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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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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大人!您不能就這麼離開了!」孟安蕊追了出來,擋住他們的去路。 不行的,王上絕對不會答應巫女大人離開! 「為何?」她想走,誰能攔? 恐怕人人都會攔她,唯獨她最想見到的那個人不會。 一想到這兒,水步搖嘴角的諷笑更加清晰可見。 「王上不會希望巫女大人離開的!」孟安蕊大叫。 她的叫聲令水步搖蹙起眉。 「我累了……」她真的累了,不想留在這裡。 聞言,風厲重新邁開步伐。 「巫女大人!」孟安蕊沖上前,一把抓住風厲的手不讓他前進,並且不死心的喚著。 「六當家。」風厲淡淡地開口,請示她的意思。 「只要不要傷了她,怎麼做都隨你。」水步搖歎了口氣,將螓首窩進風厲的胸膛。 「是。」 「慢著!」孟安蕊突然大喊。 風厲低頭在水步搖耳邊低語了幾句,水步搖才勉強睜開眼,「有事?」 「如果巫女大人真的要走,請帶上這些藥。」孟安蕊將一包藥材交給風厲。」雖然不能治好巫女大人體內的蠱毒,但有壓制蠱毒的效果,至少……可以延長性命……」她越說越小聲。 看著水步搖臉上傷痛欲絕的哀傷和她現在的體力狀況,孟安蕊說不出任何慰留的話,只希望那些藥材能暫時幫助她續命,直到找到解蠱的方法,否則…… 「六當家。」風厲微詢著主子的意思。 「隨你。」水步搖重新窩進他的胸膛,氣虛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現在她已經無暇顧及其他人,只要能快點離開,什麼都好。 長安京 豔府水家 馬兒在矗立著高牆的建築前,累得倒地不起。 駕馭著馬匹的男人懷中緊抱著一名女人,在馬快要摔倒去前使出輕功,敏捷的飛身,再穩穩落地。 「回來了!回來了!」在大門口守候已久的葛京,一見到風厲抱著水步搖出現,立刻迎上前,同時不忘回頭對宅裡大喊。 縮在風厲懷中的水步搖仍是脆弱,全身爬滿了像陳年舊疤的暗褐色穀斑,就連那張顛倒眾生的嬌美臉蛋也不例外。 「六當家,看到您安好,真是最大的福氣。」葛京朝她欠身,好似沒看見她臉上、身上的蠱斑,滿心為她的歸來感到慶倖。 水步搖沒有答腔,在風厲的攙扶下重新踏上長安京這片土地。 見平常最活潑有朝氣的六當家一臉漠然的模樣,葛京忍不住看向風厲,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一些答案。 「回來就好。」水胭脂平淡沒有起伏的嗓音,從前院傳了出來。 水步搖渾身一震。 「是……大姊嗎?」失焦的大眼抬起對上聲音來源,那雙眼裡似乎再也映不出任何光彩。 「搖兒。」對於妹妹的狀況早有所瞭解,但實際見到了,仍令水胭脂心下一驚,但身為豔府水家的主事者,她的情緒從不曾在外人面前展露,偽裝的極好。 「大姊……嗚哇……」雖然看不見,但一聽是水胭脂的聲音,水步搖再也克制不了的嚎啕大哭,要靠人扶著才能勉強站著的雙腿一軟,差點軟倒在地,還好有風厲支撐著她。 見主子再也站不住了,風厲重新將她打橫抱起。 水步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手在半空中摸索尋找著此刻唯一能給她溫暖的至親家人。 水胭脂將手中的涼扇交給葛京,伸手緊緊包覆住她的小手。 「回來就好。」 「嗚……不好……」她不住搖頭,落下更多更多晶瑩的淚珠。 水胭脂挑眉,沒料到她會這麼說。 「回到家裡不開心?」 「高興……」水步搖柔柔軟軟的掌心按上左心房。 隱隱約約有挑動的頻率,她卻覺得裡頭空了一塊,自從離開南蠻後,再也填不滿。 「開心?」她停下哭聲,眼神迷蒙,卻止不住哭泣。」不……沒辦法開心了……開心不下去了……」 怎麼開心?如何開心? 早已將心遺落在他身上,無心之人,要如何開心? 歷經過大風大浪,水胭脂自然看得出妹妹必定經歷過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有人欺負你了?」 「不行了……」 「什麼不行?」怎麼搖兒去了一趟南蠻,連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了? 水步搖緩緩垂下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哭啞的嗓子低聲道:「得不到了,這一生我最想要的東西,一輩子也得不到了……」說完,她垂下頭昏了過去。 水胭脂神色一凜,使了個眼色要風厲將她帶進宅裡。 看來搖兒在南蠻發生的事,似乎不只是挖金礦那麼簡單。 急如風的腳步伴隨著戰甲摩擦的聲響一路闖進日夜樓。 「那女人呢?」震天價響的怒吼隨著步伐停止,轟進了樓裡。 「王、王上!」 打掃日夜樓的僕人一見是巴圖,紛紛跪倒在地。 「她人呢?」怒目掃過所有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僕人,巴圖在其中找到了孟安蕊的身影,「你說!」 「王上,請息怒。」不用抬頭,孟安蕊也知道巴圖是在叫她。」巫女大人是被熟人給帶走的。」 「熟人?」在這裡她還會有什麼熟人?送親隊的人早就全部被趕出南蠻,還有誰能帶走她? 「倘若奴婢沒聽錯,那人喚巫女大人為『六當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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