬上不停奔波了半個月後,終於到達了武當山,一到解劍岩旁,按著武當三百年來的規律,把新從途中買的一柄精鋼長劍,掛於岩上,催騎上山。 方至山腰,道旁陡然響起一聲大喝:「呔!施主停步。」 鄭雷心頭一驚,略勒韁繩,目光左右一閃,卻見山道旁嗖嗖兩聲,竄起兩條人影,飄落馬前,赫然是兩名中年藍衣道人,手中橫著長劍。 鄭雷心頭訝異不止。 武當山腰怎出現路卡,這些道人不在觀中清修,卻在山腰這麼伏身戒備,莫非又出了什麼事故? 這兩名中年道人目光閃爍,在打量了鄭雷後,臉色陡然一沉,右邊的道人已開口問道:「施主身穿彩衣門獨特的服飾,是否就是鄭雷?」 鄭雷飄身下馬,抱拳微微笑道:「區區正是鄭雷,請問二位道長法號如何稱呼?」 那問話的道人冷冷一哼,道:「貧道法窮與師弟法音,施主應該早已知道了。」 鄭雷暗暗一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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