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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鄭雷怒火如焚,揚掌凌空一揮,朗聲道:「進斷魂穀!不殺『紅衣修羅』那老鬼,難消心頭之恨!」

  「盲龍」古天客連連搖頭道:「不像話,『紅衣修羅』算不得禍害,『花衣死神』才是武林中的心腹大患,『死神教』不滅,毀了斷魂穀也不能天下太平,『死神教』除了,這『斷魂穀分壇』不攻自破,不消自滅!」

  鄭雷雙拳緊握咬牙有聲,恨之入骨地道:「晚輩知道,可是這口氣難咽,偏生『花衣死神』又專做縮頭烏龜,找不到他,又有什麼用。」

  古天客不由「卟哧」一笑道:「哧,誰說找不到!」

  「前輩,難道……」

  「你忘了他利用『鐵木令』傳邀武林群豪在雁蕩山聚會的事嗎?」

  「花衣死神是否會到?因為他屢次都利用替身……」

  「不管他到不到,反正咱們兩人得抽出一人去一趟雁蕩山!」

  「為什麼呢?」

  「飛鴿傳訊,未必靠得住,為了減少武林同道的無謂犧牲,我們義不容辭地應在普渡鬼節之前趕去阻止,萬一『花衣死神』真的露面,當然更加不虛此行。」

  「既然如此,晚輩與前輩……」

  「只能去一個!」

  「又為的是什麼?」

  「梁家堡也是危機四伏,憑現有的人連保護老弱婦女都不夠,我們倆全走了,恐怕『死神教』乘虛而入,豈不大糟!」

  「前輩說的不錯,晚輩就一人走一趟雁蕩山吧!」

  鄭雷說完又打發了「夜遊神」韓七,由地穴回斷魂穀分壇,這才與「盲龍」古天客分道揚鑣。

  ***

  雁蕩山鬱鬱蒼蒼。

  天色正是黃昏時分。

  落霞飛鶩的殘照裡,一道彩色的人影,由入山之處疾射狂奔而至,身法快如流雲掠空、飛鳥投林,

  忽然,一陣得得的馬蹄之聲,由山內傳來。

  好快,鑾鈴初響,山角處一匹欺雪壓霜的駿馬,騰起四蹄,掀動一陣浮塵轉了出來,好一匹雪白駿馬。

  馬,神駿異常。

  馬上的人,更加令人為之目眩,原來是一個素衣淡妝的少女。

  那少女嫣然一笑,忽然由馬上拋韁彈身而起,陡地上射五七丈,迎著山下飛矢般的彩色身影撲去,口中嬌滴滴地高呼道:「來的敢莫是彩衣門的鄭少俠嗎?」

  彩色身影凌空「咦」了一聲,忙著折腰一停,飄身落地。

  不是鄭雷是誰?

  鄭雷的前射之勢突收,雙目電轉,凝視著那白衣少女,半晌才道:「在下正是鄭雷,姑娘有何……」

  白衣少女不等他的話落音,探手腰際取下一個鐵匣錦盒,迎面晃了一晃,十分神秘地一笑道:「鄭少俠諒必認識這個錦匣?」

  鄭雷初見錦匣,心頭一震,不由自主地大叫聲:「錦匣?『驪龍雙珠』,這是盛放雙珠的匣子!」

  白衣少女淡然一笑,螓首連頷道:「不錯,正是盛裝雙珠的匣子。」

  鄭雷搶著喝道:「驪龍雙珠為何落在你的手上?你是誰?」

  誰知,白衣少女不慌不忙,好整以暇淡淡的娓娓而道:「這些你不要問,我也不便回答!」

  這幾句不著邊際的話,鄭雷怎會聽得入耳?他不由劍眉一皺,冷森森地喝道:「假若鄭某硬要你回答呢?」

  白衣少女好像胸有成竹,雖然眼瞧著鄭雷已經怒容滿面,臉上的笑容依然不斂,既沉著,又自然地道:「我想你不會對我動手吧!」

  「驪龍雙珠」關係著「花衣死神」的來歷,直接關連到梁家堡梁夫人盜墓埋藥的毒計根源,又是「花衣死神」用來向賈行誼換取「金須蛇」的重寶,可算得江湖武林這次突變的關鍵,人人急欲尋取的證物。

  鄭雷若是能由「驪龍雙珠」之上著手,揭穿「花衣死神」之謎的大計,必然是事半功倍,他焉能失之交臂。

  而且,他眼見這神秘女郎從容的神態,越發激起了一腔怒火,不由大聲喝道:「這不見得!」

  誰料,白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久聞鄭少俠性情爽朗,為人豪邁,奴家斷定你不會在深山荒野之中,為了驪龍雙珠,欺負一個像我這樣的弱女子?」

  鄭雷無可奈何地裂嘴冷笑道:「少耍花腔,鄭某今天是打定主意的了!」

  白衣少女忙道:「打定主意?打的是什麼主意?」

  「先請姑娘答覆區區的問題!」

  「問題?」

  「姑娘的來歷?」

  「我不一定非要告訴你不可!」

  「這『驪龍雙珠』的來歷,最少非要問個明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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