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那顏 > 心有妻妻焉 | 上頁 下頁 |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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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為能守到她回心轉意的那天,可忽然間他有些惶恐,似乎她的一部分正離他越來越遠了。 正因為太君子,常常會錯過一些機會。比如剛才正是她最脆弱的時候,他若乘虛而入,她必會任他予取予求;可現在,她已再次披上堅硬的鎧甲。 「我已做厭了君子,做個小人也許更適合吧。」他轉向她,目光炯炯。 她還沒弄明白他眼裡閃爍的精光意味著什麼時,他已將她整個攬入了懷中。 「你……」玳青輕呼。 「我不會亂來,我只想……吻你!」話音未落,他男性的薄唇已蓋住了她的。 她下意識想拒絕,可或許她對東方玨的執著,只因為他是她閨中唯一的幻想呢?或許那種近乎迷戀的執著,不過是習慣性的迷惑而已! 她不能這麼下去了,她得開始真正的過生活,而嘗試接受另一個男人,該是不錯的開始。 於是,在他的舌輕舔著她的唇畔時,她克制住抗拒的念頭,順從的張開了嘴,讓他的舌深入她的…… 她冷靜的想,他的技巧夠好,也努力想取悅她,可——莫槐不是東方玨,他不能帶給她燃燒的感覺,也不能只用一個眼神就讓她發冷又發熱,更不能…… 她恨這樣,卻無法改變什麼。 試驗失敗了,最理智的做法是終止它。 「停……唔……停……」她拉扯著他的頭髮,想要他停止。 誰想,黑暗裡忽然炸起一聲暴喝—— 「混蛋,放開她!」 一個拳頭狠狠砸在莫槐的後背,當他們終於分開後,又一個打在他的臉上。 玳青這才發現馬車已回到了菩提精舍,屋裡反常的一團漆黑,而揍了草槐的正是東方玨。 「放開他!」眼見東方玨還有動手的意思,她忙厲聲喝止。 「可……他、他……占你便宜!」東方玨結結巴巴的道。 剛剛他聽到馬車聲,還以為莫名其妙失蹤的僕役們終於回來了。誰想才一出門,竟看見了讓他如此憤怒的一幕。 他向來崇尚「君子動口,小人動手」的理念,可那一瞬怒火炙烤著他,讓他全然忘記了聖賢書的教誨。 他的眼前似乎蒙上一層血霧,他無法思考,也不想思考,唯一的念頭是親自「教誨」這個登徒子! 「我若不願意他還能占我的便宜嗎?」玳青冷嘲。 「你——下賤!」東方玨氣急,氣得口不擇言。 「下賤?」玳青一楞,隨即縱聲大笑,「你不知道下賤是我的本色嗎?」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一個曾經死皮賴臉賴上你的女人,會有什麼高尚節操?」玳青譏諷道,「如果你看得再仔細些,你會發現我這人不光下賤還很傻氣,否則怎會相信這世上真有所謂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呢?」 她這一字一句都紮進了他心裡,他似乎又看見那張總是委曲求全的小臉,那總在人後低泣的女子…… 「別、別這麼說你自己。」想起她曾受的委屈,他的心都擰了。 「那我該如何稱呼自己呢?是叫跛子沈玳青?還是金錢的奴隸,或者乾脆就叫下堂妻?」玳青言辭尖銳。 「住嘴!」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繼續貶低自己了。 「住嘴?哈,你有什麼資格……」她為之冷笑不已。 他的理智提醒他,他介入她的生活只為了贖罪,可看到她竟與另一個男人親熱時,「轟」的——下,妒火燒毀了引以為傲的理智。 眼見她毫無住嘴的意思,他情急之下乾脆用唇堵住了她的。她的唇上仍留有烈酒的氣息,想到剛才那男人也曾如此吻過她,他大力的蹂躪著她柔軟的雙唇,一心只想除去那男人留下的痕跡。 「放……唔……」感覺到她的掙扎,他索性伸出大手固定住她的小腦袋,不讓她有絲毫逃開的機會。 不,他不許她遺忘! 這讓他徹底拋下了斯文的面具,一剎那間他癲狂似魔。 不,她不要! 她曾發誓不再受情感的左右,發誓不再被他的謊言欺騙…… 不,他從沒拿謊言來騙她,事實上他殘忍得連憧憬也沒留給她,新婚的當夜他就明白告之:她不是他想要的! 是啊!在少女的迷戀破滅後,她終於學到了教訓,知道人不能為幢憬而活著,偶像還是供在祭壇上的好。 她以為她能推開他,就像推開一個陌生人一樣,可雙唇才剛接觸,她就知道一切都不曾改變,他仍是那個她為之發燒又發冷的男人。 她被吻得兩腿發軟,幾乎站不住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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