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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呂廣才道:「那通知上寫的十分明白,到時候黑衣教自會派人至各派提取。」

  孟玉珍又道:「八大門派為何不將通知之人扣留?」

  呂廣才道:「這通知全是是貼在各門派祖師神位之上,並未發覺通知之人。」

  孟玉珍又問道:「八大門派收到通知後的反應如何?」

  呂廣才·把眼一瞪,說道:「蠻婆子,怎麼你問個沒完,我又不是八門派中人,怎會知道呢?」

  孟玉珍道:「你也應該有個耳聞呀!」

  呂廣才道:「你想,八大門派又不是鉅賈富賈,怎甘心接受別人保護。」

  孟玉珍道:「那以後江湖上可有一番熱鬧好看了。」

  呂廣才道:「熱鬧遠不止此,現在黑衣教又沖著咱們武林七絕來了。

  說著舉起酒葫蘆灌了一口酒,繼續說道:『在二十多天以前,俺醉鬼正在夏候雲的飛雲山莊中騙酒喝,那知丐幫桑幫主及攀雲叟朱漱泉也適時趕到,這時七絕倒聚齊了四個,就在那時,莊外一株大樹上,突然出現了一塊兩丈長的白布,上面寫著「誅三奇,滅七絕」六個鬥大的字,下面的署名就是「黑衣教」三個字。』吳乙在旁邊道:『這可是向你們示威,你們當時就沒查出個水落石出嗎?』呂廣才道:『當時我們四個人分頭把飛雲山莊附近搜尋了一個遍,並未將那掛布之人搜尋出來,回來以後,我們就計議了一應付之策。』孟玉珍問道:『是何應付之策?』

  呂廣才道:『黑衣教既未叫陣,咱們怎能示弱,因為他沒有約定比鬥時間,當時咱們就議定利用明年二月二日在各大門派和他們見面,既可以聲援各大門派,也可以藉此先行剪除黑衣教的羽翼,蠻婆子,這個辦法你是否同意?』孟玉珍贊道:『好辦法,老婆子絕不反對。』呂廣才道:『你不反對就成,到時候咱們每一門派各去一人,當時決定俺醉鬼支援昆侖派,夏候雲到崆峒派,朱漱泉本是峨嵋派掌門師兄,他就在本門不動。桑幫主支援華山派,並負責通知神龍尊者和鼓目琴客尚子丹。』孟玉珍問道:『老婆子我呢?』

  呂廣才道:『你就負責支援青城派。』

  孫蘭亭道:『我師父呢』

  呂廣才道:『你師父支援武當派。』」

  孟玉珍道:「現在咱們剩下一個尚子丹未予分配,少林及長白兩派應如何支援」。

  呂廣才道:「少林歷史悠久,能手如雲,可無需援助。」

  吳乙在旁說道:「黑衣教既敢如此倡狂,教中必多高手,且敵暗我明,你你別盡打如意算盤。也應小心遭人暗算才是。」

  呂廣才道:「前輩所言甚是,這點我們自會警覺。」

  孟玉珍問道:「夏侯雲現在是否仍在莊中?」

  呂廣才道:「他為探訪黑衣教下落,與我等同時離莊。」

  孟玉珍又問道:「除此人以外,江湖上尚有其他奇事否?」

  呂廣才大著舌頭答道:「有,多得很,可是醉鬼還沒有打聽出眉目來。」

  說完把酒葫蘆舉起,一個勁的狠喝,別人再有問話,他也一不理。

  吳乙在旁,突然雙目註定孫蘭亭,霍地站起,走上前去,一手搭著他的肩頭,又盯在他臉上看了一陣,「咦」了一聲,說道:「你臉上瑩光隱現,雲氣已沖頭頂,似乎生死玄關已通,但看你一切行動,內似乎配合不上,難道有什麼奇遇不成?」

  孫蘭亭答道:「正是,晚輩曾遇一異人,已將晚輩生死玄關打通。

  吳乙心中一驚,問道:『這人是誰?竟有這高的功力!』孫蘭亭答道:『這位異人再三囑咐晚輩不得將其名號告人,請恕晚輩隱諱之罪。』吳乙見他不肯說出,也不再問,說道:『這可是你的造化,有些人苦練一輩子也不能將生死玄關打通,你現有此奇遇,將來練任何功夫,均可收速成猛進之效了,十年後,恐怕你要青出於藍了。』三位老輩人物又談了些江湖瑣事,孫蘭亭無法插口,他心中想道:『這幾日真是奇遇不少,以自己武功和他們相比,確是差是得太遠,今後可得把「癡情秘譜」趕緊練成,否則豈能談到「報仇」二字了。』想到練功夫,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到師父那裡,把經過稟明後,找個地方埋間苦練。

  三位老前輩人物正說得高興,也不容易,他看定一個空隙,立起說道:『晚輩尚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先向各位老前輩告辭了。』孟玉珍在旁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梅霜,你送他出山去。』王梅霜不知何時已進入屋內,這時正滿臉幽怨之情,向孫蘭亭注視。」

  孫蘭亭向三老告辭後,和王梅霜並肩向前山奔去,他們悶聲跑了一陣,誰也沒有說話,正是離情萬種,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還是王梅霜先開口,嬌嗔道:「喲,你怎麼不說話嘛!」

  孫蘭亭上聲輕歎,並未答言。

  王梅霜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孫蘭亭答道:「多則三年,少則一載。」

  她又問道:「如我先離師出山,到何處去尋你?」

  孫蘭亭道:「我決心在三年內,將武功練成,現在尚示決定苦練的地點。」

  王梅霜道:「不管你躲在那裡,我一定能找到你。」

  孫蘭亭略一思索,說道:「咱們現在決定,每年中秋未申之交,你武昌黃鶴樓等我一個時辰,如我不到,就是武功尚未練成,如你不到,就是你另有要事,每次等到申末,過時誰也別再等。」

  王梅霜道:「好,就此一言為定。」

  說著不覺已到山口,孫蘭亭倏然止步,說道:「霜妹止步,請勿忘黃鶴樓之約。」

  他見王梅霜輕頻雙眉,秀目含淚,剛毅之態盡失,變得非常嬌柔,不禁心中一陣難過,向她注視一刻,牙一咬,說道:「我走了。」

  轉身向山外奔去,一口氣走出裡許,轉頭一望,王梅霜仍站在原處未動,他深深歎了一口氣,把全身功力使出,箭一般地向前程奔去。

  行行重行行,他一路心中總好像失去了什麼似的。

  至此,他才算記得「情」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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