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燼如霜(54)

五十四

　　第十章寰諦鳳翎

　　一片混亂之中，我眼前一花，忽然覺得周圍物什驟然變大，不知是誰念咒將我縮回真身。刹那間天地一黑，似有一方掌心將我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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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天后眼中射出兩道利光，厲聲喝道。

　　好凶啊。我不過想與孔雀仙探討探討，天后她老人家為何這麼激動。我一臉無辜地道："無他。我只是想與孔雀仙切磋切磋這修煉的竅法，也好日後共同進步。"

　　"你……我沒有……"孔雀仙滿面赤紅，堪比關二爺，張口蹦了幾個音不知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鳳凰亦是滿面通紅，不知嗆了什麼在口中，憋得兩眼水汪汪，怪可憐的。我和善地端了幾上的茶水給他，"二殿下喝口水潤潤嗓子吧。"豈料話音一落，鳳凰嗆得更嚴重了。

　　"你這僻野精靈，大殿之上滿口胡言！我天家臉面豈容你妄語相汙！"天后一掌拍向桌面，勃然而起，"雷公！電母！"

　　一個黑得像個炭的男神仙和一個劈裡啪啦閃著亮的女神仙一起抱拳，自殿門外兩列把守的天兵中出列。

　　"將這小妖拖出去！"天后冷冷道，"誅了！"

　　我一驚，這天后太惡毒了些，好端端地竟要叫雷公、電母將我劈死、電死！

　　"且慢！"鳳凰一伸手擋在我面前，發出的卻是五重音，生死關頭我分辨了一下，這五個聲音分別自天帝、水神、小魚仙倌、狐狸仙和鳳凰口中所出。

　　"母神今日壽誕，普天同慶，輕易隕滅生靈恐有不妥，望母神三思！"鳳凰這一下倒不嗆了，十分利落地起身對天后一個躬身。難得他這樣喜怒無常的人能為我說句話。

　　"我兒所言甚是。這錦覓仙子自花界來，想來並不甚通曉外間世事人情，不知者無罪。"天帝附和道。不想這老兒倒還挺有善心。

　　"天有天規，地有地法。沒有規矩怎成方圓？今日這小妖當著諸位仙家之面出言輕浮，玷污了天家尊嚴，豈能如此作罷！"天后鼻翼微微翕動，望著鳳凰和天帝像是氣得不輕，卻又敢怒不敢言，"便是死罪可逃，活罪怎能免！"

　　水神面色一番驚變，正待開口，小魚仙倌卻站了起來，"天后若要責罰便責罰潤玉吧。錦覓仙子原是潤玉摯友，若非潤玉偶然提及天后壽筵，想來錦覓仙子也不會一時起興前來，潤玉願擔全責。"

　　"哦？"天后鳳目掃過我的頭頂，"這發簪倒是一對的，莫非這小妖就是方才夜神提及的贈藤之人？本神若沒記錯，适才夜神說摯友並未前來，如今看來竟是扯謊不成？現在若再替這小妖攬了罪名，兩罪並罰，夜神你可要撐住了。"

　　小魚仙倌俯身作揖，開口道："天后只管責罰，潤玉定無半句怨言！"言辭間沒有半點推託猶豫。果然仗義！

　　那天後眼尾一吊，拔下頭上金釵淩厲一劃，一道白光攜雷霆萬鈞之勢直奔小魚仙倌面門而來。天帝出手相攔卻還是快不過那道利光，再看小魚仙倌，巋然不動閉眼相迎。那道光速度極快，我尚來不及有所反應，那光卻突然在半道上轉了個彎，直接越過小魚仙倌、劃過鳳凰身側直奔我而來。

　　電光石火間，只見一縷金霧自我袖兜中彌散開來，刹那間撐起一道光牆替我阻了那白光的勢頭。

　　"寰諦鳳翎？旭鳳，你！"天后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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