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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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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生氣?所有事情都是我自願的,你沒有義務回報我,更不必覺得欠我什麼。」 「我並不討厭你。」她緊張得手心冒汗。該怎麼說出她真正想說的? 「我寧願你討厭我、疏遠我,徹底從我身邊離開。」他澀然咬住唇,恨自己的軟弱,「否則,我會一直抱著希望。」 是,他是孬了,明知她對他無情,仍是不能斷念,她身上淡淡的藥香蠱惑著他,一再挑動他壓抑的感情。 「如果……我也抱著希望呢?」 傅瓏樹怔住,轉頭瞧她,髮辮掩住她半邊頰上的霞色只看得見她眸底羞澀慌亂的光芒。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如果我們隔了幾年才相遇,我也許不會……拒絕你。也許,我還是會有一點慌,畢竟我們年紀差很多,我總覺得,我們距離很遠……」唉,有點語無淪次了。她傻氣地低笑,「呃,你聽聽就好,我只是一時有感而發,很多事只有一次機會,錯過就是錯過了,談什麼可能性都是枉然……」 她在暗示他,他還有機會嗎? 他心臟狂跳,背後冷下防伸來一雙手,捂住他的嘴,將他拉倒在地。她也被一名男子抱住腰,白布往她口中塞人,雙手被綁上繩索。 發生什麼事?傅瓏樹愕然,才發現有數名黑衣男子不時何時繞到他們身後,魏霓遠與姬秀和已經被綁住,嘴上都貼了膠布。 「快點,東西拿了就走!」一名男子低聲吆喝,同黨立刻四散,將四周展覽架上的展示品全掃人袋子內。 有人來偷古物?梁意畫無暇細想,往抓住她的男人腳板用力踩下去。男人痛呼一聲,提起拳頭往她頸後重重打下。 她眼前一黑,軟倒在地,看見傅瓏樹的臉龐近在咫尺。 見她倒地,他眸底迸射出憤怒之色,反腳勾住身邊男人的腿;絆倒了對方,隨即翻身跳起。 一眾黑衣男子紛紛抽出刀來,逼近傅瓏樹,他奮力反抗,卻還是被刀劃傷了幾處,鮮血滴落在地毯上——顯然他們只是想制伏他,下手不重。 傅瓏樹倒退數步,喘息地靠在擺放佩刀的架子旁,無力再抵抗,兩個黑衣男子分別拉住他,想將他綁起來。 梁意畫想叫他快逃,但嘴裡被布塞住,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就在此時,見他低下頭看著自己,她一愣——他眼神悍戾兇狠,那陌生的銳利光芒幾乎使她戰傈,他仿佛變成另一個人。 「別怕。」兇狠的眸光對上她,添了一絲溫柔,低聲安慰,接著伸手握住架上刀柄,「喀」地輕響,長刀出鞘,抖落森森寒氣。數百年不曾出鞘的刀,竟光燦如新。 他長刀口處,身邊三個男人立時中刀,慘叫著退開,另外幾人持刀撲上來,他—一擋開,刀勢如風,轉眼間所有人紛紛掛彩。 梁意畫看得傻眼,先不管那把一直拔不出的刀為何能輕易出鞘,他運刀之熟練、身法之俐落,像是天生擅長武術,但多病的他做過最激烈的運動也只是散步怎麼可能如此純熟地運使這把沉重的刀? 她愣愣地看著他走向自己,舉高長刀,刀光一閃,切斷了她手上繩索,不曾劃破她半點肌膚,接著俯身取出她口中的白布。「沒受傷吧?」 他眸底蘊著深情與憐惜,熾烈的情緒毫不掩飾,令她心悸,那份情感,她並不陌生—— 忽見一名黑衣男子在他身後舉起花瓶,朝他後腦砸下,她驚呼:「小心!」 聽到他被敵方大將射傷,在後方照顧士兵的她心一緊。他數日無法出戰,敵軍謠傳他傷重而亡,如今再度披掛上陣,卻中箭落馬。 消息傳來,她再也無法按捺,與姜兒乘著馬車趕到前方。 「鈴女來了!」 士兵傳令的聲音響徹營區,軍心振奮,人人趕著來瞧她。她無心停留,與姜兒趕到他的營帳內,一人帳門,撲鼻淨是血腥味。 「殿下呢?」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抖。人聲嘈雜,聽不見他的聲音。 姜兒?!她走到床榻邊,「軍醫在替殿下裹傷,我們在一旁等吧。」 她帶繭的小手緊握著竹杖,掌心泌汗。她看不見,無法處理外傷,鼻端都是鮮血的氣味,她只能空自焦急,再沒有比這一刻更恨自己看不見了。 「殿下左肩中了兩支箭……箭頭取出,血止住了,軍醫正在上藥包紮。殿下閉著眼,臉色有些白……」姜兒低聲轉述周遭的一切給她聽,「他睜開眼了.看著四周的人.他看見你.有些訝異。他看著你。他一直看著你。」 她一震,仿佛能感受到他訝異而熾熱的目光鎖在自己身上,垂下了頭,粉頰發熱,話中藏著難以發覺的苦澀,「他是在看你呢,看你這個還未過門的嬌俏娃兒。」 他看著許久未見的素衫身形,任由軍醫將層層白布條纏上他肩胛。「聖女是為了我的傷,特地前來探視嗎?」 「殿下是西紇棟樑,萬民所仰賴,我前來關切也是應當的。」她揪著姜兒的衣袖,安靜地微笑。他話聲仍是沉穩,卻比以前虛弱得多,傷勢應該不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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