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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〇


  話未落音,人已彈身上了半倒的「七星廟」正殿的屋脊之上,凝神四顧。

  懷中的「三足天蟾」,又「哇!哇!」叫個不停,

  只是,周圍二十丈內,雙目可及之處,並無人影。

  鄭雷正待作勢下屋,打算搜尋一番。

  突然,十五六丈的草叢之中,如同飛燕驚鴻似地射起一道銀光,陡然掠來!

  「哇!哇!……」

  「天蟾」在玉匣之內的叫聲更急、更高。

  鄭雷不由既驚且喜,迎著那銀色身影撲去,口中暴雷似地喝道:「是什麼人?」

  誰知,那銀色人影,冷哼一聲,一言不發,凌空猛揚手臂,對準了鄭雷拋出一點白星。

  白光破風如同飛電般射至。

  鄭雷大吃一驚,他想不到來人凌空發出暗器,而且快如飛矢,力道不弱,不得不閃避。

  因此,他的前射之勢頓時折回,半空中忙疊蜂腰,人如飛鳳,招展「回水掠波」,兜了一個圈子,探手向那點白星抓去,口中叫道:「無恥小輩,暗器傷人!」

  那點白星被他抓了個正著。

  說時遲,當時快。

  就在鄭雷旋勢回身的刹那之間,銀色人影發出一聲得意的冷笑,人如彩虹,掠空遠去三十丈之外,越過五虎嶺,追風閃電而去。

  鄭雷又氣又急,二次彈腿,追定那人逸處撲去。

  可是到底遲了片刻。

  「三足天蟾」已停止了叫聲。

  趙鳳翎也失悔地追上前來道:「好狡猾的東西……他……咦!他發出的是什麼暗器?不難找出他的來歷!」

  鄭雷站在五虎嶺上,也懊喪不已,聞言想起空中所抓的那點白星,還在自己手內。

  打開手來……

  「呸!」

  鄭雷的臉色羞紅齊耳根,半晌做聲不得。

  哪裡是什麼歹毒的暗器?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紙團而已。

  他「呸」了一聲,用力丟在地上,咬牙有聲。

  趙鳳翎忙道:「慢著,紙團內必定有鬼!」

  說著,她已彎腰拾起那個紙團,打開了來,但見上面寥寥數字寫著:「忘了十日之約嗎?」

  在這簡單的七個半正半草的小字之旁,明顯地劃了一個↑箭頭指標的記號。

  鄭雷大怒喝道:「這是那彩衣老鬼的把戲!」

  趙鳳翎也道:「不錯!定是那『彩衣老者』派來的!」

  「彩衣老者」派人前來送信,自然算不得奇怪。但是,那送信之人為何帶了「金須蛇」?

  這是一個謎!

  一個令人難解的謎!

  「金須蛇」乃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放著它的稀奇古怪不說,目前武林的風風雨雨,也都與「金須蛇」有關,說「金須蛇」是重寶也可以,說它是引起血腥的毒物也可以,總之,它關係著武林的血劫,江湖的大局。

  這等重物,乃是人人欲得而不可得的東西!

  這銀色人只不過是一個送信的小卒,他為何能帶在身上?

  鄭雷想不通……

  趙鳳翎也迷惘地道:「奇怪!那銀衣送信人為何把金須蛇帶在身上?他若沒有帶『金須蛇』,『天蟾』絕不會發出叫聲。」

  鄭雷滿腹的怒火,無可發洩。

  然而,銀衣人已杳如黃鶴,看不到影子。

  因此,他咬牙切齒地道:「我鄭雷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竟這等面對面的讓人家給戲耍了!」

  趙鳳翎體貼地道:「生氣有什麼用?反正他與你有十日之約,還怕找不到他嗎?」

  彩衣老者限鄭雷十天之內帶了「三足天蟾」,照箭頭的記號前去談判,並以「花衣神」鄭昭烈的安危存亡作威脅。

  事關老父的生死,鄭雷當然是不敢耽擱。

  聞言歎息了一聲道:「這一次嶗山之行,原打算掀開『死神教』的詭計,替『窮家幫』盡點力量,想不到……唉!」

  趙鳳翎忽然側耳凝神,吃驚地道:「咦!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山風陣陣,拂面吹來。

  風聲之中,有一聲聲金鐵交鳴的雜響,亂作一團,此起彼落,分明是有很多人在交手搏鬥!

  鄭雷凝神諦聽了一下,忙不迭地道:「鳳姑娘!隨我來!」

  他的話起處,人已飛騰而起,一溜煙認准那奇怪的音響之處奔去。

  一連越過幾重山峰。

  就在山窪開朗之處,數十道身影,圍攻著一個老者,喊殺連天,刀光霍霍,人影閃躍,

  趙鳳翎吃驚地叫道:「哎呀!是我爺爺!」

  鄭雷也已看出,被圍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藥王谷穀主「妙手回春」趙九州。

  而圍攻趙九州的,卻料不到是「窮家幫」的一眾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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