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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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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養母的折磨是無止境的痛苦深淵,那麼養父的威脅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紀菱癱縮在史展桓的身上,「養父自從我住進他們家開始,我每天都活在隨時會被強暴的恐懼中,只要有男性跟我說話,甚至看我一眼,他就會用污穢不堪的字眼罵我,用醜惡的、毛茸茸的雙手畏褻的在我身上撫摸,我覺得好肮髒、好下流! 當我開始掙扎時,他就會給我重重的幾巴掌,然後把我也關到地窖去。我寧可承受那幾巴掌,或是關到陰冷的地窖去,也無法忍受他的碰觸。還好在養母的監視下一直相安無事,但是到了我高中三年級那年,有一天養母上街買東西去了,養父把我叫到他房裡,跟我說我的美國居留植批准了,拿文件給我看!我欣喜萬分;沒想到他卻一把向我撲過來,開始在我的全身撫摸,然後邪惡不堪的對我說:『你該對這張紙做一些回饋吧!』。 當時,我恐懼的幾乎昏倒,我不停的死命反抗,但是他一直揮著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我恐懼極了,我一直躲、一直踢他、打他……都沒有用……」紀菱說得泣不成聲,哽咽的說不下去。 「不要說了!紀菱,我都知道、我都明瞭,不要再加深這道傷口了……老天爺是多麼的殘忍啊!」史展桓紅著眼,大聲的打斷她的話。 紀菱的每一言、每一句都像把尖銳的刀劃在他的心口上,讓他的心不斷消血。 「不,展桓……你讓我說,如果你不讓我說出來,我這輩子恐怕再也沒有勇氣對你說了,你讓我說完。」紀菱不停滾落串串哀痛的熱淚,但仍不打算停止。 「在我感到一切都絕望的時候,養母忽然回來了,在我落入虎口之前,因她的闖入而保住我的清白;但是她卻發了狂般的拿掃帚打我,抓著我的頭髮拖我到廚房,用盡廚房裡的各種重物,鍋子、玻璃杯丟向我,不停的打我,我被她丟得全身傷痕累累。後來她忽然拿起尖銳的菜刀意圖殺我,看到那鋒利的刀刃,我竟然沒有辦法移動我的雙腳。 就在她要向我撲過來之際,養父抱住了她,對我大聲的咆哮:「賤人!快滾!快給我滾!」我在他的咆哮聲中倏地清醒過來,我開始沒命的跑,一直跑;但耳際卻不斷傳來養母瘋狂的怒吼聲,她罵我婊子!我一邊沒命的跑著,一邊想起了爸爸……若是爸爸看到當時的情景,他會是多麼心痛、多麼心酸啊……」紀菱失聲慟泣,悲傷得幾乎一度昏厥。 「他們怎能這麼殘忍的對待你,怎麼忍心下得了手啊!」想到紀菱以前是人人呵護的掌上明珠,生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差池,如今卻承受這樣不人道的折磨;這份椎心的痛楚,讓他心疼的緊摟住紀菱,將她激動的身子摟進懷裡,不停的親吻她的頭髮、額頭,以及佈滿淚痕的臉頰。 紀菱在史展桓溫柔的親吻下,漸漸平穩了情緒,她聽著史展桓的心跳聲,漸漸停止顫抖,她囁嚅的輕聲說:「展桓,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永遠的在你身邊,傻瓜!我怎麼會捨得再離開你呢?」他輕握她靈巧的下巴,吻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輕柔的安慰。「從現在起,我要你慢慢忘記那些不愉快,從今而後讓我來守護你,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了。我保證,我將會一直守候著你直到永遠。」 「那麼,讓我屬於你吧!從這一刻起,真正的屬於你,永遠的只屬於你,擁緊我,不要再放開我了。」她用真摯且堅定的眼神,迎著他深情的注視。 「我的紀菱!」他激情的一喊,用他的深吻代替回答。 …… 黃金色的陽光從淡藍的雲隙間穿射而下,於清晨的朝露中,造成一道道美麗的光束,遠遠近近、光光燦燦,仿佛透著無數個新希望。 在玫瑰沁人的芳香中,紀菱緩緩清醒過來,她撐起手肘,身旁已不見史展桓的蹤影,卻放著一株尚沾著朝露的白玫瑰,玫瑰壓著一隻信封,封套上寫著—— 給我摯愛的菱。 紀菱背靠坐於床頭,拉起柔軟的被單至胸前,拿出信封裡的信看—— 菱: 早安,我搭美國航空最早的班機到佛羅裡達州去了。 看見你睡得好香、好甜,所以不忍心叫醒你。 早晨醒來,懷中抱著柔軟芳香的你,使我感覺生命在這一刻起,是那樣的美好。 我會儘快完成工作,趕回休士頓,詠虹就麻煩你多費心照料了,我在電話簿上留有我預定停留地點的電話,你可以隨時聯絡得到我。 愛你!想你!吻你! 希望你甜蜜的夢裡有我。 史展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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