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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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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屁!」她一劍揮出,左手在腰帶上一抹,射出一點晶亮。 「啊!」曲笛但覺腰間一麻,扭頭看去,卻是一枚繡花針。 「小人,居然放暗器,」 「兵不厭詐,這可是你說的。」 「好,來而不往非禮也。」他眼睛利,瞥到樹葉上十數條毛蟲,袖子一卷,全部帶走。「還你!」 丁叮劍舞如風,森森利芒織成光網,將他射來的「暗器」全都攪得粉碎。 隨著「暗器」紛紛被攪碎,竟發出陣陣噗哧的詭異聲響,更有無數黏液噴出,把丁叮的衣袖沾染得點點藍藍綠綠。 「哈哈哈……」曲笛趴在樹幹上大笑。「我說師姊,毛毛蟲的滋味不錯吧?」 「毛毛蟲——」丁叮尖叫暴走。 女孩子最怕的是什麼?就是那些蟲子,長蛇、老鼠嘛! 如果曲笛真拿些飛鏢、金針來對付她,她還不怕,但是毛毛蟲…… 「曲笛!」厲聲直沖九霄,丁叮回頭劍光再閃,比剛才更銳利三分。 曲笛所立樹木被筆直劈成兩半,慘叫一聲從半空中跌落,正入母老虎手裡。 晚膳時分,曲笛一臉青紅紫白地進了飯堂。 丁還看他被修理得這麼慘,眼光瞄都不敢瞄女兒一下。真是怪了,他養丁叮也不是一、兩年了,怎就不知她性情如此兇悍? 可說丁叮潑辣,瞧她現在給曲笛添飯布菜的模樣,又像是個溫柔的小妻子。 現在丁還已經不再干涉曲笛時不時地對丁叮的摟摟抱抱,大吃豆腐了。事實是,他也管不了,兩個小傢伙發起滅來,那風暴連他都怕怕。 曲笛先扒了兩碗飯,吃了個八分飽後,開始慢條斯理跟丁還算賬,他每次打輸丁叮,總要找丁還麻煩。 「老頭兒……唉喲!」他一句稱呼才出口,就被丁叮敲了一記爆栗。 「你再說一遍。」在曲笛的日夜薰陶下,丁叮越來越具河東獅的架勢。 「師父。」曲笛癟著嘴瞪丁還一眼。 丁還真是無辜啊!不過這類事情發生多了,他也知道曲笛想說什麼。 「你想問你練了三年功,怎麼還是打不贏叮兒是不?」 曲笛一雙毒眼瞪著他,裡頭分明寫著:早知你這老頭子偏心,教給女兒就是最好的,次品才拿來教給小爺。 丁還慢吞吞地喝口燒酒,咋咋舌道:「叮兒一天練幾個時辰的功,你又練多久?叮兒三歲墊基,多年來勤練不輟,你又如何?」 曲笛咬牙。「我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用來練功了,還不夠勤快嗎?」 「叮兒跟你一樣啊!她還比你多練了六年功呢!」 「難道小爺一輩子都打不贏自己的老婆?」曲笛一惱火,那混混氣息又表露無遺。 丁叮自然不會留情,曲指又是一記響頭敲下。「聖賢書讀哪裡去了,說話這樣難聽?」 曲笛高挺的胸膛瞬間垮下,哀怨啊!他溫柔的小妻子幾時變得如此兇悍,動不動就扭耳、敲頭的,好不潑辣。 可是……這些壞習慣好像都是他傳染給她的,嗚……早知道這幾年就忍著點,別貪玩帶她四處廝混,瞧,好好一個天上仙女都給他教成母老虎了。 痛苦的不只曲笛,丁還現在的心情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有人制得住曲笛那渾小子,他可以少受很多折磨。憂的是,閨女悍成這樣,將來恐怕除了曲笛,還真沒人敢要了。 「唉,雲娘,我對不起你啊!」不知不覺想起已逝的妻子,眼看著又是桃花盛開的時節,他的妻子便是在這嫣紅花瓣紛飛中,芳魂飄渺。 「爹爹……」聽丁還提起亡母姓名,丁叮也面露憂色。 丁還揮揮手,拎了一葫蘆酒,飛身穿出窗戶,眨眼間消失無蹤,唯獨那浩蕩的聲音如雷擊大地,久久不絕—— 「小子,想武功進步,不止要勤勞,還得動腦子,你就只會按本學藝,再給你練上三、五十年,成就不過爾爾……」 第四章 「唉喲!」曲笛被丁還離去前的發聲震得眼花花、頭昏昏,一個不穩,栽倒桌下。 該死的臭老頭,說話就說話嘛!用什麼內力,存心震破小爺耳膜啊!他在心裡暗罵,這回可不敢直接開口叫了,怕丁叮趁他頭暈之際,再敲他幾下。 不過……「師姊,老……呃,師父,好像每到春季,總會瘋上一陣子喔?」 他上山也有三年了,年年看丁還在這時節發瘋,初始以為他無聊,可年年定期發作,該不是有病吧? 丁叮彎下身子,把他扶起來,眼眶裡水霧閃閃。「我娘就是在這時節過世的。」 「啊?」敢情丁還每到春季就癲狂,不是在發春,而是思亡妻成狂了?想不到老頭子是如此深情之人。 「你別看爹現在滿頭白髮,邋邋遢遢;我小時聽人說過,爹當年剛出江湖時,可是有名的玉面公子,江湖上對他愛慕有加的俠女不知多少,但爹獨對母親情深不變,因為母親名諱白雲娘,為此爹爹還將武林譜上贈予的稱號硬改成『白雲劍客』,意指,白雲娘專屬的劍客。可見爹爹對娘親用情之深。」 曲笛還真沒料到看起來就是老瘋子、爛好人一個的丁還,年輕時也有如此轟烈壯舉,對他的印象不禁大為改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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