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虯龍倚馬錄 | 上頁 下頁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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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玉笑道:「你叫我爺爺又有什麼用,這兩個字又不能當作燉魚翅般吞進肚子裡。」 金德寶苦著臉,道:「不要再吊我的胃口了,快想辦法才是正經。」 岳小玉眼珠子一轉,沉吟了一會才道:「要享受,先賺錢,這六個字你說對不對?」 金德寶說道:「當然很對,那又怎樣呢?」 岳小玉道:「所以,咱們如今當務之急,就是馬上要賺點銀子回來。」 金德寶皺了皺眉,道:「到什麼地方去賺?是不是賭場?」 岳小玉搖搖頭,道:「賭場裡不行,我的灌鉛骰子還不夠道行可以開到殺氣騰騰的賭桌上去。」 金德寶道:「除了賭場之外,還有什麼地方可以碰運氣?」 岳小玉道:「你還記得鐵老鼠嗎?」 金德寶想了一想,說道:「是不是那個滿嘴黃牙,唇上還留著兩綹鬍子的杭州人?」 岳小玉點點頭,道:「不錯,你的記性還不算壞,鐵老鼠是個專門接收賊髒的傢伙。這一次他從杭州回來,就是想打聽打聽一隻玉山羊的下落。」 金德寶道:「玉山羊又是什麼東西?它很值錢嗎?」 岳小玉道:「玉山羊是用玉石雕造出來的,鐵老鼠說,他願意出一千兩銀子來收購。」 「一千兩?」金德寶連眼都直了,道:「我的乖乖,一千雨可以在錦簇閣裡吃多少道菜?」 岳小玉道:「任憑你怎麼吃,就算天天吃個不亦樂乎,在兩三個月之內也一定不愁無錢付賬!」 金德寶大喜,道:「那好極了,咱們只要把玉山羊弄到手,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但那玉山羊又在什麼地方?」 岳小玉道:「初時,老子也是懵然不知的,但昨晚我在馬花子的酒館裡,聽見朱祿酒後在喃喃自語,道:『俺的主子准是他媽的神經病,成天到晚捧著那個玉山羊;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瞧的!』」 「朱祿?」金德寶目光一亮,道:「他的主子不就是朱員外嗎?」 岳小玉點點頭道:「不錯,就是那個給老子踢了一腳的朱員外,這廝平素尖酸刻薄,老子一直都想給他一個重重的教訓!」 金德寶道:「此人十分吝嗇,卻又十分迷信,你打算怎樣對付他?」 岳小玉道:「倘若老子所料不差,鐵老鼠要找尋的玉山羊,一定就在朱員外手上,咱們不妨潛入朱家,把它偷了出來,既可讓朱員外傷心欲絕,又可以換取一千兩白花花的銀子,一舉兩得,真是何樂而不為。」 金德寶沉吟半晌,道:「倘若成功,自然是快活之至,但若一旦失手……」 「呸!快啐一口唾沫再說過!」岳小玉皺著臉,道:「你若不敢去,老子就單人匹馬去幹這樁買賣,索性獨吞下來。」 「獨吞不得,獨吞不得!」金德寶唯恐吃虧,忙道:「若不去,兩個都不去,若要動手就一夥兒動手,誰叫咱們是天生一對的患難兄弟!」 岳小玉哈哈一笑,道:「好極了,這才是老子的好兄弟!」 *** 城西楓葉裡最大的宅院,就是朱兆年的巨宅。 朱兆年是平陽城內屈指可數的大富戶,但他的人緣實在並不怎麼好,無論是誰提起了「朱員外」這三個字,都會搖頭皺眉,不敢恭維。 岳小玉和金德寶曾多次在這座巨宅門前經過但說到進入宅內,這次還是頭一遭。 岳小玉似乎早已有了準備,他利用一支鉤子、一條拇指般大小的繩索,就爬過了高逾丈餘的圍牆。 金德寶也緊緊跟隨著,他身材胖大,行動不免緩慢一點,但最後也總算是成功了。 兩人鬼鬼祟祟地隱伏在一叢花木之後,靜心觀察四周環境。 這時候,四周圍極是靜寂,從花木叢中望過去,只見一片黑沉沉地,似乎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詭異氣氛。 金德寶吸一口氣,悄聲對岳小玉道:「好大的地方,朱員外會在那裡?」 岳小玉道:「咱們向有光的地方走過去,也許會找出一點線索。」 他雖然膽大,但潛進富戶宅院裡盜寶這種事,卻是從來未曾幹過,所以聲音聽來不免有點緊張。 兩人又同峙吸一口氣,繼續向前摸索,只見在一座小池後面,隱的有昏黃燈光傳了出來。 南人定睛一看,發現燈光傳出之處,是一幢畫棟雕樑,氣象萬千的兩層大殿,金德寶不禁頭一伸,說道:「好大的氣派!」 岳小玉眉毛一揚,道:「那朱員外多半就在裡面,咱們去瞧瞧!」金德寶點了點頭,兩人又再閃身向前竄進。 兩人越來越接近大殿,但就在這時,忽聽一人厲聲喝道:「什麼人?」 兩人驟聽此聲厲喝,都是嚇了老大一跳,金德寶更不由分說,立刻掉頭就跑。 岳小玉立刻把他抓住,沉聲道:「來者不懼,懼者不來!」 金德寶苦著臉,正待說話,忽聽殿內響起了兵刃交擊之聲。 岳小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金德寶拉過一旁,兩人躲在一塊巨大的假石山背後。 金德寶驚魂甫定,才道:「上面怎麼有人打起來了?」 岳小玉哼了一聲,道:「誰知道是什麼鬼把戲?但照老子想來,咱們可能已慢了一步!」 「什麼慢了一步?」金德寶瞪著眼,道:「咱們若是慢了一步,那麼又是誰快了一步?」 岳小玉皺著眉,道:「多半是那個鐵老鼠,他也查出了玉山羊就在朱員外的手中,所以潛了進來,而且還趕在咱們的前頭!」 金德寶失望地道:「那豈不是見財化水了?」 岳小玉道:「不要這麼快就洩氣,咱們在這裡安全得很,且待看清楚形勢再出主意不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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