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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七


  傅東揚怔了一怔道:「為什麼?」

  東方雁道:「我要等我妹妹出來。」

  傅東揚道:「少兒,我們已等過了時間。」

  東方燕道:「我知道。但我相信,我妹妹一定會出來,她是個很守信諾的人。」

  傅東揚道:「我們都很信任東方姑娘,也知道她是個很守信諾的人,但她失約一,為什麼會失的呢?一個守信用的人,突然間失約了,必然是發生了更重大的事情,東方少兒,你想想看,發生了什麼事?」

  東方雁黯然說道:「我用千里傅音的方法,把亞菱找了出來,一旦她發生了什麼下幸,我也無法再回東方世家。」

  南宮玉真道:「雁表弟,你準備……」

  東方雁接道:「我準備留在這裡等地,等十天一月也要等。」

  南宮玉真道:「雁表弟,她不能守約出來,那就很可能永遠出不來了。」

  傅東揚道:「東方少兒,人間有很多令人神銷魂斷的慘事,那像利入心中的利劍快刀一般,使人心中好痛,可是東方少兒,我們活著的人,必需要忍耐著很大的痛苦,活下去。」

  東方雁道:「老前輩的盛意……」

  只聽蘭蘭叫道:「姑娘回來了,少爺用不著留這裡等了。」

  群豪轉頭望去,只見東方亞菱臉色蒼白,緩緩而來。

  身後緊隨著秋飛花。

  東方亞菱原本已消瘦的身軀,似乎是更顯得消瘦一些。

  秋飛花也顯得瘦了很多。

  一個明顯的事實,這三夜中,他們過得都不限好,可能很繁忙,很辛苦。

  但見東方亞菱很開朗的神色,顯然,這些日子的辛苦,也有著很大的收穫。

  見到了東方亞菱安全回來,東方雁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站著末動。

  東方亞菱先和傅東揚、南宮玉真等打過招呼,緩步行到了東方雁的身側,低聲道:「哥哥,手足情深,我知道你一直在為我擔心。」

  東方雁道:「妹妹,我把你帶出來,如若不能帶回去,我也無顏回去見父母了!」

  東方亞菱道:「害你如此擔心,小妹定會補償你。」

  東方雁道:「補償倒不用了,只要你能夠平平安安的跟我回家就行了。」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哥哥,我會跟你回去見父母的。」

  目光轉到了南宮玉真的身上,接道:「表姐,你等焦慮了!」

  南宮玉真道:「如非傅老前輩勸阻,我幾乎上四樓找你們了。」

  東方亞菱道:「我也急,但蘇百靈這個人,佈設的一切都很深奧,很多地方,我必須要思索很久、很久。」

  南宮玉真微微笑,道:「現在雨過天晴,一切事情都已過去了,下一步,我們應該如何?」

  東方亞菱回顧了秋飛花一眼,道:「秋兄和我,都很累,三日夜中,我們幾乎是沒有休息過,小妹已無法再撐下去,我要好好的睡一覺。」

  她大約是已累到了極點,說睡就睡,閉上眼睛,倒地而眠。

  秋飛花脫下了長衫,鋪在地上,抱起東方亞菱的身軀,放在衣衫上。

  蘭蘭也脫下了上衣,蓋住東方亞菱的身上。秋飛花抱起東方亞菱的姿勢,是那麼熟練,是那麼自然。

  看在別人人眼中,還不覺如何,但看到南宮玉真的眼中,不禁心頭一震。

  暗暗忖道:秋飛花本是個很拘謹的人,怎會膽大得這樣忘形。

  在他師父面前,在這多人的面前,他敢抱起東方亞菱來,抱得一點也不覺尷尬。

  這有一個很好的解釋,那就是他早已經抱過了東方亞菱。

  除了南宮玉真看出了一點苗頭之外,傅東揚也瞧出事非尋常,立時暗作決定,緩緩說道:「咱們別在這裡打擾他們,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

  說了「他們」兩個字,自然也包括了秋飛花在內。

  他說完了話,回頭就走,群豪魚貫相隨。

  南宮玉真眼看秋飛花也盤膝而坐,閉上雙目調息,也只好跟在身後行了出來。

  傅東揚輕輕籲一口氣,低聲說道:「姑娘,你留在室中替他們看護吧!」

  南宮玉真「哦」了一聲,停下腳步。

  傅東揚順手帶上了房門,大步而去。

  室中,只餘下了秋飛花、南宮玉真和東方亞菱三個人。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緩緩在東方亞菱的身側坐下。

  正好是面對著秋飛花。

  秋飛花緩緩睜開雙目,盯住在南宮玉真的臉上。

  南宮玉真淡淡一笑,道:「你沒有運氣調息。」

  秋飛花搖搖頭道:「玉真,我……」

  我什麼,他沒有說出來。

  南宮玉真道:「你有事要對我說,是麼?」

  秋飛花點點頭。

  南宮玉真道:「朋就請講吧!我在很用心的聽。」

  秋飛花道:「我,我和亞菱發生了……」

  南宮玉真心頭震了一下,長長籲一口氣,保持了表面的鎮靜,道:「發生了什麼事?」

  秋飛花道:「唉!玉真姑娘,在下覺得好慚愧,好悔恨。」

  事實上,用不著秋飛花再說下去,南宮玉真已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

  低頭看看東方亞菱蒼白的臉色,秋飛花有些黯然地接道:「我傷害了她。」

  南宮玉真眨動了一下大眼睛,道:「秋兄,你是很有理性的人,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唉!雖然說,武林中兒女脫俗一些,但也不能這樣離譜啊!」

  秋飛花道:「所以,我好悲痛,好難過。」

  東方亞菱似是睡得很熟,可以聽得輕微的鼻聲。

  南宮玉真緩緩說道:「能不能告訴我,事情發生的經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這樣文弱。自然連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

  語聲一頓,黯然接道:「秋兄,你急什麼呢?亞菱已終身托許,今生今世,已非你不嫁。難道你真的瞧不出來,早晚都是你的人,你怎能如此傷害她?」

  秋飛花口齒敢動,欲言又止。長歎一聲,垂下頭去。

  南宮玉真皺皺眉頭,道:「你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告訴我發生的經過。」

  秋飛花道:「我……我……我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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