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范瑤 > 花衣死神 | 上頁 下頁 |
| 一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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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雷也只好硬著頭皮,就在右首的蒲團之上盤膝趺坐,一面暗運功力,以防萬一。 「彩衣老人」微微一笑,若不經意地道:「老朽有一事不明,因此引賢侄來此,大家當面肯切的談一談!」 鄭雷也十分鎮定地道:「有什麼話儘管說好啦,反正我是處於被動。」 那彩衣老人的面容一正道:「在沒說話之前,我得請問,你是不是把我當做大師伯看待?」 鄭雷不由微微一愣,只好道:「我不能違背父親的話,自然可以承認你是我的大師伯!」 話雖然有些兒勉強,總算低了頭。 「彩衣老人」似乎十分滿意,拈須點頭道:「如此,事情就方便得多了!」 他略一沉吟,接著輕咳一聲,終於道:「賢侄最近四下奔波,都是為了『死神教』的事,請問你究竟為的是什麼?」 鄭雷想不到彩衣老人開門見山,開始就提到「死神教」的事來。 他再三地打量著「彩衣老人」,也毫不隱瞞地道:「死神教初起江湖,就想統一武林……」 不料「彩衣老人」不等鄭雷說下去,緊接著道:「難道不應該?難道武林之中一定要由各大門派充任霸主?」 鄭雷搶白道:「不過不能用血腥來統治。」 「為了目的,當然不擇手段。」 「為了正義,我不能坐視不理。」 「萬一死神是我做大師伯的教主呢?」 「這……」 鄭雷不由一愣,猶豫了起來。 在武林之中,除了父母,就是師門,有些事情,即使父母之命可違,師門的尊嚴也不容稍稍疏忽。 眼前鄭雷與「彩衣老人」的名分既定,便不能衝撞犯上。 但是,一股正義之火,在鄭雷的心中熊熊燃起,點亮了他的靈魂,也助長了他的勇氣。 因此,他婉轉地道:「那做晚輩一定勸請大師伯改變主意!」 「彩衣老人」卻刁鑽地道:「要是我不聽你的勸阻呢?」 鄭雷的雙目一愣,朗聲道:「那只有各行其事!」 「是不是站在敵對的立場?」 「這要看當時的環境。」 「何謂當時的環境?」 「衡量事的輕重,要看是不是有尖銳的衝突。」 「你可以說明白些。」 「假若事情不牽扯到小侄身上,或彩衣門的頭上,小侄絕不會與長輩為難!」 「你與我為難?」 「小侄已說過,完全處於被動。」 「彩衣老人」忽然彈身而起,一躍離開蒲團,雙目威凌閃閃,盛氣逼人,怒不可遏地喝道:「鄭雷,你爹也不敢對我這等頂撞,想不到你居然目無尊長!」 鄭雷不慌不忙,緩緩站了起來,正義直言地道:「武林中的尊卑雖要遵守,但是正義更為重要,不講正義的長輩,晚輩未必一定要尊敬。」 「啊!哈哈哈哈……」 「彩衣老人」忽然仰天一陣朗笑,笑聲如同龍吟鶴唳,猿鳴虎嘯,震得梁上浮塵紛落,屋瓦震動有聲,功力之深厚,實屬少見。 鄭雷不由也存下戒心。 因為,此時不亞於身落虎穴龍潭,眼見自己父親對這位「大師伯」恭敬異常,其中定有特別的道理,自己萬一與他翻臉,當然有不宜之處。 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自衛的打算不能沒有。 他也攘臂而起,朗聲道:「大師伯,小侄的話不對嗎?」 「彩衣老人」的笑聲突停,凝神道:「你口口聲聲『彩衣門』,你可知你父親的彩衣掌門人,從何處得來的?」 鄭雷毫不考慮地道:「自然繼承上代。」 「上代?……哈哈哈哈!繼承上代的應該是我,我才是彩衣門的掌門。」 「你?你……」 「天下有大師兄不做掌門,反而讓師弟坐掌門寶座的道理嗎?」 鄭雷不由一愣。 從這一身彩衣,從父親尊他為大師兄,顯然,這當面的「彩衣老人」必是有些來歷。 他為何沒繼承『彩衣門』的衣缽? 為何身為師弟的人,反而做了掌門? 「彩衣老人」見鄭雷沉吟不語,久久無言,不由淡淡一笑道:「想通了沒有?」 鄭雷哪裡想得通?隨口道:「這是為了什麼?莫非……莫非是家父用武力搶過來的?」 「彩衣老人」冷冷一笑,道:「做師兄還沒有那麼容易敗在師弟手下。」 「是我父親騙來的?」 「我也不是三歲的小孩,難道就那麼容易上當?」 「那是……」 「彩衣老人」不等鄭雷再多問,接道:「這是過去的事,我不願多提!可是,眼前的事,必須向你說明,『死神教』的事,就是『彩衣門』的事,『彩衣門』的事,就是『死神教』的事,二而一的一體兩面,你明白了沒有?」 鄭雷搖頭不迭道:「不明白。」 「彩衣老人」臉色陡然一沉,高聲道:「我再說明白一點,你是『彩衣門』的人,就要聽『死神教』的命令!」 鄭雷上跨一步,也大吼道:「你說什麼?」 「從今天起,你的一切,要受『死神教』的約束,聽命『死神教』!」 「辦不到!」 「你敢連說三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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