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請叫我女王陛下 | 上頁 下頁


  她挑挑眉,不解其意。「不都找回來了,還能有什麼大事發生?」

  棺裡躺的是死人而不是畜生就好了,需要敲鑼打鼓,大肆昭告一番嗎?

  「類似的情形還有可能再度發生,我們能不預做防範嗎?」要是他們在運送遺體過程中不慎丟失了,對其家屬絕對無法交代。

  「不用擔心,不用擔心,我來處理。」她那親愛的學長在搞什麼鬼,不會只查毒品的流向和來源而不管死人吧?

  「你?」季弘儒的眼中有著懷疑,對她的過度樂觀感到憂心忡忡。

  不是他對她沒信心,以她一個女人的能力讓葬儀社的生意蒸蒸日上,要是沒兩把刷子是辦不到,實力也是有目共睹。

  可是重享受勝過於動腦的她,讓他還真有些不安,想著在她泡完澡、做完臉、全身抹上美白精油後,再加上逛街購物,她能有多少剩餘時間分心在工作上。

  可看著張阿喜興高采烈的拿起鑲珍珠的限量名牌皮包,一副等美髮師上門為她修剪髮型的嬌貴樣,他忽然覺得肩上的重擔又變沉了。

  為什麼他一個法律系畢業的高材生會變成葬禮上的禮儀師呢?到現在他仍深深困惑著,不知自己為何沒有轉業的打算。

  「蘭小弟,你的手放在哪裡?」不要以為他只有一雙眼睛,就看不見背後的小動作。

  嚇!他有通天眼啊!怎麼知道他想偷牽小甜心的手?

  訕然一哂的蘭庭之靜悄悄的縮回手,心裡十分懊惱自己動作太慢,沒能摸到白嫩嫩、軟綿綿,又香噴噴的纖纖玉指,好生不甘。

  「小蘭子,你還沒當兵吧?」他記得他還是大四學生,是葬儀社長期兼差工讀生。

  蘭庭之聞言立即進入警戒狀態,斟酌用詞,「我是獨子,可以申請不用浪費國糧。」

  季弘儒露出招牌微笑,往他肩上重重一拍。「男兒志在四方,要多出去外面走動走動,你還年輕,不急著被綁死。」

  「表哥……呃!季先生的意思是?」天呐!好毛的感覺,他手腳都發冷了。

  「離田欣遠一點,不要對她有一絲一毫的邪惡幻想,你知道我一拳能擊破幾塊磚頭嗎?」他笑如和煦的微風,毫無戾氣。

  「二……二十七塊。」他吞了吞口水,眼中明顯多了懼意。

  「很好,要記得這個數字。」季弘儒摸摸他的頭,而後帶著一臉孺子可教也的笑容轉身離去。

  見他走遠,一直待在一旁看戲的張阿喜才誇張的打了個哈欠,萬種風情的伸出素指一勾,立刻讓嚇得發抖的被恐嚇者回神,恢復百般討好的小人奉承樣。

  「老闆,有何吩咐?」

  唉,再不問候一下學長,就太看不起他們之間堅貞的情誼了。

  「小蘭子,去幫我把手機拿來,傳封簡訊給我家阿龜學長吧,既然小季都在催了,我也該盡點心意問一下進度才行。」好累啊,主動還真不是她這款懶美人會做的事。

  「喳!」蘭庭之恭敬的領命而去,一會兒便在頂頭上司的示意下,將她說的話一字一漏的全輸入至空白訊息中,傳送給那位在不知不覺中淪為奴隸的可憐男人。

  「……男人嘛!一要相貌堂堂,長得醜就不要出來嚇人,二要家財萬貫,有花不完的錢以滿足老婆購物的樂趣,三要無父無母,無親無戚,做人老婆已經很辛苦了,再侍奉公婆不就有如被推入火坑,日夜操勞永不見天日……五要有幽默感,肯帶小孩,晨起打掃,中午煮飯,洗衣拖地樣樣……」

  這是在找老公還是免費苦力?十項功能樣樣具備。

  坐在同一區,但有大型盆栽阻隔視線,聽得津津有味的夏侯淳大口啖著帶血的牛排,鋒和的牛排刀一塊塊切著半熟的肉,一邊聆聽隔壁桌女方的大放厥詞。

  像這類狂妄的擇偶條件,在龍門不知聽過幾百回,早就聽麻痹了,沒什麼新鮮度,龍門女子反傳統的思想已非一日、兩日,她們在特殊環境的教化下,個個兇悍得不讓鬚眉。

  可是這一回他反常的感到有趣,老覺得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讓他更感好奇。

  不過,當喔呵呵的笑聲一揚起,他全身的毛細孔瞬間張開,驚悚不已的把頭往下壓,就怕拾得太高會被人發覺。

  「要命,她怎麼也會在這裡?」夏侯淳在心裡埋怨時運不濟。台中的餐廳不下百間,他還特地命屬下去調查,沒有「那個人」出沒的地方才肯前往用餐。

  但是千算萬算,都不及老天的惡意玩笑,他已經很努力要避開她了,不接、不聽、不看和她有關的消息,這還不夠甩開惡運的擺弄嗎?

  下意識的拿出手機,死盯著前幾日收到的簡訊,夏侯淳性感的嘴唇閉得死緊。親愛的夏侯阿龜學長:

  由於你的動作遲緩,讓千里葬儀社少請了好幾具屍體來做客,為了答謝你讓我等這般清閒,你的葬禮我一定會記得辦得風光精彩,大象跳脫衣舞的基本價由七百萬起跳,歡迎生前付現,敬請期待當日盛況。

  見鬼的女王!

  那天他一時大意,竟然開啟了這封由陌生號碼傳來的簡訊,光看到稱呼,他立刻明白自己的衰運仍處於進行式,沒想到才過幾天,他就這麼狗屎運的踏上有她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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