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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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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娃兒聽得一頭霧水。 「我本不想殺你,」她語氣略略回升了一點溫度。「你雖然天真,但天真的有趣,如果他能將心思轉到我身上,我不會殺你的。」 「蝶姐姐——」 「別怨我,要怨,就去怨你的阿叔、怨他的父母,還有怨那個寧死不改心意的孫峻!」她嘴裡恨道,手中的銀針也在同時刺向娃兒的頸子。 「蝶姐姐,這其中似乎——」有什麼誤會。 來不及把話說完,裘娃兒已昏死在薑蝶懷中。 將娃兒交給一旁的下屬,她那雙冷極豔極的眸子轉向應鐵衣。「晨雩穀主,咱們可以算是初見吧?」 「蠍子門的蝶衣聖女,你真這麼想替蠍子門招來滅門之禍?」絲毫沒有受制於人的弱勢,應鐵衣整個人宛如昂立在雪地中,放出冷冷寒氣。 這時若還猜不出她的身份,他應鐵衣也就太蠢了。 不自覺地一顫,薑蝶掩飾地低笑。「四奇中的蠍子與晨雩若能率先分出個高下,也是件美事。」 「分出高下?」應鐵衣吃吃低笑,可眸中不見一絲笑意。「你問過陸逵沒有?我若真的動手,手中可曾留下活口?」 「是我這幾年來太過心慈,武林中人似乎已忘了應鐵衣那血劍的封號……」他半自語地喃道。 而讓他心慈的始作俑者,正昏迷在敵人手裡…… 心一緊,眸中殺氣更盛,讓離他最近的陸逵禁不住白著臉倒退了一步。 薑蝶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應鐵衣,你也只剩那張嘴了,別忘了你心中記掛的人還在我手中,而你自己,此刻也還動彈不得呢。」 「我會動彈不得,是我自己信錯了人,與你又有什麼關係?」他冷聲道:「再說,陸逵真能制得住我嗎?你也太小覷我了。」他一面說著,一面暗暗運氣解穴。 這時的陸逵心中分外難受,他這個兄弟的心高氣傲,是他早就知道的,他愈是劃清彼此的關係,就表示他傷他愈深,他也不好受呀,然而這是他自己做的選擇,能怨得了誰? 「應鐵衣,論武功,咱蠍子的確比不上你的晨雩,可蠍子門的毒,卻也不一定是你受得了的。」薑蝶衣袖一擺。「陸逵,你還不下手?」 「小蝶——」陸逵朝前踏了一步。 「陸副座,這是什麼場合?」薑蝶眸中含怒。「你還不聽令行事?」 陸逵咬牙應道:「是,門主!」 手中的薄刃閃著碧磷磷的光,陸逵低聲道:「鐵衣——」 「陸副座有何指教?」應鐵衣硬聲道。 「你別怨我,你該懂得的,為了心愛的女子,我什麼都肯做,甚至是——背叛自己的朋友……」他嘶啞地說。 應鐵衣僵持了許久,最後終於歎了。 背對著姜蝶,陸逵低聲道:「鐵衣,若是我不殺你,你能留薑蝶一命嗎?」 應鐵衣目光的的。「我留她的命,她能饒得了娃兒嗎?」 陸逵無語。 「我實跟你說,這中間有著誤會,」應鐵衣冷靜道:「可走到了這地步,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我晨雩穀不是能讓人這麼踩著玩的。」 「鐵衣——」 「陸逵!」薑蝶聲音拔高了。 「鐵衣,欠你的,我下輩子再還你吧!」聲揚、刀起、人翻落,黏稠而暗紅的血沿著那淬了毒的刀,一滴滴地滴落著石板地上。 「回門!」 聲起、人散,獨留地上的屍體僵躺在那,風吹打著他的衣服,沙滾過他的身體,然後那僵直的手—— 動了。 「唉——」獨坐在房裡,錫魔老人憂愁地望著握著掌中的東西,不知不覺歎息就出了口。 「不安了?」不知由哪傳來的男聲,幽幽、冷冷的,直透人心。 「誰?!」錫魔老人猛地站起身,低喝道。 「還能有誰?你該猜得到我會來。」依舊不見蹤影,只有那幽魂似的聲音回蕩在室內。 「應鐵衣……」老人無力地攤坐。「我早知道你不可能死……」 「你很失望?」平靜的語聲後帶著輕微的嗆咳。 「不,我一直在等著你,等你來解開這個局……」老人低聲道。 斗室裡許久沒有聲音,而後雕花格子門順著陣風敞開了,才眨個眼,一個著白袍的男子已經站在屋裡,偉岸的身材、俊美的臉龐,只是全身透著股冷,教人一望便忍不住發抖。 「這局與我何干?」他冷聲道。「我只問你,孫峻是你的徒弟嗎?」 錫魔老人點點頭。「他自小就在我身邊學藝。唉——」他喟道。「是我對不起他……」 「既然他從小就跟在你身邊,你怎會連與他訂親的人是誰都搞不清?」他雙眉緊擰,像在強忍著什麼。 「這……」錫魔老人頓時啞口。「與他訂親的……不就是娃兒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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