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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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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就算他要出門也不會帶著她。 「人家什麼都還沒開口,你幹嘛一桶冷水淋來,我要凍傷了你能負責嗎?」嘟著唇,她用埋怨的眼神瞪他。 李惡忘了堡主的嚴語,抬起手慈愛地撫撫她的頭,「堡主不殺你並非他仁慈,而是你把他當人看待不像我們一般敬畏他,他真正動怒的模樣你還沒見識過。」 風飛九天、龍翔千里,他震怒的時候連鬼神都退避三舍,血流成河死傷無數,漫天的風沙中只有他一道白影駐足。 「因為他的白頭發和紅眼珠嗎?」她一直想問卻苦無機會,每個人一見到她提到此事便紛紛走避。 眼一凜,李惡的神色驟地凝重,「別再問了,尤其在堡主面前。」 「為什麼你們都不肯告訴我,我保證不會向其他人洩露。」羅竹衣兩眼發亮地湊到他跟前。 她稚氣的舉動讓人為之失笑。 「言多必失、禍起蕭牆,安分一點別四處探頭探腦,沒有堡主的命令你是出不了堡。」他勸她要死心。 「是嗎?」一枚鑄金的令牌躺在她手心,上面寫著「都統」兩字。 羅竹衣輕輕地合上手,不是很甘願地順著他的腳步走向大廳,她想總有機會開溜的,她不會留在陰風堡看拓拔剛歡天喜地地迎娶新嫁娘,那會讓她心疼至死。 她是個賊,只會偷東西,無法竊取他的情。 兩人的身影逐漸遠去,樹葉濃密的高木中伸出一隻手,一張吊兒郎當的男子面孔探出一眺,笑中帶邪地咬著一根麥杆上下嚼動。 「哎呀!真是太糟糕了,怎麼會落人魔尊手中,我哪有辦法跟他搶人,羅家大小姐的要求可真難倒我了。」 原本以為可以輕輕鬆松地把人擄走,結束這沒有酬勞的買賣,沒想到真正的考驗才要到來。 搔了搔頭,隱身樹上的司徒長風開始苦惱了,他要如何帶走她才不致招來追殺,讓他情報販子的名譽維持不墜之地。 煩呐!廣交朋友也是一件錯誤的事,他實在不該硬著頭皮和龍衛天結交,連帶著被他的妻子吃得死死的。 風吹樹搖動,一眨眼工夫,樹梢間已不見人蹤。 情報頭子報訊去。 「啟稟堡主,李敬穆的人馬已在瑰山聚集,似有不軌跡象直逼皇宮,我們要不要採取制止動作,讓他詭計無法得逞。」 潛伏在仁親王府的張錯定期回報西夏的局勢,他和李惡職等相同,一為左都統,一為右都統,效忠於拓拔剛左右。 張錯有張極其平凡的臉孔,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會令人記憶深刻,是最佳的臥底人選,常在王卿大臣府中出沒,探查軍事機密。 陰風堡與西夏王國有著極深的淵緣,早些年陰風堡是訓練精兵的碉堡,而現在是李純佑的支撐,靠著它的關係勉力與群臣周旋。 而拓拔剛和李純佑之間的錯綜複雜更難以向外人道,這是極力掩飾的天大秘密,除了少數幾人知情外,絕大多數的人不知個中原因。 他們只知道拓拔剛是李純佑牢不可破的靠山,為了李純佑的江山他會大開殺戒,讓他能穩坐帝王之位不受動搖。 「再看看,別打草驚蛇,讓他再得意幾天。」一時半刻他還不敢輕舉妄動。 「這樣好嗎?我看李敬穆的兵馬已經蠢蠢欲動,不久將兵臨城下,不預做防備恐對我方不利。」多一分準備才能確保安全無憂。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拓拔剛厲眸一冷,橫掃多話的手下。 「張錯不敢。」只是不放心提了兩句。 「我讓你去監視李氏宗室不是為了趕盡殺絕,而是要看他們的氣勢還能撐多久,夠我玩幾年。」偶爾逗逗他們也挺有趣的。 他喜歡他們眼中流露出懼怕的神情,既想殺了他又怕殺不成累及自身,恨意藏在眼底不敢當他的面發作。 「可是以你跟皇上的關係,放手不管似乎不太妥當。」要是他們撐得夠久,當今聖上的地位豈不岌岌可危。 這些年因昭簡皇帝的治理得當,人民不為戰火而苦,水患不曾有過,得以暫喘幾年安居樂業,不致因連年征戰而民不聊生。 他看在眼裡實感欣慰百姓終於有個治國賢君,但又生怕其他天性暴戾的宗室好戰成性,堅持要南取大宋引起戰端,讓好不容易生息休養的兵士又得披上戰袍重上戰場,令百姓怨聲載道。 「我跟皇上有什麼關係,他是他、我是我,他做他的皇帝、我管我的陰風堡,兩不衝突。」他從不認為該插手管他的事。 張錯有些困惑地抬頭一覷,總覺得堡主的語氣不似平常。「堡主的身子還好吧?可有微恙。」 問得小心,他怕措詞不當會引起漫天大火。 「為什麼有此一問,我近來的神色出現疲態嗎?」他不耐煩地給予冷視,脾氣顯得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堡主的氣色紅潤不像有任何不適,屬下是擔心你體內的寒毒會日益嚴重,無法完全根治。」又快到月圓之夜,他的身子又將受一次折磨。 「寒毒?」他已許久不曾想過這問題,每回和那惹人心煩的女偷兒交歡一次,他受寒的情況就會減輕一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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