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寄秋 > 小氣財神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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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莫家主子和下人一陣靦然,表情十分的逗,想笑不敢笑出來,扭曲得難過。 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害羞,唯獨莫大小組沒習過這兩個字。 「公子打哪來?」她又問。 「蘭州。」 風五姑陡地笑顏大綻。「那敢情好,我娘家住靈武,離蘭州近得很,咱們同飲黃河水。」 人不親水親。 難得有故鄉的人來,她是天南地北地話鄉愁,無所不談地把人家的底摸得一清二楚。 「我家丫頭好福氣,有你這等至情至性的好孩子守著,這門親事我和她爹都不反對。」 「多謝岳父、岳母成全,小婿會排個好日子正式下聘,行六禮之儀。」 「好,好,我女兒就交給你,你好生疼愛。」風五姑和夫婿相視一笑,心中十分快意。 「好什麼好?你要賣女兒也得先問我一聲。」娘愈混愈不濟了。 人家隨便編唬兩句,她倒是就地賣起女兒,和人熱絡得很。 莫迎歡雙瞳隱含兩簇淡淡火苗,直射坐著優閑品茗的應嘲風,恨不得拆了他的骨頭敲大鼓。 這個傢伙果然不安好心,她才念著他的惡,消失五天的他就不要臉的上門提親。還哄得她爹娘心花大放二話不說地拍桌定案,斷她終身。 好在她腿短走得快,及時阻止這場賣女兒的悲劇。 「歡歡——」 「還在歡不歡,我是莫要迎歡。」她氣嘟嘟地走向應潮風道:「你太閑了是不是?」 他那張冷酷的俊顏微微一抽。 「你那日走得太急未打好招呼,我特地上門問候。」他說得很隨意。 「問你的大……」她緩下脾氣。「真是抱歉了,是我冒昧。」 應嘲風眼一冽。「我原諒你的無禮。」 「你原諒我?」莫迎歡瞪得眼睛快掉下來。「我跟你客套。你還給我拿喬。」 太囂張了,在揚州城還敢踩她的線,他進城沒打聽清楚,小氣財神是何許人。 「歡歡呀!姑娘家要端莊些,瞧你一臉潑辣相,可別嚇走我的好女婿。」 好女婿?莫迎歡口氣不悅地回道:「娘,我這可是向你學的,還有!他不是你女婿,先別叫得那麼親熱。」 辣娘子風五姑誰不識,還好意思教訓她? 她娘年輕時便以辛辣作風贏得辣娘子之名,威名揚灑整個商場,連大男人都怕得發抖。 她是女承母性,沒辦法溫柔似水。 「歡歡,不要太早下定論,先看看我送來的禮物吧!」應嘲風兩手交握地握住她。 禮物?! 一臉防備的莫迎歡戒慎地盯著桌旁三口檀木箱子,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挑開小閂,有所懷疑地看著在場的人,確定是這幾口。 蓋子一掀,她的嘴角隨之上揚。 這禮送得可真巧,完全對準她胃口。 她伸手撫摸一錠錠亮得刺眼的銀子,像是撫摸愛人般輕柔,眼中是強烈的歡愉,她太愛這個禮物了,以致有些失神。 被忽略的應嘲風十分吃味,十三年前她的眼中只有銀子沒有他,十三年後依舊如故、他居然嫉妒起那三箱銀子的魅力。 「咳!看夠了吧!該分點精神在我身上。」他不滿地語含消味。 莫迎歡再三流連,視線仍停在銀子上。「你很有錢?」 「是不少。」還有,她簡直太蔑視人了。 「和我莫家相較呢?」 「只多不少。」 「噢——」 一向是人們聚焦所在的應嘲風豈容她忽視,他倏地起身走到她身邊,拂開她纖嫩的指尖,大力地閣上蓋項。 他將三口裝滿銀子的箱子疊成直線,手指用力一按,小閂彎成弓型成鎖,扣住板扣勾結如火熔,怎麼扳都扳不開。 遷怒於銀子是屬可笑,但他就是咽不了這口氣。 「你……你這樣,我怎麼取用,存心耍我呀!」他簡直可惡至極吊人胃口。 「嫁不嫁?」 「這個嘛!」莫迎歡瞄瞄封死的箱子,看能不能窺點銀光。 「北方霸主,富可故國,憑我的關係可打通不少『錢』關,你要考慮清楚。」應嘲風再接再厲的遊說。 一旁的應批風暗自竊笑,幾時眼高於頂的大哥得看人臉色?竟為了一位看似平凡的奇女人自貶身價,不惜以利相誘。 沒錯,是奇女子 他們在客棧盤桓數日,不經意提起莫家小姐的名字,世居揚州城的夥計、賓客群起哄言,毀譽參半地「發揚」她做人事蹟。 這——談竟論了大半天,大家仍意猶未盡的招朋呼伴前來,細數她多年來的豐功偉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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