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蔡小雀 > 我在東宮當佞臣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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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得見我說話嗎?你想說什麼?」一個軟軟暖暖又蕩著草木香氣的小臉湊近了他嘴邊,而後歪了歪頭,近得他彷佛只要稍稍抬頭,就會不小心碰著她的耳垂。 「……噤……聲……」他瘖啞艱難地低微吐出兩個字。 「蛤?進啥?」那清脆女聲一懵,持著濕帕的小手猛地往他赤裸胸膛中心一摁! 差點把他胸腔裡的一口氣全給按了出去—— 執述太子險些就此氣斷命絕! 接下來薑執述昏昏沉沉的,全然不知晝夜,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被如何擺佈的。 只知道當他燒退了之後,人也漸漸恢復清明時,睜開疲憊酸澀的雙眸看見的就是一個趴在竹床邊的瘦巴巴小姑娘。 她小小一團,朝自己這方向的臉頰被手臂擠出了粉嫩的奶腮肉,長髮被紮成了一條長長,不倫不類的……繩索? 他無法形容那是什麼髮式,卻覺得有種莫名的俏皮趣致感。 執述目光敏銳地環顧觀察著四周,自己正置身在一間不大的竹屋裡,竹屋看著頗有年歲,陳設簡陋,只有兩張竹床和一個竹子打造的鬥櫃,屋子正中央挖了個不大的地爐,周圍以石頭環繞成圈,燃燒著的柴火上頭放著個瓦罐,罐裡正咕嘟咕嘟地翻騰、飄散出清新的竹筍香氣。 ……這是哪裡? 「絕情穀。」那個小姑娘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打了個呵欠,慢吞吞地道。 他這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覺問出了口,一怔,「絕情穀?」 「嘿啊,這裡是沒有小龍女的絕情穀。」 「小龍女……又是何人?」 小姑娘睡眼惺忪,慢慢回過神來,赧然一笑,擺擺手道:「沒啦,是我睡迷糊了,隨便講講。」 執述太子這二十多年來,還從未有人敢在他面前「隨便講講」,不過看著小姑娘的漫不經心,呵欠連連,他心中湧現了一抹歉然。 她救了他,又守著他不知熬了幾日,定然是累得很了。 於是他耐著性子問:「敢問……姑娘,離這裡最近的城鎮是哪兒?」 「帥哥,這你就考倒我了。」她聳了聳肩,無奈地攤手一笑,「我也不知道呀。」 他蹙眉,掙扎著要起身。 「等一下,你摔傷了腿,雖然我已經用藥草幫你敷上,但畢竟不是專業的醫……呃,大夫,你最好乖乖躺著別動,讓皮肉都長好,不然萬一感染……化膿了就不好了。」她趕緊按住他。 眼前的高大男人寬肩窄腰長腿,有一身令人垂涎的胸肌和精實的腹肌,生得又俊美清冷中透著一絲豔色,尤其是被子滑落的刹那…… 她這才驚覺自己小手按住的地方恰恰好是他光滑緊致又微微沁著冷汗的後腰—— 流暢優美的男性矯健腰線繃出了一道美麗性感的風景,雖肌膚表面透汗,她掌心下卻也感覺得到其隱隱蘊藏在肌肉底下,充滿男人英偉勃發的陽剛火力…… 小姑娘陡然僵住,而後非常明顯地吞了口口水,小手手甚至忘情斗膽地上下摩挲了一下。 嗷嗚好好摸啊! 他一瞬間像是被燙著了般,猛地往後一挪,大手火速撈起落至腰腹間的被子高高拉至肩頭,心臟狂跳,破天荒地有一霎的不冷靜了…… 「你……姑娘請自重。」 小姑娘回過神,也難得地尷尬了,「那個,拍謝……我是說,抱歉,我剛剛沒別的意思。」 就是……手癢。 他被遮掩在被子底下的寬闊胸膛劇烈起伏著,臉色更蒼白而嚴肅了,「姑娘,你——你如何把某的上衫都去了?」 某?喔,古代男兒自稱的一種。 面對他的文謅謅談吐,她稍微愣了一下,眨眨眼道:「我不脫你上衣怎麼幫你擦身上藥?你就沒發現自己身上被石頭砂礫樹枝什麼的劃出了一堆傷口嗎?」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多謝姑娘相救,某銘感五內,只是……」 「你別那麼扭扭捏捏的,男人露個上半身又怎麼了?我都還沒扒掉你的褲子呢!」她咕噥。 他臉色都黑了,「姑娘你——」 「先說好了啊,我不是不幫你檢查腰部以下,膝蓋以上有沒有受傷,誰讓你連昏迷了都死命捏住褲腰帶不給脫,活像我要把你怎樣似的……我可是有法治觀念的,沒有去夜店『撿屍』的癖好。」她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 他濃眉皺得更緊。 這姑娘……言語也未免過於粗鄙又令人摸不著頭腦,可偏偏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執述太子連想出言訓斥她都覺沒立場。 尤其看見她大大的黑眼圈兒鑲在小小的臉蛋上,他如何還記得起方才的被冒犯感?又如何還捨得氣憤? 「有勞姑娘了。」最後他只能乾巴巴再道了一次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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