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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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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情愛於她而言不再是陌生的,她的心頓時恍然有所領悟。當時會挺身為他擋箭的理由如今再清晰不過;愛苗已悄悄萌芽,只是當時的她猶懵懂不自覺呵。 隨著兩人眸光交流,一股輕輕淺淺,實則深刻入心的情感也在彼此之間來回旋繞傳遞,綿綿不斷…… 良久,蒼衣重新捧起藥碗端至她面前,道:「喝藥了,再不喝都涼了。」 這一次,她聽話地接過藥碗,一口一日喝下藥湯,也一口一口喝下他的情意。 「稷郎!你醒醒呀!」 這一日,平靜的村子裡陡然響起一聲淒厲哀痛的呼號。 管晴歡跪倚在床邊,心魂震顫地望著床上已無絲毫生氣、臉色蒼白若紙的夫君。伸出柔荑,微微發抖地撫上那張她深愛的容顏,觸手的冰涼讓她心口又是一陣猛顫……她的稷郎……死了?! 片刻後,村裡幾名聞聲而來的婦人們紛紛靠近床邊,有人伸手探了探稷匡的鼻息,跟著臉色愀然地垂下眼,低低地歎息了聲。 「大小姐,姑爺他……他已經過去了。」唉!傷得那麼重,拖了幾天又不見族長回來,他們也束手無策啊。 管晴歡愣了愣,像是無法接受事實地呆愣著,好半晌,才喃喃啟口:「不,他沒死……他沒有死。」說著,雙手猛然抓住稷匡的肩膀,不停地搖晃著他,邊喊道:「稷郎,你醒醒呀!你醒醒呀!」 「大小姐,你千萬要節哀、保重自己呀!」一旁的婦人趕緊阻止她,擔心她情緒太過激動會傷了自己。「別忘了你還懷著身孕,要是傷了胎兒可就不好了!」 最後一句話像一道響雷轟然劈進管晴歡近乎瘋狂的神智,她瞬間呆了呆,停住搖晃的動作,而後緩緩地移回雙手,輕輕撫上自己已明顯隆起的肚腹…… 「是啊,我還有寶寶……我和稷郎的孩子……」低聲喃喃的同時,她的眼神也逐漸清明。「你們回去吧,我想好好靜一靜。」 「可是……」幾位婦人還是不放心。發生了這種事,族長和少主又遲遲未歸,留大小姐一個人在這裡實在不妥。 「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我真的沒事了,只是想好好靜一靜。」管晴歡再一次說道,神情很是堅持。 婦人們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依照她的話,一一離開。 待所有人都走了以後,她才任自己的淚水滾滾滑落。跪坐在床邊,她眷戀不舍地瞅著稷匡死白的容顏,憐惜地撫過他臉上的每一分每一寸…… 「稷郎,你怎麼可以死呢?你答應過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她啞聲低語。「難道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失去你,我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呀。」 床上的人依然靜默,再也無法回應她。 她不由得淒然一笑,在心中呐喊著: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老天爺要奪走她唯一僅有的幸福和快樂?! 突然間,她的表情倏地冷沉下來,眼冒凶光,恨意熾燃。 不!不是老天爺!是該死的狼妖、該死的玄歌,還有該死的阿爹和大哥!她要他們為稷郎的死付出代價,她以她的生命起誓! 第九章 在銀川北地足足找了十天,管崇淵與大鄢國太子一行人等,依然未能找到寶藏的所在。 「國師,到底是怎麼回事?」鄢閭望著眼前的山壁,終於沉不住氣地蹙眉問道。「我們已經在可能的範圍搜尋了這麼多天,為何仍未尋得半點寶藏蹤跡?」 「嗯……」巫祝老者垂眼沉吟片刻,方才回道:「依巫史上的記載,加上我的感應,寶藏應該就在這附近沒錯呀,莫非……」 「國師可是想到了什麼?」管崇淵急急問道。 「如果我猜想得沒錯,藏寶入口處該是被人封印,以致肉眼無法得見。」 「你的意思是,被狼王動了手腳?」鄢閭攢眉更深。 「嗯,也只有狼王才有這等能耐。」 「那……現在該怎麼辦?!」管祁修也忍不住開口了。 「國師,難道連你也解不開封印?」鄢閭抬眼望向巫祝老者。 老者搖了搖頭。「必得有狼王的咒訣,方能解開封印,而咒訣也只有施咒者才知曉,否則,就算耗費再大的氣力,也只是徒勞無功。」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找到狼王才能得到寶藏?」 「沒錯。」 「可是,我們一路上都沒看到半隻狼影,上哪去找狼王?」管祁修不禁瞪眼道。「上回讓他逃了,要再抓住他談何容易?就算找到他,他會願意告訴我們開啟寶藏的咒訣嗎?」這個道理連他這個粗漢都懂得。 聞言,管崇淵、鄢閭兩人不由得齊蹙眉苦思。他們又怎會不明白這個難處。 「我想,我們還是先回村子裡再做商量吧。」最後,國師開口建議道。 「嗯,也好,就先回村子裡吧。」鄢閭沉吟片刻後緩緩點頭,「繼續待在這裡也無濟於事。」 管崇淵沒有異議,於是一行人立即動身回轉村子。 剛回到村子裡,族人們立即告知稷匡的死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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