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寄秋 > 鬥女巫 | 上頁 下頁
二十六


  眼一眯的仇厲陽很想給他一拳,他幾乎可以確定在這樁命案中,古若梵一定扮演相當吃重的角色,甚至是一手策劃整件弒親案的兇手。

  可惜現在他苦無證據,無法將人繩之於法,他狡猾的犯案手法混淆警方的判斷力,錯失第一時機的有力線索。

  「什麼個人權益?你以為你是誰,膽敢拿著張遺囑就假冒言家人,子萱沒死,她還活在某個地方,你休想大言不慚地拿走她一塊錢!」

  「言……言靜心……」她不是在處理墳地問題和入棺時間嗎?

  「沒錯,是我,你偷走死亡證明書是何居心,真以為拿得走我大哥的遺產嗎?」有她把關,他別想得逞!衣著有些淩亂的言靜心剛由殯儀館趕來,眼眶還殘留為親人落淚的紅腫,她一臉憤慨地怒視古若梵,不敢相信他竟敢如此大膽。

  原本她在警局布下眼線,用意是想要知道辛愛妮的動向,只要她人一出現,她必定隨後就到,不讓她和仇厲陽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當年的分開並非她情之所願,是法律系的課程讓她忙得分身乏術,兩人才漸行漸遠,由情人變成朋友,再由朋友淪為錯身而過的陌路人。

  其實她心裡一直是愛著仇厲陽的,即便他看起來兇狠得很,可是她曉得他是個認真負責的人,足以託付終身,所以在外面的世界繞了一圈,也經歷過幾段無疾而終的戀情,她才決定回來找他。

  誰知道人沒變,心卻變了。

  更料想不到的是,她接獲的電話竟非是通知她有關辛愛妮消息的,反而是她最不想聽到、見到的那個人,他的母親造成她的家庭破碎,他居然還有臉覬覦小女孩的身家?

  「遺囑上寫得清清楚楚,不是我拿不拿得走,而是本來就該我所得。」古若梵說得毫不臉紅,篤定財產一定落在他手。言靜心氣得雙手握拳。「那可不一定,我懷疑這份遺囑被動了手腳,現在我以檢察官身份扣押它,直到查出是否屬實!」

  「什麼?!」他心驚地想搶回遺囑未果,對著她破口大駡。「誰動了手腳,分明是你想侵吞我的錢!故意扣留它好趁機竄改內容,你根本是淬著毒的臭鼬,披著假道學外衣的爛貨!」

  可惡,遺囑絕對不能讓她拿走,否則……

  「仇隊長,他公然辱駡司法人員,我要求你逮捕他!」法律保障良民。

  一聽到她要起訴他,表情一獰的古若梵狠瞪一眼,在仇厲陽執行指示前,先一步比出中指,做出抹頸的手勢,在他靠近時快步離開。

  他威脅的含意甚大,但言靜心只想趕走他,不想聽他無意義的叫囂,因此沒人攔阻他,任他忽然離去。

  仇厲陽走回來,皺眉看著她。「你還好吧?言檢察官。」臉色過於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家事、公事兩頭跑,而且與己有關,難怪會吃不消。言靜心苦笑地自動將頭靠在他肩上,尋求一份慰藉。「叫我靜心好嗎?我好想找個人靠一靠。」

  「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他並未推開她,好心出借肩膀供她暫時休息。

  畢竟他們是自然而然的分開,並非爭執後惡言相向的分手,雖然對她不再有一絲男女感情,不過相識一場,總不好在她難過的時候還冷漠相待。

  只是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喜歡過她,當時她主動接近,提議兩人交往,而後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密切,最後她搬來與他同居,從頭到尾似乎他都一直處於被動。

  「厲陽,我好累好累,陪我談談好嗎?」她承認自己有私心,累是真的,但想藉此與他親近也是真的。

  他想了一下,點頭。「好。」

  因為言靜心一臉疲憊得像快要昏厥的樣子,他怕她一時承受不住壓力而崩潰,才決定當她的垃圾桶,讓她適時抒發情緒。他一使眼色,會意的封禦書已套上手套,將古若梵用過的咖啡杯輕輕拿起,準備送往鑒識科,進行指紋採集。

  而被擄走的辛愛妮這頭又發生什麼事呢?

  「小心沙娜。」

  什麼叫小心莎娜?她為什麼要小心那個偷走她「龍之心」的三流湖妖?被爸媽趕出家門的辛愛妮邊走邊臭著臉想。

  帶走她的老男人幹麼不說清楚一點,留個要斷不斷的尾巴要人猜測,他當她是瓦拉瑪巫師嗎?無所不知。

  可惡的妻奴,畏妻的巫界敗類,多提醒一些會少掉他一塊肉呀?居然哈哈大笑地說要放生她,讓她多受點磨練才會成長。

  哼!根本是老婆一句話,他馬上倒戈的同仇敵愾,故意不明不白地起個頭,叫她心裡放個疙瘩,好討好她什麼都對的老婆。她做了什麼嗎?不過「小小」破壞辛小姐,也就是她老媽的花園而已,而且事後也做了彌補,有必要為了幾株來不及搶救的小花小草氣成那樣,揚言要脫離母女關係嗎?

  什麼父母嘛!生女不如草。

  「咦?那背影看起來很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驀地,她杏色眸子微微眯起,看著一扭一擺的豐臀走在前頭,纖腰細得一折即斷,疑雲頓生。

  伸指結了個手印,朝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背後一彈,再施法念咒,透過兩手相連的圓看出去,圓口成水鏡,照出那人的本相。

  「原來是你呀!湖妖,你居然也來到臺灣了。」還變了個裝扮,融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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