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春野櫻 > 匠心小財女 | 上頁 下頁 |
| 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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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有什麼劈開了那些糾纏的黑蛇,現出數道光芒,然後那遺失的記憶迎面而來,打醒了她。 記憶像是一場舞臺劇,在她腦海中上演—— 那天,向天笑在喜兒的房間縫衣,兩人開心聊著趣事。 外頭突然有人敲門,喜兒去探了探便示意她躲到屏風後面,之後喜兒開了門,進來的是一名男子。 她在屏風後,什麼都看不真切,只知道他們說了沒幾句話,她便聽見喜兒驚叫的聲音。乒乒乓乓的聲響讓她忍不住偷瞄,只見男子將喜兒壓在床上,對她用強。 喜兒拼命反抗,他只得捂著她的嘴不讓她出聲尖叫。 她該跳出來的,可是她太害怕了,只敢躲在屏風後發抖,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 「小婊子,你咬我!」男人怒斥著,惱羞成怒地掐住喜兒的脖子。 他非常用力,用力到兩隻手都暴出青筋,喜兒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 男人驚覺闖下禍事,驚慌地跳下了床,逃出門外。 向天笑癱坐在屏風後面,手軟腳軟,發不出聲音。她望向兩條腿掛在床邊、動也不動的喜兒,驚恐又自責的眼淚不斷落下。 過了一會兒她才回過神,努力地站起,並從屏風後出來。許是心神不寧,一個不小心便撞倒了屏風,發出聲響。 沒想到這時已經離開的男子竟然返回,就站在門口。 她與他四目相對,認出他的身分——劉煥秀,歡滿樓的常客,知府劉光州之子。 她不知哪來的力氣,沖向門口推開想抓住她的劉煥秀,飛也似的逃出了歡滿樓。 「天啊……」不是舒海澄,不是!不管他是否真覬覦喜兒,勒殺喜兒的並不是他。 她得趕緊將這件事告訴舒海澄,喜兒之冤不可石沉大海,她要為喜兒討回公道。 天笑抹去滿臉的淚水,邁步便要離開,才沖出房門便撞見綠湖。 「天笑?」綠湖訝異地看著她,「你、你在這做什麼?我看房門開著,還想著是誰。」 「綠湖姑娘,不是舒海澄。」她抓著綠湖的手,激動得淚流滿面,「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綠湖一怔,「你……你想起什麼了?」 「勒殺喜兒的兇手是劉煥秀。」天笑說:「他求愛不成,一時惱羞錯手勒死了喜兒。」 「什……」綠湖陡然一震,「是真的?」 天笑篤定地道:「是,當時我就在喜兒房裡,我躲在屏風後面目睹一切。」 「老天爺!」綠湖驚呼一聲,「這真是太可怕了。」 「我要趕緊去找舒海澄。」 「不!」綠湖拉住天笑,神情嚴肅地道:「這事千萬別聲張。」 「什……」天笑不解。 「天笑,劉煥秀是知府之子,官家子弟,舒海澄不過是商賈之家,不只對劉煥秀無可奈何,還可能引火上身。」 綠湖此話不無道理,此案被壓下不辦,必然是因為劉煥秀動用其父的人脈及權勢。 「天笑,通判大人朱實是我的客人,他正直耿介,嫉惡如仇,若他知道此事必會想辦法重新審查此案的。」綠湖緊緊地拉住她的手,「現在你先回店裡去,千萬別對任何人說起此事,我立刻著人送信去給朱大人,晚些我去接你求見他。」 「綠湖姑娘……」六神無主之時能得綠湖相助,天笑十分感激。 「好姑娘,別怕。」綠湖輕輕抹去她的淚水,溫柔安慰著,「等我。」 天笑點點頭,將那塊玉珮緊緊地抓在手心裡。 街市閉戶,無人之際,一身深色衫褲的綠湖親自趕著一輛騾車來到流年的門前。 她自車上下來,輕敲大門。 門開了,天笑探出頭來。 「走吧,我帶你去見通判大人。」綠湖說。 「嗯。」天笑走出店門口,轉身上了鎖便跟著綠湖步向騾車。 綠湖一臉慎重地問:「天笑,你沒告訴任何人吧?」 天校搖頭,「沒有,我連爺爺都沒說,只說我今晚在工坊開夜工。」 綠湖頷首一笑,「甚好,千萬別牽連任何人。」說著,她拉著天笑來到騾車前,掀開簾子,「進去吧!」 天笑進到小小的、連扇小窗都沒有的車廂裡,一坐定,綠湖便驅車走了。 沒有窗口,天笑只能看著前方驅車的綠湖的背影。 她內心忐忑不安,不斷地摩挲著手指頭以緩解那緊張的情緒。 直行、拐彎、上橋、下橋、直行、拐彎、直行……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已行到何處,終於,騾車停了下來。 綠湖輕聲道:「到了。」 綠湖下了車,天笑也彎著腰自車廂裡出來。 騾車停在一間僻巷的小宅前,屋裡只有兩盞燈光。 「綠湖姑娘,這裡是……」天笑低聲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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