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入雲仙鼠 | 上頁 下頁 |
|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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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敢如此目中無人,佛爺今天第一個就饒不了你。」 「區區正有此意。」 「如此正好。」 焦拐子適時攔阻住了,緩聲道:「大師,不急在一時,容老焦和三位訪客談判一下,如何?」 董卓英看出焦拐子是個正派、穩重、書翰氣濃厚之人,便道:「請明言,並請教萬兒?」 「襄陽焦拐子,立場單純,只有兩個字,就是『調人』是也。」 「請問何以為調?調到什麼程度?」 「化作甘霖,潤澤大地。」 他們這兩個人一答一問,把「火雲魔僧」冷落在一旁,不理不睬,這位急暴的大和尚哪能忍得住?他身子一轉,的溜溜的已上了船頭,暴喝如雷地道:「佛爺先劈了你!」 董卓英流雲身法一展,輕飄飄的上了船上最高的桅杆,身形恰如一抹淡煙,居高臨下道:「大和尚,在下在此領教!」 「火雲魔僧」了虛,怒火攻心,猛的一式金鶯展翅紅袍禦風鼓起,追過去叫道:「佛爺的杖法是好領教的麼?」「火雲杖」杖頭揮動,化作匹練,攔腰向董卓英掃去。 董卓英劍光如虹,早已覷准了對方的杖頭,還了一招,冷冷地道:「區區火雲杖法,何足為奇!」了虛面色深沉,杖勢剽悍沉重,接連三招,縱橫開闔,招招不離對方的心脈要害之處。 董卓英劍挾雷霆,疾刺而出,快得似浮光掠影,眨眼之間,又輕易的化解了這三招。 下面眾人,多數是第一次親身見到黃山劍法的神奇,淩厲舞匹,後發先至,制敵機先。 陰家老大練的也是劍法,他們久聞董卓英的大名,如今由下觀上,纖毫畢露,看得不住的暗暗點頭。 索石和白忠,想起昨天晚上被戲弄的經過,目覷古風和夏若雲二人,越看越是不順眼,恨不得上去打上一場。 二人以目示意,相互打了一個暗號,不約而同的各選一人,奔了過去。 索石選了古風,他閃身錯步,躍道他的身前,說道:「古風,咱們門當戶對,上來玩幾手怎樣!」古風冷冷的道:「索堂主,只怕咱們玩不上幾手就沒得玩了。」索石憤怒己極,劈面就是一刀。 古風恰好也是使刀,不過古風的刀形寬而且短,不及索石的刀細而狹長。 兩人這一番交上手,即見長短兩道寒芒飛舞,刀刀相擊,叮噹作響。 索石走的是刁辣招式,正像他的為人,怪異已極。 古風的刀勢沉穩如山,氣勢不凡。 刹時,你來我往,互換了五招之多。 另一邊白忠也和夏若雲對打上了,兩人呼呼拳風,直震得水面波紋一波接一波的,旁邊的小舟,在波濤中搖擺不定。 夏若雲號稱水上飄,身手輕靈,他一面出拳,攻向對方的胸膛,腳下一勾,又掃向對方的下三路。 白忠打得性起,直叫道:「姓夏的,咱們就在這船尾大戰三百招,誰若出了這船尾,就算他是龜孫子。」 夏若雲外柔內剛,聞聽此言後,怒火上升,虛晃一招就跳出,道:「白忠,你以為在下不敢接招不成?如不是看在金鳳凰的面子上,昨天晚上一把火,大可以燒你個精光溜溜,好,咱們再重新來過!」 白忠就是為此事,耿耿於懷,當下大聲道:「隨便你怎麼個重新法子!」 夏若雲隨手拿起一葉木槳,貫注內勁,槳葉似刀,在船尾木板上劃出一道一寸深的圓圈來。 圈子劃好後,放下木槳,進入圈內道:「來呀!有本事在圈子裡比劃比劃!」白忠重重哼了一聲道:「這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兩人一觸即發,打得更為熱烈。 指搖掌動,使得旁觀者目不暇給。 本來在船尾,場地有限,而今夏若雲又劃上了一個圓圈,實際上則變成了兩個人貼身相搏了。 轉瞬間,二人已打得面紅耳赤,氣喘吁吁,這是一場智與力的搏鬥。 焦拐子初見六人分成了三組,捉對兒廝殺,即轉頭向陰松道:「舵把子,是不是要照原來的約定,要老焦作個調人還是罪人?」 陰松聞言一愣,愕了愕才道:「焦兄,我請你來,怎會要你當罪人?」 焦拐子道:「舵把子,你忘了董卓英是誰的門徒,據我觀察所得,『火雲魔僧』不是他的敵手,五十招後必慘敗,屆時我拐子上前接應,不就是罪人了麼?」 陰槐也聽到這話,覺得頗有道理,他望瞭望陰松,道:「焦兄說得很有道理,但雙方糾纏不清,如何是好?」 焦拐子大笑道:「不難,不難,拐子自有妙計。」 場中劇鬥的三對,突地被焦拐子的鑌鐵拐,悶聲不響的居中一劈,有如大斧開山,耳中聽得一聲沉喝道:「不要打了!來開個會再說。」六人先後停了手。 焦拐子抱拳一禮,朗聲道:「咱焦拐子人在江湖,可不是在此賣江湖膏藥,諸位多少已過了一點兒手癮。」 「大夥兒用不著真拼命,為了金風凰於珊一個人,說起來都是雙方的親友,如果真有一方死了人,於珊還得跑來跑去的祭拜叩頭,那多煞風景。現在,我老焦想出了一個好主意,居中一調,雙方來個公平競爭。」古風和夏若雲齊向董卓英使了個眼色。 董卓英會意,冷冷地道:「有話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焦拐子目光一瞬也不瞬,道:「恕焦拐子托大,你我俱是為著一個義字而來,拳打腳踢有傷風雅,君子不為也。」 董卓英頜首道:「請繼續說下去。」 焦拐子正容道:「你我既自命為君子,就不能讓人看了笑話。」說著,他輕聲招呼:「請跟我拐子來!」單腳一點,倏地捨棄鐵拐不要,人如黃雀,縮翼屈腿,淩空而起,掠向那高高桅杆最上一層橫木的左側。 董卓英劍眉一揚,彈身跟蹤而上,單足如風搖殘荷,穩穩的站在橫木右端。 在下麵站立的群豪,仰首上望,只見衣袂飄飄,二人均是單足而立。 此時清月疏星,銀訶在望,遠處樹影搖曳,近處水波不興,江風習習,觸體生涼。 兩人相對凝立,半響後,董卓英道:「焦兄,請說下文。」 焦拐子順手一指前方的一根船桅,上懸掛著三角旗,道:「你我比賽,誰先搶到這旗幟,便是嬴家。」 董卓英冷冷道:「嬴家便又如何?」 「贏家蠃得榮譽,輸家當面道歉!」 「好點子,還有沒有別的規則?」 「有,以點到為止,不拚性命。」 「我同意,如何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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