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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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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雨初晴和楚慕雲輪流找時間陪她,單純的獨孤絕心中只覺感傷,絲毫不察覺他們前後態度有如此大的轉變,全是因為將她視為楚家媳婦看待。 她又住了幾天,始終不見楚禦庭的人影,等著等著,火熱的心也逐漸冷了下來。沉澱思緒後,她這才驚覺答應愁姨的事全都沒有做。 少林寺心塵已死,十五年前的債算是便宜他了,但武當和青城兩派呢? 距離三派約在少林寺不到半個月了,這些殺人兇手應該全到齊了吧!要報仇,正是時候。還有,心塵臨死前透露的幕後元兇,她不計任何代價也要殺了他,以告慰祖先們在天之靈。 拾起長劍,她恢復了一襲黑衣,長髮雖不再做男子打扮,只用黑色的手絹隨意地束起秀髮,但舉手投足間女性的甜美韻味卻難以遮掩,從山裡出來那又瘦又幹的模樣早已不復見。 再者,就是她眼中的冰冷早已被溫暖晶亮的眼神所取代。 她孑然一身,未帶走莊裡的任何東西,只拿走了大哥留給她的玉珮和滿心的傷痛離去。 獨孤絕不告而別的消息,傳到人在少林寺的楚禦庭耳裡,令他幾欲瘋狂。只是他既無線索,也無法立即前往尋找,只能坐困愁城。 「楚公子,原來你在這兒,我要甯兒為你準備了一些點心……」淩海心正好走進,卻被他一把抓住。 「說,你假冒淩海心到底有什麼目的?」他急得不想再偽裝下去了。 「你弄疼我了。」她嬌滴滴的道,眼中竟是哀怨。 他放開她的手腕,對那片紅腫無絲毫愧疚,「你假冒淩海心到底為什麼?」 她笑了笑,「我們好久沒聊天了,沒想到一開口,你卻指責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他冷眼瞧她坐在他面前,小手安分的擺在桌面上,神情自然且一如往常,他眯起眼,「絕兒不告而別了,她並沒有乖乖的待在無爭山莊。」 「我與獨孤姑娘並不熟悉,不知道她可能會去哪兒。」她的推詞合情合理。 「見過絕兒的人都說,絕兒的長相酷似毒手郎君。」 「哦,是嗎?」她的回答異常平靜。 他這次碰上對手了。「你的如意算盤是什麼?用兩本秘岌,把當年淩家的慘案重新挖出來,究竟要對付誰?」 「真正的幕後兇手。」她淡然的笑道,頓了頓,「公子不也猜到了,只有在釣魚前把所有的餌準備好,釣起來的魚才會又多又快,放心吧!我和獨孤姑娘的目標一致,手段略有不同,不過,我暫時借用的身份,真正的主人似乎不很在意。」 沒錯,絕兒從未表達過什麼,甚至對平白冒出一個淩海心也不感興致。她是從小如此,還是那個叫愁姨的女人故意隱藏她的身份? 楚禦庭大皺其眉。 淩海心輕快地道:「拜託,公子怎地突然拖泥帶水起來,這塵封往事讓獨孤姑娘那一劍揭開來,現在誰也不能往後退了,不是嗎?」 「你呢?你在這整件事裡到底扮演什麼角色?」楚禦庭發現很難對這樣的女孩生氣,因為她的熱情開朗、笑語盈盈,也許,他們可以做個朋友。 淩海心眨眨眼,故作神秘的說:「十五年前,我也是位無父無母的孤兒,和獨孤姑娘的遭遇相當類似,只不過撿到我的人,待我如親生女兒般,不像獨孤姑娘,動輒就被打罵。」 楚禦庭猜想,「毒手郎君的事便是收養你的人告訴你的。」 「我的恩人生平有件大憾事,十五年前,因一時被仇恨蒙蔽,鑄成大錯,雖然不是蓄意,但欲報仇之心被好人所利用,結果卻是如此駭人;十五年後,儘管知道真正的淩海心將為此事再入江湖,恩人還是希望由我揪出真凶,為當年的事盡一點心力。」她娓娓道來,那恩人呼之欲出。 楚禦庭心中暗自思索,再將她當初欲上少林之事前後呼應,幾乎可以確定那個人。「原來當年她沒有死。」 她的雙眸晶晶亮亮的,「毒手郎君終究不忍下手傷她,所以,你可以相信我對獨孤姑娘絕對沒有惡意了吧!」 他拱身為禮,「是在下的錯,希望姑娘寬宏大量,原諒在下的失禮。」 「好說,公子不必道歉。站在我恩人的立場,她會非常高興見到故人之後有幸福的歸屬。」淩海心側身閃過,刻意展現峨媚派的絕頂輕功剪雲步,看到楚禦庭訝異的模樣,令她忍俊不住笑出聲,「瞧,是奴家欠公子的多,公子得先原諒奴家呢!」 「原來……」他失笑,「為了假扮淩家不懂武功的淩海心,姑娘可真用心良苦。」 他真是看走眼,不過,眼前這位淩海心為了不讓身份被人識破,著實冒了奇險,別的不說,他們初識時,他試她武功的那手「如封似閉」,若他未及時收手,不閃不避的她定受重傷,沒想到……她真是藝高人膽大。 她笑了笑,「早知道獨孤姑娘自少習武,我也不用裝得那麼辛苦。不過,你們若是要我露一手大輪斬的功夫,我可不會,恩人也不許我學毒手郎君的武功。」 「那兩本秘岌?」 「公子別再追問了,這是我恩人和毒手郎君之間的事,奴家難以回答。」她的笑意突然收起來,臉上的神情嚴肅得很。 楚禦庭馬上收起心頭的疑問。但他也對傳說中那位教毒手郎君傾心狂愛,卻始終不肯回報的奇女子好奇。「那位教養你十五年的恩人如今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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