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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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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傑想了一下道:「祁幫主,貴門下所以要先期預泄神功,恐怕不單是為了雪恥申辱,他們是知道你的用心,覺得你犯不著跟赫連新這種邪魔外道以死相拚!」 祁連山一怔,片刻才道:「是嗎?我還沒想到這一層上去,不過除了這門絕招,我很難勝過赫連新。」 梅杏雨微微一笑道:「魔心聖教在西域橫行不法,全仗白駝派近在咫尺,壓制住他們一點凶欲,祁幫主更是一代雄才,跟赫連新這種邪魔外道拼命太可惜了,蕩魔除奸的事,交在我與夏侯大哥身上好了!」 祁連山輕歎了一口氣道:「但願二位能成功,不過我必須為白駝派的名譽辨明清白……」 赫連新嘿嘿冷笑道:「祁兄的話倒是很壯烈,可是兄弟不相信那斷魂血箭神功真有這麼厲害,步芳、玉兒,你們兩人說說看,你們倒底中毒了沒有?」 西門玉沉吟片刻才道:「弟子也不知道,弟子的左眼痛得很厲害,好象不純是為外力所傷。」 赫連新冷笑道:「你把手放下來,讓大家看看!」 西門玉果然把手放下,但似乎忍不住痛苦,又要把另一隻手掩上去。 梅杏雨眼睛很尖,已經看見他手中多了一樣東西,連忙叫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西門玉趕緊將手握緊,祁連山卻冷笑一聲道:「梅小姐,你不要去管他,讓他栽我一髒好了,白駝派最多只落個用毒之實。可是我們這斷魂血箭神功是全身功力之集萃,一滴熱血射出去,散為無數勁粒,深入對方血脈之中,透過筋絡使對方無法運氣凝神,他只要把一點毒藥塗上去,立刻散佈全身,縱有解毒靈丹,也無法救得他的性命了,能因此殺了這一對惡徒,我倒是寧可背個罪名。」 西門玉正想將那只手掩上受傷的眼睛,聽見祁連山的話後,手掌不禁一松,啪的一聲,掉下一塊藍色的鋼片。 赫連新臉色一沉,怒聲喝道:「混帳東西,你的命這樣值錢,白駝門下能視死如歸,你就那樣怕死?」 西門玉呆了一呆才道:「教主!弟子並非怕死,只是覺得這樣死了太不值得,弟子受教主悉心栽培,好容易練成這一身武功,應該有很多方法為教主效力!」 赫連新啐了他一口道:「放屁!人家根本是在嚇你,斷魂血箭要有這麼厲害,你還能站在這裡嗎?」 西門玉又是一呆,這才發現祁連山根本是在騙人。 假如那斷魂血箭真能貫透他的筋絡,就憑眼上這點傷,他也該血流不止,全身疲軟,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來。可是他受傷之後,立刻用功止血,現在連疼痛都減輕了不少。 赫連新又是一歎道:「我造就你費盡心力,怎麼會為了我說錯一句話而要你犧牲性命來為我遮羞,因為那只眼睛已經瞎了,再加上一點毒藥你也沒有損失,而我卻可以封住對方的嘴,將來對外也可以交待……」 西門玉一咬牙,扯下一隻衣袖,將臉上的血污抹淨後,又將傷目紮好,彎腰拾起那片銅塊,對赫連新打了一躬道:「弟子愚昧,有辱教主威望,罪該萬死!」 赫連新歎了一口氣道:「算了!人已經丟了,再說還有什麼用呢?你們兩人還是去把眼睛治一下吧,而且這一場你也不算丟人,你說過在一招之下,把六個人都殺死的,你還是做到了!」西門玉卻搖搖頭道:「不!弟子不以為滿足,對方也說過他們要把弟子等各殘一目,他們也做到了!」 赫連新哼道:「他們死了!你還活著,這已經夠了,你還想怎樣?」 西門玉咬咬牙道:「弟子擬請教主恩准以待罪之身,為教主重立威望!」 赫連新哦了一聲道:「你打算怎麼樣?」 西門玉道:「教主一言之失,就是這幾個人聽見,只要這幾個人不說出去,就無損教主大威!」 赫連新臉露笑容道:「怎麼才能封住他們的口呢?」 西門玉道:「死人不會開口!」 赫連新哈哈一笑道:「好大的口氣,你沒聽見那個女娃娃的話嗎,她跟那姓夏侯的小子,就可以把我們一掃而平了,何況還有白駝派在旁呢!你憑什麼能將他們都殺死呢?」 西門玉躬身道:「就憑弟子與步芳妹兩人,足夠叫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赫連新微笑道:「你們兩人就行了嗎?」 郝步芳也上前道:「絕對行,弟子等受教主十數載耳提面授,此身所學,除教主外,不屑作第三人想,區區小丑跳樑,根本不必勞教主聖駕。」 赫連新哈哈大笑地對祁連山道:「祁兄!少兒輩們雖然口氣太狂,志氣倒不小,祁兄以為如何?」 祁連山冷冷地道:「你教出來的徒弟還錯得了嗎?」 赫連新又是一笑道:「步芳!你聽見了嗎,祁幫主認為你們在吹牛呢!」 郝步芳學西門玉的樣子把眼睛紮好道:「弟子先宰了這老匹夫,以報傷目之仇!」 祁連山聽她公然誨罵,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身後的那些門徒也搶著要出去。 郝步芳卻冷冷地一揮手中長劍道:「這次我劍出頭落,看看你們那斷魂血箭的功夫是否還使得出來。」 白駝門下的一個大漢立刻道:「幫主,屬下請出一戰!」 說著不等祁連山同意,已經沖了出去,梅杏雨認得這個大漢一向代表其他人發言,知道他是白駝門最得力的助手,剛見面時,也是他一箭射下了魔心聖教的巨雕,足證他的功力武技都相當深厚! 可是她還有點不放心,低聲問祁連山道:「祁幫主!他打得過郝步芳嗎?」 祁連山低沉地道:「這是我的第一個徒弟,名叫吳剛,在白駝派中,除了我與東門師弟,他是第三把交椅。現在東門師弟身故,他就算是第二位高手,假如他勝不了,只有我自己出手了。」 吳剛出場後,就在身上解下一支皮鞭,這只皮鞭是他在騎馬時當作策馬所用的,想不到又是兵器。 郝步芳冷冷一笑道:「久仰神鞭客英風,今日有幸領教,還請吳兄不吝珠玉……」 這女孩子年紀不大,先前說話時狂到極點,此時一下子又客氣起來,足見她城府之深! 吳剛也是個厲害腳色,淡淡地道:「冰心羅刹!我們不鬥口,我這條皮鞭上除了幾式花招,還有一點小玩意兒,你小心點,別等到吃了虧,怪我事先不打招呼。」 郝步芳哼哼一笑道:「吳兄果然心胸磊落,凡事都先說個明白,看來我也得把一些淺技未能先作個預告了。」 吳剛瞪眼道:「用不著!我鞭上的一點玩意兒大家都知道,我只是依照習慣打個招呼,並沒有存心想掏你的底!」 郝步芳一笑道:「那我就不說了,等一下施展的時候,也可以增加吳兄一點興趣!」 吳剛將皮鞭抖了一個空響叫道:「別廢話,進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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