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嗜賭花嫁娘 | 上頁 下頁 |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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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新骰吧,不順手。」他順勢將骰子換回來。 她不疑有他,「白板,開副新骰子。」 嘟嘟囔囔的白茫不悅的照做,心裡犯著嘀咕。 「好了啦,大男人囉囉嗦嗦的,瞧古老……大哥多玉樹臨風,呃……風吹不倒的穩重。」她多少加了些誚味。 「三少諷刺人的段數真高,生性不羈的浪子只會隨波逐流,無法固如磐石。」穩重?是心慌才是。 一急,一計上了心頭。 「廢話少講,開始吧!」趙纓說。 他似笑非笑的點點頭,胸有成竹的看「他」哈氣的可愛神情。 「三點小,你不可能擲出比我更小的點數。」頂多打平,一般大小。 「不一定。」 悄然的施了內力,古珩有技巧的一擲,原本一齊落下的骰子成一直線站立,頂上那粒是以角立於骰面。 「沒……沒有點數?!」她驚呼。 「人都走了,你還呆個什麼勁?」 曲終人會散,才一會工夫就走了大半場子的人,唯獨白茫一個人傻傻的望著骰子,喃喃自語的說著,「輸了,輸了……」 「秋兒不是一般的丫鬟,你想她會讓自己輸給陌生人嗎?」向青華冷靜地說。煩惱的該是輸局的人。 「消災」、「解厄」、「息事」、「寧人」是八王爺府裡最有本事的丫鬟,她們能被冠上這些頭銜是因為確有過人之處,沒有什麼事難得倒。 白茫操心得太早了,真正應該憂慮的,是那位大贏家。 「青發,三小姐居然輸了耶。」太不。思議了,賭後可不是平空得來的虛名。 「是青華。」他指正的說道。 「這人的賭技猶在三小姐之上,看來得多下點工夫研究賭術。」江山代有新人出,硬是了得。 向青華失笑的一拍額頭,「敢情你是為了他賭技佳而失神,而不是因為秋兒的緣故?」 是他會錯意了,正想好好開導一番呢!是他窮緊張。 「我是不相信三小姐的賭品,但是秋兒可比她有品多了。」他不至於把賭約當真。 「嗯,我瞭解。」他拿起先前輸的那一局的牌九,忽地——「白板,你看。」 「請叫我白茫好嗎?」看什麼,不都然是一樣的牌…… 咦!「刻痕不對。」 「他是老千。」向青華玩味的說道。 「天呀,三小姐被他騙了。」哈!太有趣了,她終於栽了一回。 不是驚訝,是幸災樂禍。 賭技智囊團的成員目前有四位,分別是洪中(紅中)、白茫(白板),向青華(青發)和石統(四筒),四人剛好湊成一桌。 除了向青華是八王爺親自挑選入府,其他三人或多或少都吃過趙纓的苦頭,敗得阮囊羞澀,沒錢回故里見父老,只好入八王爺府當食客練賭技。 「八王爺」賭場每一副牌都有王府徽印在,但是有一點外人不知曉,就是在征印中有數字,以區分每一副牌的不同,以免有人心生不詭的作牌。 由於數字非常小,即使是老江湖的郎中,也不一定會發覺,所以賭場開張至今,尚無弊事發生。 唯一的一次是在今晚,敗的是趙家三千金,豈不大快人心。 「別笑了,我比較擔心的是被三小姐纏上的倒楣鬼。」洪中應該追上人了。 白茫笑得更大聲,「他一定很後悔為什麼要挑上個惹禍精來訛。」 「你不該這麼說三小姐才是,雖然她的確不安分。」向青華掩不住眼角笑波。 「咱們來賭一盤,看誰比較慘。」三句不離賭是賭徒的本質。 「有何不可?三百兩紋銀,我賭三小姐較不幸。」姑娘家總是吃虧了些。 三百兩?「成,我就賭古珩淒慘無比。」他的話像詛咒,遠處某個男人猛打噴嚏。 天上的圓月詭異得紅了月暈,似乎是應和他們的話,很想參加這場大賭局,可惜它只能掛在半空中。 夜色深沉,人聲靜默,只有瓦子內的紅燈籠仍舊高燃燭火,然而來來往往的嫖客漸稀。 無辜的星兒慢慢失去光華,破曉而來的曙光是如此明亮。雞啼聲喚醒八王爺府裡的四季丫鬟,各自為政地做起分內事,沒人察覺有什麼不對之處。 自此過了一日,乙春綠、丁夏彤和辛秋橙正在幫壬冬墨打理四小姐和親的嫁妝時,有人提起這件事。 「奇怪,府裡怎麼突然變得很安靜?!」 又是絲、又是調,珍珠瑪瑙不能少,大遼的氣候可是和南方大為不同,白天酷熱夜裡寒,不多準備些保暖衣服,怕趙絡撐不過一季冬。 四個各具特色的美麗丫鬟聚在一起不為別的,只是難舍姐妹情,找個藉口好把握最後一段時日。 遠赴大遼,前途未蔔,契丹人剽悍、野蠻,能不能疼惜宋人女兒尚是問題,兩國間若有個風吹草動,第一個遭殃的,便是趙絡和一干和親隨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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