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張夢還 > 血刃柔情 | 上頁 下頁


  花惜春低笑道:「看來是個扎手貨。」

  張富道:「再扎手也是二當家劍下游魂,多一個送命罷了。」

  「少給我戴高帽子。」花惜春笑道:「徐魁要出手了。」此時對方的徐魁略一擺手,他手下人皆散了開來。

  徐魁道:「二當家,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言重了!」花惜春道:「請!」

  徐魁喝道:「包松、荊喜、楊彬,帶十二名護堂手伺候花二當家;馬景升、吳明,帶五名護堂手對付姓張的,上!」

  眾人暴應一聲,人影閃動,分撲花、張二人。

  徐魁又叫道:「剩下的人護車,隨劉侗沖過去,快!」

  車把式鞭聲連響,兩輛篷車飛一般地沖了過來。張富連忙躍開,讓過篷車,轉身便向篷車追去。

  「不用追,張富。」花惜春叫道:「先收拾這一批人,車子跑不掉的。」

  張富答應一聲,拔出背上的紫鱗刀,「叮噹」兩聲,架開馬景升的護手雙鉤,刀光一閃,迫開吳明,接著大轉身,一刀將一名藍衣大漢砍翻。

  這時只聽見人聲慘叫,已有六名藍衣大漢死在花惜春劍下。

  吳銘劍包松,雙刀荊喜,銀蛇楊彬分三面圍攻花惜春。包松縱身飛刺,不料人家更快,那一泓秋水似的劍鋒,好似老早擺在那裡,等著他撲上去一般。

  嚇得包松驚叫一聲,急忙身形發仰,一個細胸巧翻雲,倒射出去。

  他身軀剛剛落地,只聽一聲慘叫,荊喜一顆人頭飛起老高。

  「老荊呵!」楊彬一面大叫,一面猛揮銀蛇刺,拼命往上撲,花惜春身軀微側,青瑩劍從楊彬大腿裡拔出來。

  一轉眼之間,徐魁手下兩名好手便一死一傷,連人家怎麼出的手也沒有看清楚。

  徐魁眼見手下人給人家砍瓜切菜一般,一股無名怒火直沖腦門,一擺雙斧,喝道:「姓花的,你太狠,也太毒了。」

  這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花惜春長劍揮動,有如星光四灑,一面道:「交刃濺血,以命換命,不得不狠,也不得不毒。徐兄,你要原諒。」

  徐魁怒極,罵道:「老子和你拚了!」

  花惜春道:「歡迎之至。」話猶未完,又有兩名藍衣大漢喪生劍下。

  徐魁正待撲上,忽然身後有人叫道:「徐魁慢點,一條人影如大雁一般飛越頭頂,落在面前。

  徐魁一見大喜,叫道:「常堂首,你再不來的話,咱們的人都被人宰乾淨了。」

  來人正是玉面溫侯常志遠,他冷叱一聲:「廢話少說。」目光一掃,皺眉道:「怎麼會這麼個糟法?」

  徐魅道:「回堂首……」

  常志遠忽叫聲:「要糟!」飛身猛撲張富,可惜已遲了一步,馬景升一條左臂飛起老高,鮮血飛濺,疼得在地上亂滾。

  常志遠反手抽戟,「當」的一聲大響,震得張富退後兩步。

  「徐魁,馬上救治馬景升。」常志遠大喝道:「都給我退下。」

  吳明趁機退了下來。

  那邊的包松被花惜春逼得連招架之力也沒有,吳鉤劍已經遞不出招去,要退也退不下來,眼見就要喪命。

  花惜春收劍躍開,笑道:「你們堂首到了,快回去歇口氣再來!」

  包松踉蹌退後,累得大口大口喘氣,話都說不出去。

  對方兩人一停手,徐魁忙指揮手下救死扶傷,死者抬到一邊,傷者上藥的上藥,包紮的包紮。

  常志遠怒氣勃張,正找不到人出氣,見包松累得彎腰喘氣,便把滿腔怒氣發作在他身上,喝道:「包松!」

  包松道:「堂……堂首!」

  常志遠縱身過去,揚手一耳光,打得包松一屁股坐在地上。

  常志遠罵道:「丟死你娘的人了!你也是使劍的,你那劍是怎麼使的?媽的,像道士畫符一樣。」

  包松不敢做聲。

  花惜春納劍入鞘,冷冷地道:「常志遠,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常志遠喝道:「怎麼說?」

  花惜春道:「你自己也是練武之人,當知藝業有深淺,劍術有高低。貴屬已竭盡所能,藝不如人無話可說,他並不是貪生怕死,你當眾辱他,未免太過!」

  常志遠冷笑道:「這麼說來,閣下的劍法已經超凡入聖了。」

  張富截口道:「雖不敢說超凡入聖,宰你還有餘。」

  「利口!」常志遠道:「你是何人?敢頂撞於我?」

  張富呸了一聲道:「敢頂撞於你?眼看就要全軍覆沒了,還擺臭架子,去你娘的!」

  花惜春擺手道:「張富,你騎上馬去追篷車,我馬上就來。」

  張富答應一聲便繞向林後。

  常志遠道:「小子站住!」騰身便追。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