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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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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張琴,梁意畫馬上將不悅拋諸腦後,加快腳步上樓。自從那天看過那張琴的照片後,她對它產生了莫名的興趣,買圖監也是為了多看琴幾眼,寧可繼續忍受傅螢筠的無禮,也想等到目睹真品的機會。 她來到書房外,房門開著,就見傅瓏樹披著外套趴在桌上,顯然是睡著了。 她無聲地走到他身邊。書桌旁堆著裝古物的箱子,桌上堆滿紙張、書籍,還堆了兩個木盒,上方的盒子裡裝著一個約莫三十公分長的樂器,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十三弦琴不過比例比照片上小得多,顯然是照尺寸縮小的。 下方的長形盒子被書本蓋住,看不見是什麼,旁邊還有一組似乎是雕刻用的工具。 她目光掃向他擱在桌上的手,注意到他的手底下壓著一本粉紅色封皮的書。 她感興趣地揚眉——這不是言情小說嗎? 書名被他的手遮住了,她想將書抽出來,手指剛碰到書頁,手腕便被冰涼的力過扣住,嚇了她一跳。 「……是你。」傅瓏樹鬆手,揉著額頭,蹙眉道:「什麼事?」 「送消夜給你,還要盯著你吃藥。」她將桌上的物品東挪西移,才騰出位子,放下託盤。 「我待會兒再吃。」見她唇畔含笑,盯著桌上粉紅色的言情小說,他立刻打開抽屜,將書和雕刻工具一併掃進去,臉頰發燒。「我……看資料看累了,就…就去筠筠的書架隨便抽本書來看。」 「工作之余,適時放鬆自己也是應該的。」平常總見他一副鎮定冷靜的表情,原來也會緊張結巴啊。 梁意畫抿唇暗笑,看著木盒裡的小琴,「我以為會做等比例的複製品。」 「等比例的來不及完成,這個縮小的先做好,就送來了,其實和真品還是有點差異。出土的樂器不少,但大部分都損壞得很嚴重,還在修復當中,連帶製作複製品的進度也變慢了。」 傅瓏樹抽掉木盒上的玻璃片,將琴取出,放到她面前,「它小歸小,還是可以彈的。」 她坐了下來,將琴擺在腿上,試著以只學過一個月的古琴技巧彈奏,還真能發出樂音。她很快摸索出「DO、Re。Mi」三個音,彈了(兩隻老虎)的開頭,隨即笑了開來,對這製作精巧.的小琴愛不釋手。「真的,可以彈呢!」 「送給你吧.」那根八分音符的長簪仍插在她發問,此刻綰起的長髮微微散了,一絡青絲落在光潔的頸項上,仿佛落在他心口,騷動著心中某處。 「出土的琴譜不多,也找不到關於彈奏方法的紀錄。我只會彈鋼琴,研究了半天還是不會彈,你先玩玩這張小琴,將來做出正確的複製品,也許能找出完整的指法。」 「然後我就成為將這個古樂器帶回現代樂界的第一人,也許還可以創個「意畫流」的流派.成為開山祖師呢。」梁意畫開心地笑了,將琴放回盒子裡,這才發現長形盒子裡是一把鑲金嵌玉華麗非常的刀。「這也是要展覽的?』」 傅瓏樹頷首,將盒子拿過來,「我們原本打算將刀子抽出來,和刀鞘一起擺著展覽,但刀子怎麼也撥不出來。」 「會不會是生銹了?」 「不可能生銹,應該是有機關,只是我們參不透。古人的工藝成就很高,這種打造來殺人的刀,不可能克服不了生銹這麼簡單的問題。」 梁意畫「嗯」了聲,探頭端詳他放在腿上的木盒,發現刀柄上似乎有著以金絲鐫成的文字。「上面好像有字?」 「堯軍」。是刀主的名字。」更多髮絲從她發簪的束縛下逃脫,及腰的長度垂落在他手臂上,絲般光滑地輕觸他手腕,宛若點在心湖,漾出圈圈漣漪。 「西紇的工匠為特走人士打造兵器時,會把持有者的名字刻上去,然後舉行儀式祈福,以求為刀主護身,帶來好運。」他眼色一暗,「可惜這位堯軍先生倒黴到了極點,貴為皇子,卻遭判入獄,最後還被斬首。」 梁意畫點點頭,「我也聽說過這段歷史,他是西紇國大皇子長年駐守邊疆,和隔鄰的東陵國交戰,戰功彪炳,他父皇卻立他弟弟當太子,朝中也分成擁立他和他弟弟的兩派人,暗中較勁。後來西紇流行瘟疫,很多士兵病倒,戰爭因此失利,他父皇也染病死了,皇位落到他弟弟手裡,下令將他處斬。」 她頓了下,又道:「我就是不懂,他為西紇立下那麼多戰功,卻因為戰爭失利就被處死,完全不問他過去的功勞,這懲處也太重了吧?」 「以當時的情勢,他是非死不可。原因一,他握有兵權,隨時能舉兵篡位,是個嚴重的威脅。不過有個說法是,新皇帝沒有實權,大權是落到先帝的一名妃子手裡,她因為和這位堯軍殿下有仇,於是鉗制新皇帝.逼他下令處斬自己的哥哥。 「原因二,當時西紇流行瘟疫,能治病的鈴女卻被這位殿下帶到前線,後來還害死她,全國百姓染病,死了大半,引發民亂,新皇帝於是把一切罪過推到他頭上,民怨和王位隱憂一刀了結,乾淨俐落。」 梁意畫皺眉不喜歡他純分析的冷血語氣,「這位鈴女真的擁有能替人治病的異能嗎?」 「每個時代、每個宗教都會塑造偶像,供人心寄託。就算她存在,應該也只是個被神化的平凡人。」傅瓏樹沉吟道:「不過,西紇國的宗教儀式非常多,這個被斬首的殿下據說還被詛咒,魂魄被封起來永世不得超生,但是用來禁錮他的咒術——如果真有這種咒術,目前也沒發現相關的器物或文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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