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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寒衣,你……」

  「我的小蠻女,求求你別動,過一會兒就好,過一會兒……」飛霜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依從了他的心意,直到他那響在她耳邊的心跳聲漸漸緩和下來為止。

  等他呼出了一口長氣,她才抬起頭來,望著他俊朗的面龐問道:「為什麼?」他整理著她散亂的髮絲說:「因為想將最美好的,留至最適當的時機。」

  「難道現在不是?」她雙手纏繞到他頸後撒嬌道:「我都說我願意成為你的了。」

  「但對我來說,那並不夠,我還要你成為我的妻子。」

  飛霜為之感動不已,差點就想向他表明身分,但另一個念頭卻搶在那之前浮現:「你未來的妻子,不是吳候的妹妹嗎?」「我有答應要娶她嗎?你聽見了?」端木愷逗她道:「莫非你是因為如此,才故意回曹營去的?」「是你自己趕我走的呀。」

  「我叫你回去的地方,又不是鎮潭將軍的身旁。」

  說到這,飛霜可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潭……夏侯猛為什麼叫你竇偉長?還有什麼你讓給他的女太守?又是怎麼一回事?」「我母親姓竇,偉長是她為我取的號,通常在並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誰、純屬去湊湊熱鬧的那些場合,我都以『竇偉長』自居。」

  「避重就輕。」她嘟起嘴來,表示不滿意的說。

  端木愷仰頭大笑道:「說你是醋罎子,你還不承認。」接著便橫抱起衣衫不整的她,一起往設在帳後隱秘一角的矮榻臥去。「今晚暫時委屈一下睡這兒,好嗎?」「不只今晚,往後就算你還想要趕,也已經趕不走我,怕了吧?」端木愷屈起手肘來俯視嬌俏的她,看得目不轉睛。「固所願也。」

  接著就把三年前曾為了排遣無聊,而參加了桑迎桐舉辦的比武招親一事,說給了她聽。

  雖然後來迎桐曾把竇偉長體貼的一面和森映博的真實身分都說給她聽,所以飛霜老早以前就曉得竇偉長無意娶迎桐,而森映博則更不可能與迎桐結為夫妻;可是如今知道竇偉長即端木愷,仍令她心中微泛酸意。

  「萬一……萬一當初贏了的人是你呢?」「我連現有的婚約都要解除,更何況是那場從頭就沒想過要比到尾的擂臺。」

  「你說什麼?你有婚約在身?」

  「是的,」端木愷首度臉色凝重的說:「我有個名叫雪飛霜的妻子。」

  乍然聽到自已的名字,飛霜啞口無語,卻被端木愷誤以為是震怒不已,趕緊滔滔不絕的解釋起來。

  等他講完,飛霜冒出的第一句話,竟是他怎麼想也想不到的:「寒衣,我甘願做妾,只要能成為你唯一心愛的女人,是妻是妾,或根本什麼都不是,我依然心甘情願。」

  「但我不願意委屈你。」

  「試問普天之下,哪一個女人可以擁有你端木愷的愛?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何委屈之處。」

  端木愷什麼也沒說,只把她的一雙手拉到唇邊親吻。

  「寒衣,」飛霜卻又有了新的問題。「你堅持要與雪飛霜解除婚約,其全是為了我?或者……?」「或者什麼?」他偎在她胸前低語。

  「或者因為她實在太醜?」

  「她才不醜。」

  「可是你剛剛分明說……?」

  「那是在楚楚尚未為她治療螫傷之前的事,後來她到鄱陽去為我療傷時,曾告訴我說雪飛霜其實長得眉目如畫,遠非我那號稱山陰美女的蓮表妹所能及于萬一。」

  「太誇張了吧。」飛霜沒有想到應該也算是她的「情敵」之一的那位女大夫會那樣說。

  「我倒希望楚楚說的是實話,因為如此一來,她就不怕另外找不到婆家。」

  「可是如果她其生有沉魚落雁之貌,舍她而娶我,對你而言,豈非不公?」瑞木愷抬眼看她。「言不由哀。」

  「誰教你要有那麼輝煌的一筆風流賬,我當然也只得故作大方。」

  「除了楚楚,我可不曾其正關心過誰。」

  他不提,她還不想與他計較,飛霜聞言立刻就想抽手下榻。「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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