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高庸 > 胭脂寶刀 | 上頁 下頁 |
|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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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淩風道:「你存放首飾的鐵櫃很堅固,鎖也比較牢,暫時就先放在鐵櫃裡吧!」 馮婉君點點頭,啟開了牆角的首飾櫃。 鐵櫃櫃壁厚達四寸,重逾數百斤,整座櫃子嵌在牆壁內,只露正面櫃門,內外共有三道鋼鎖。 唯一缺點是,櫃中空間較窄,放上幾個首飾匣子,已經沒有地方再放進刀盒了。 何淩風親自動手,將首飾匣子搬進衣櫥,然後放入刀盒,再層層加鎖,最後更將鑰匙收進自己衣袋裡。 馮婉君道:「七郎,你是連我也不相信了?」 何淩風道:「話不是這麼說,你的首飾都在衣櫥裡,已經用不著這些鑰匙,何況,我要用功苦練刀法,隨時取用,比較方便。」 馮婉君笑了笑,道:「這樣也好,胭脂寶刀是你親自收藏的,鑰匙也在你身上,萬一失落了,可跟我沒有干係。」 何淩風也笑了笑,沒有說話,陪著馮婉君下樓往「掬香榭」走去。 家宴很豐盛,但席間氣氛,卻顯得十分沉悶。 或許是馮援兄妹間年齡相差太多,馮婉君對這位兄長,竟似真的有些畏懼,除了禮貌上的問候以外,總是低著頭很少開口說話。 馮援可能天性孤僻不喜言笑,也可能一直惦記著抽屜裡那把胭脂寶刀,神情冷冷的,也很少說話。 何淩風怕言多必失,更不願多說話。 總之,這頓飯吃得很冷落寡歡,大家只喝了幾杯悶酒,勉強塞了些飯菜,便草草終席。 飯後換上香茗,本該兄妹、郎舅還話家常,既然已無「閑」可話,枯坐了一會,何淩風便和馮婉君起身告退。 馮援也沒挽留,只淡淡的道:「我在洛陽還有幾天耽擱,趁這幾天工夫,咱們得把刀劍合璧的訣竅演練演練,小妹也要準備一下。」 馮婉君道:「大哥要我也參加刀劍合璧陣?」 馮援道:「當然,這兩年來,你根本沒有盡到督促的責任,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你必須參加陣式,以補他的不足。」 馮婉君默默點頭,沒有分辯。 回到上房後,卻幽怨地對何淩風道:「七郎,你想想看,這些年來為了規勸你上進,在『天波府』不惜落個悍婦的惡名,今天又受兄長的責備,我何嘗沒有勸你,也要你肯聽話才成啊!」 何淩風輕擁著她的肩頭,道:「婉君,別難過,大哥不瞭解新婚夫妻的情趣,所以才委屈你了。」 馮婉君道:「長兄如父,受點委屈我倒不怨他,只恨自己命苦,連丈夫也不相信我……」 何淩風道:「我什麼時候不相信你了?」 馮婉君搖搖頭,道:「唉!不提也罷!」 何淩風道:「不,你一定要說出來,咱們夫妻一向和睦恩愛,有話絕不可藏在心裡,那樣會影響夫妻情感。」 馮婉君笑了笑,道:「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瞧你就這麼認真起來。」 何淩風道:「婉君,不要瞞我,你一定是有感而發的,絕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馮婉君道:「真的沒有什麼,不許你胡猜。」 何淩風道:「你要我不胡猜,就應該告訴我真話。」 馮婉君嗔笑道:「七郎,你今天是怎麼啦?人家一句無心話,幹嘛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呢?」 何淩風道:「因為你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現在說出來,心裡一定有什麼不愉快的事。」 馮婉君道:「那只是一點小小的感觸,並沒有什麼不愉快,別問了。」 何淩風道:「不,我一定要問,否則我會睡不著覺。」 馮婉君道:「你真的一定要知道?」 何淩風道:「真的。」 馮婉君道:「非知道不可?」 何淩風道:「非知道不可。」 馮婉君忽然「噗哧」一聲笑了,手指輕輕戳著他的額角,道:「傻瓜,瞧你急成這個樣子,告訴你吧!我只是為了下午的事,故意追問罷了。」 何淩風道:「下午的事?下午什麼事?」 馮婉君白了他一眼,道:「下午你為了收藏那柄刀,把我的首飾櫃子霸佔了不算,連鑰匙也拿走了,這算是相信我嗎?」 何淩風哦了一聲,道:「說了半天,原來你是為了這件事不高興。」 馮婉君撇撇嘴,道:「怎麼?不行啦!你沒看見自己那副神情模樣,就像我是小偷,會偷走那柄破刀似的,我當然要不高興了!」 說著,一扭身站起來,自顧坐到床沿上去了。 何淩風忙跟到床邊,陪笑道:「快別生氣,為這點小事生氣多不值得,我把鑰匙帶在身邊,完全是為了取用方便而已。」 馮婉君道:「我是你的妻子,難道放在妻子身邊就不方便?大哥要我也參加刀劍合璧陣法演練,難道我就不該看看『楊家神刀』的刀譜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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