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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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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命人使壞對不對?你的心腸怎麼這麼惡毒,輸不起就耍陰招,你以為射死我就贏定了麼?你這個醜八怪,外加月亮臉、滿臉坑疤的癩蛤蟆,小心老天下道雷劈死你,讓你嫁給鬼鐘道當娘子。」 被指著鼻頭剖口大罵,臉色難看的周恬玉馬上還以顏色。「比賽意外難免有,都說了不小心我也道過謙了,你還想怎樣?想要錢是吧!賠錢了事,省得看你的窮酸嘴臉。」周恬玉囂狂得很,傷了人猶不認錯,還財大氣粗地把錯推向意外,以銀子砸人,直接把幾兩碎銀子丟向她。 「你……」怒不可遏的陶樂梅沖上前想撕了惡鄰的臉,讓他醜上加醜,見不得人。 「樂樂,別衝動,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惡人自有惡人治,她早晚會嘗到苦果。 「放開我!元真,不給她好看他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她今天一定要讓周恬玉曉得人德忍耐是有限的。 「樂樂,我肩膀有傷。」她再扯下去,又要血流一地了。 「有傷?」她怔了下,驀然想起他剛受箭傷,神色一愧地放輕力道,「元真,我不是有意的,你還痛不痛?要不要緊?都是我不好,連累你受傷……」 元真一指點住她的唇瓣,不讓她說更多的內疚話語。「別放在心上,這點小手對我來說像被針紮了下而已,你用不著太擔心,下一場比賽要開始了,不許再哭哭啼啼,讓我分心。」 陶樂梅一驚,「你還要下場?!」 他笑著回道:「反擊敵人最好的武器師奪走對方想要的,我會為你贏得最後的勝利。」 一說完,他走到角力場子,沉著應賽。 元真不愧是角力好手,他利用巧勁和借力使力的方式,順利扳倒數名選手,晉升好幾級,場邊的吆喝聲也始終不斷。 不過畢竟是有傷在身,他逐漸力不從心,周家男僕一上場便依照主人的吩咐,盡使卑劣招式,在明知他肩膀又傷口的情況下,故意攻向傷處。 一個圓圈圈裡,兩個打個赤膊的男人都想扳倒對方,頭頂著頭,肩推著肩,互相拉扯,憤起的壁肌使盡全力,青筋浮起! 砰地! 有個大塊頭被摔出場外。 元真勝出。 「你說說看,有多少銀子才肯賣,我可是把全部家當都捧上來了,你不能讓我空手而歸啊。」 「樂梅啊!上回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和我計較,把他賣給我吧!我多加一百兩給你。」 「陶……陶姑娘,我娘說我也該嫁人了,我想你加的元真體格真好,身子結實,你開個價,我待會叫人給你送來。」 「賣了啦!小陶,你知道我家裡的粗活多,田裡少了個男人幫忙幹活,有錢不賺是傻子,你還猶豫什麼?爽快點,賣給我張三姐……」 自從競技大賽一展雄風,陶家的門檻快被慕名而來的姊兒、嫂子、大娘們給踩扁了,她們一個個捧著大把銀子,指明要買下一戰成名的元真。 就連曾退貨的買主也興致勃勃的重新找上門,蓮舌不歇地提高價碼,就是想說服陶樂梅賣出炙手可熱的「商品」。 這個前腳剛走,那個後腳馬上進門,一副門庭若市、絡繹不絕的榮景,簡直把陶家當市集,爭著向談成這一筆買賣。這會兒陶樂梅實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不勝其煩地直想乾脆釘木條封門,謝絕訪客拜訪。 「陶樂梅,你到底在考慮什麼?好歹給我們個答覆,不要故意吊我們胃口好調高價格,在商言商,做生意首重商譽。」 「我沒有——」她根本沒機會把話說完,是她們自個拼命把價錢往上加,競價起來。 「就是呀!我都來了七、八回,一雙鞋子快磨平了,你至少應句話,讓我們曉得你做何打算,別悶不吭聲的耍著我們玩。」 「我哪有……」是她們一直上門,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耳朵嗡嗡叫地盡是一群女人的聲音。 「大家攤開來說個明白,要嘛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不然就公開競標,誰也不賴著誰,交易公平。」 「我——」讓她開個口很難嗎?你一言。我一句地吵翻天,她頭都痛了。 「說得沒錯,我舉雙手贊成,你實在讓我們等太久了,趕快做好決定,別害大家為了個男人扯破臉,打壞交情,」哼!她幾時說要賣了,她們也未免太過自作主張,嗓門大嚇唬誰呀!她陶樂梅可不是被威脅兩句就嚇到的人。 「姓陶的,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們好聲好氣地同你商量,你居然擺個晚娘面孔,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貨色,敢和銀子過不去……」 晚、娘、面、孔—— 她生得就這長相,沒多顆眼睛少張嘴,她只是被她們煩的笑不出來而已,竟然惱羞成怒遷怒她爹娘給的容貌?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才給她們三分顏色就開起染坊,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地盤,一個個像討債似的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全沒顧慮她還有其它事要做,哪能一天到晚閑著等人上門。 忍無可忍的陶樂梅眼神一銳,鼻孔朝天,不可一世地抬高下顎火大地橫視張家大姐、李家姑娘、陳家二娘、徐家寡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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