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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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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排幫的幫眾,追蹤著那點綠火駛去。 可是,排幫幫眾的目力,哪有鄭雷這份火候?他們根本看不見那綠火的所在之處。 好在江上並無岔路。 鄭雷便命他們全帆疾駛。 鑼聲不停之中,九艘大船又張滿了風帆,箭似的鼓浪快速。 趕了一陣—— 鄭雷已禁不住怒火上升,狐疑加重。 說也不信,前面的綠光,竟如鬼火一般,隨著大船的快速,也快了起來,始終保持著同樣的距離,既不消失,也不接近。 鄭雷雖然又急又怒,但是自己既是以貴賓的身份在排幫做客,自然不便對排幫的人苛責,同時,限於江上水域之中,自己縱然急如星火,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插翅飛追上去。 眼看東方微白,天色黎明。 排幫的執事,又來請示道:「啟稟少俠,再前一程,灘險水急,暗礁棋布,而且江面狹窄,不宜於「川」形船隊駛行。」 鄭雷不由一愣。 因為,大船既不能駛行,自己如何趕上那前面的可疑綠光? 誰知,就在他極目遠望之際。 眼前的綠影一閃而沒,那點綠火竟然突的熄滅了,晨霧更濃,茫茫一片。 鄭雷越發的呆了。 他悵然若失,只好暗歎了口氣,對那執事道:「既然如此,請各位停泊下來,辛苦了一整夜,大家休息吧!」 鄭雷像泄了氣的皮球,一點精神也沒有了。 白白地被那點鬼火引逗了一夜,不但自己站在船頭上,盼望那鬼火一夜未眠,連排幫的一眾執事,所有的船伕水手,也徹夜未曾瞌眼,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他踱回船艙,喝了一陣悶酒,和衣躺了下去,竟然呼呼地睡著了。 …… 一陣吵雜之聲,九隻大船都亂了起來。 鄭雷夢中驚醒,不由大吃一驚。 他忙不迭出艙。 沒等他察問,但聽前船有人大叫道:「你好大的膽子,敢闖本幫的船隊!」 接著,一陣哇哇呀呀,不分語聲。 分明是一個啞吧大嚷大叫。 此時,早有排幫的執事上前稟道:「驚動了少俠,吵醒您……」 鄭雷忙問道:「執事弟兄,前船發生了何事?」 那執事躬身道:「沒什麼,只是有一個啞漢,架一小船,居然闖進船隊裡來!」 口說未完,前船的吵雜變成了喝罵。 接著,叱喝連聲,金鐵交鳴。 分明是有人動上手了! 鄭雷再不怠慢,好在船已停泊,相去不遠,他一個沖天起勢,由第二排躥身而起,落向前船。 但見,一個漁家打扮的中年漢子,手揚一根丈餘長的竹篙,正在東指西打,橫掃直戳,口中唔唔呀呀的叫個不停,在一並肩三艘大船的船頭上縱跳如飛,身手快捷,功力不凡。 排幫幫眾被他打得東倒西躲,叫苦不迭。 鄭雷不出勃然大怒,虎吼一聲:「何處狂徒,也太大膽!」 那啞漢似打得興起,手中竹篙一順,橫著向鄭雷掃來,篙長力大,來勢洶洶。 鄭雷不由冷哼一聲,大吼道:「找死!」 「死」字出口,不閃不躲,左臂疾探,認定掃來的竹篙就抓。 啞漢更加兇狠,長篙來勢更急。 「倒!」 一聲大喝,如同晴天霹靂。 所有的人全都沒有看清。 鄭雷已左手緊握竹篙,人如一陣疾風,握著竹篙的左手不放,順勢滑到了啞漢的身前,右手食中二指微駢虛點,已指在啞漢的喉結重穴。 抉、捷、驚、險。 排幫的九船幫眾,此時已差不多全到了前面三船之上,眾口同聲、驚天動地的叫了一聲:「好!」 那啞漢的「喉結」被點,魂飛天外,撒手拋了竹篙,仰天倒在船頭,滾…… 鄭雷怒惱至極,哪肯容他脫身?雙腳連環跨步,隨啞漢的倒勢滑了過去。 那啞漢來不及翻滾,已被鄭雷的右足尖虛點在丹田大穴之上。 丹田大穴,乃是人身的死穴之一,下接陰囊,上接氣海,練武之人的第一重地。 因此,那啞漢頓時雙目失神,額上的汗珠如同水淋,苦在他不能言,口中唔唔呀呀地叫著,雙腳亂彈,兩手胡比亂劃,指著江面。 鄭雷一時不懂他的意思,只有順著他的手指之處望去。 這一望,不由大吃一驚,愕然無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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