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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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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敬你一杯,為兩個互相拍捧『偉大的人』而乾杯。」讀出他眼波流轉的欣賞,紀曼菲不想接受,也不忍斷然澆他冷水,只好四兩撥千金,以幽默化開不該撥弄的情弦。 「幹!」他掩不住心頭一陣失落,直勾勾地凝視著她。 謎樣的女子、剔透的心,教這個終年置身在病人堆裡的尼爾森怎招架得住?! 紀曼菲一口爽利地飲盡手中的南美波爾多智利紅葡萄酒,「好酒。」看了看杯底留有的殷紅,忽然問起,「你說有沒有可能人因誤飲了攙有藥物的酒,而導至精神失常?」 雙瞳仍為佳人茫茫然的尼爾森,差點將才入口中的葡萄酒噴了出來,本以為今晚可以擺脫精神病患及洛夫的「毒蛇」案子,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這本該是傾訴情衷的夜晚,又成了「精神疾病研討會」的延續,累啊! 原來,聰明的女人,也有缺點—— 就是,不解風情! 「有可能,你怎麼會這麼問?」妹無心,哥自然得暫斂情主。 「因為莉莎曾告訴我沙克洛夫的事。」她瞟了尼爾森一眼,不知該不該探人隱私? 「她說了什麼?」尼爾森濃眉一鎖,每根神經繃緊如滿弓,蓄勢待發。 「我是不是問得太過唐突?」她可不想成為嚼舌的女人,但是,自從她住進夢之園後,就連連發生意外,這讓她察覺到兩件事——其一,每個接近甚至打算與沙克洛夫結婚的女子,生命都曾遭受到威脅!她也不例外;其二,「意外」太頻繁就不是意外,而是蓄意! 巡視礦場那天,他們誤墜吊橋絕非偶然,因為事後她檢視過那根撐橋的鐵杆,上頭有被鋸過的齒痕,這說明了一件事,陰謀者有意讓他們墜橋而死! 那麼,是想讓誰墜橋?是她?還是沙克洛夫? 尼爾森深從她認真的紫瞳中,發現自己很難拒絕她的「請求」,只得正視問題,「不會。」 「那麼,他的第三任妻子瑪雅,是否可能因為喝了什麼東西,以致產生幻覺。」她問。 「有可能,但檢查證明,結婚當天下午她滴水未進。遇害時只一味地驚喊蛇、有蛇!」登時,哀戚佈滿尼爾森皙白的臉。 「那她不也和我一樣遇上了蛇吻?只是我幸運地逃過,而她卻慘遭毒手!」她驚悸地問。 尼爾森搖了搖頭,「最怪的是,她的血液中並沒有任何毒蛇的毒液。」這一直是他不解的地方。 「那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也許,她可以從瑪雅身上找出屢次陷害他們的兇手。 「為什麼找她?」尼爾森謹慎問道。身為醫者,必須保護每一個病人。 「我想透過她,或許可以找出曾經想陷害我的兇手!」晶湛的水眸,閃現出不容更變的堅決。 「你?」他猶豫了。 「兩天前,我去沙克洛夫的礦區時又險遭不測。我相信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謀殺。」澄淨的眼沒有半點虛假。 尼爾森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在我那兒。」 「悲憫療養院?!」驀地,她驚喊出聲。 紀曼菲從沒看過這麼一頭紅發,紅得似火鶴花,又似殷血的杜鵑,如果不是那雙呆滯的雙瞳昭告她只是具活生生的軀殼,她會是個美麗的女孩。 「她就是瑪雅?」紀曼菲滿心惋惜。 「是的。」尼爾森同樣悲憫地望著一語不發的瑪雅。 紀曼菲蹲了下來,聲音出奇地溫柔,「瑪雅,我叫曼菲,我是你的朋友。」她握住她的手。 「朋友?」瑪雅渙散的眼神幽幽地瞟了瞟紀曼菲,又繼續沉醉在自築的世界裡。 「瑪雅,這個給你,尼爾森說你最愛這種白葡萄了。」紀曼菲忙將事先准奮好的水果塞進她手心。 瑪雅僅是瞅了那串肥碩的白葡萄一眼,隨即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紀曼菲感到有些挫敗。 「走吧,曼菲,沒有用的,打從她住進這裡,三年多來,根本沒有任何進展。」無奈佈滿尼爾森溫文爾雅的臉。 「她到底是被什麼嚇的?還是被人以神經性藥物注射或是……任何可能造成同樣效果的藥物所傷?」她不死心地反問。 「該做的,我都做了,她的體內的確沒有絲毫神經性藥物的殘留物。至於被什麼駭著了,只知道她入院以前,口中不斷驚喊,『有蛇!有蛇!』並直拍打著她的手腕,仿佛那不存在的蛇一直纏繞在她手上。」尼爾森據實以告。 手腕?蛇? 紀曼菲蹩著眉心,陷入沉思,霍地將絲質的水袖卷了起來,蜜粉似的手腕晶亮地露了出來。 「你……你要做什麼?」他問得結結巴巴。 「做個實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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