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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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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裕之二話不說立即行動,拎著總管上酒樓去。 秋天的早晨,寒氣逼人。尤其時序已逐漸轉入冬季,更是顯得冰凍異常,逼得人們不得不拿出厚厚的棉襖,以抵擋寒意。 這天,藺嬋娟穿著厚重的襖衣,同往常一樣準備開店門。她將門板與門檻之間的木條一片一片的拆下來,放在一側。然後回頭拿出竹掃把,把地上複著的一層薄霜掃掉,等她打掃完畢,已是滿頭大汗,正想進屋裡去喝一杯熱茶時,不期然看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背對著她在店門口徘徊。 「請問有什麼事嗎?」藺嬋娟好奇的叫住來人。那人的身材高大,身穿僧侶的服裝,看起來有些怪異。 被叫住的僧侶先是頓了一下,猶豫了好一會兒後終於轉頭。 「抱歉打擾你,姑娘。」僧侶說。「我來,是有事請你幫忙,非常不好意思。」 僧侶說明了來意後跟著露出一個羞愧的表情,藺嬋娟覺得很驚訝,因為這位僧侶是一個外國人,操著一口濃濃的異國口音,中原話說的相當好。 藺嬋娟好奇的打量那個僧侶,她從沒見過外國人,但曾聽人說過他們高鼻子凹眼睛,長相十分特別。還有人說他們會吃人肉,尤其專愛偷剛出生的嬰兒煮來吃,非常殘忍可怕。 原則上她是不相信這些傳言,反正人們最愛誇大事實,不足採信。不過有一件事他們倒是沒說錯,外國人的鼻子真的很高,幾乎頂到天。 他的鼻子真挺,不知道自己的鼻樑有沒有人家的一半? 藺嬋娟一面想、一面下意識地摸自個兒的鼻樑和他比較。突兀的動作,立刻引來對方的關心。 「你的鼻子有問題嗎,不然你怎麼一直摸你的鼻子?」僧侶滿臉疑問的看著藺嬋娟,覺得她的舉動十分奇怪。 她立刻收回手,莊重的擺在身側,調整了一下呼吸說道—— 「不是,我只是好奇你的鼻子怎麼這麼高,順便看看自己的鼻子還在不在。」藺嬋娟繃著一張臉解釋,對方笑了笑,覺得她的話十分幽默。 「我保證你的鼻子還在你的臉上,姑娘。」僧侶朝她綻開一個溫和的笑容,在這寒冷的天氣中顯得特別溫暖。 「謝天謝地。」她微微點頭。「這天挺冷的,咱們還是進屋去說吧!」 藺嬋娟將僧侶領進店裡,奉上一杯熱茶,僧侶感動的接下茶杯,眼眶有些微紅的說—— 「沒人對我這麼好,已經有一陣子了,謝謝姑娘。」僧侶向藺嬋娟道謝。像中原話,又不像中原話的語法讓她既覺得有趣,又得稍費一些心思理解,讓她不禁莞爾。 「瞧你這身打扮,你應該是個和尚吧!」藺嬋娟猜測對方的來歷。 對方忙放下茶杯,搖搖頭。 「不是的,姑娘。」他解釋。「我不是和尚,是個傳教士,隸屬於耶穌會,不是你口中的和尚。」 「可你身穿和尚的服裝。」藺嬋娟一頭霧水的看著傳教士,弄不清他什麼來歷。 「我知道我的樣子看起來就像個和尚。」傳教士摸摸自己理光的頭歎氣道。「這是為了傳教方便,讓中國人民更容易接受我們,所以不得不打扮成這個樣子。」像個道地的和尚。 「原來是這個樣子。」她一知半解的點頭。「可小女子尚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只是傳教,幹嘛非得穿和尚的衣服不可,也可穿其他服裝啊!」 「不、不,之前我們就是這麼做,但是沒有得到效果,所以才改作這裝扮。」傳教士急忙撇清。「我們不想讓這兒的人覺得跟我們有距離,畢竟天主的慈愛是沒有國界的,我們應該設法讓這裡的人瞭解,穿和尚服最起碼可以讓人們知道我們的目的,比較不容易引起誤會。」 傳教士十分辛苦的把這一番話說完,舌頭差點沒有打結。 藺嬋娟再一次點頭,總算有點概念,原來他們做和尚打扮,只是為了傳教方便,沒有其他原因。 「所以說,你不是和尚,還是可以成親。」藺嬋娟自以為弄懂他的意思,沒想到又搞錯了。 「不、不。」傳教士又一次喊不。「我雖然不是和尚,但和和尚差不多,我是神父。」 「神父?」這是什麼玩意兒? 「就是專門服侍神,為神宣傳旨意的僕人,不可以結婚的。」 哦,她懂了。所謂的神父其實就跟和尚一樣,為了信仰奉獻一生,只是名稱有異,其實道理完全相同。 藺嬋娟注視傳教士的臉,發現他很年輕,以她的眼光看起來也稱得上英俊,可惜卻是個和尚。 「我明白了,你是個神父。」她又學了個新名詞。「我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神父,不知道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藺嬋娟沒忘記稍早在門口他說過的話,遂問。 傳教士立刻顯露出一個哀戚的表情,難過的說:「我有同伴死了,想埋葬他,剛好瞧見你在門口掃地,所以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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