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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記左勾拳之後,他又補上一句。「而且我還要揍得你滿地找牙。」

  拳風急如雨下,裴徹揮下鐵拳,打得那男人連討饒的機會也沒有。

  「難道沒人教你風流卻不下流的玩法?」裴徹怒氣衝衝,下手毫不留情。「你想這麼玩,本大爺就陪你一道玩!」

  長腿掃向男子,聽見那惡客嘴裡哼哼啊啊的還想掙扎,裴徹的怒火不減反增。

  「過不過癮?刺不刺激?你該死的竟敢對女人動粗!」他用力踹了他一腳。

  耳聞主子的咆哮,桂貴連忙起身阻止,他死命抱著裴徹的右臂,吼道:「二當家,要出人命啦,你快住手!」

  桂貴勸阻的話語,讓裴徹稍稍恢復了下理智,但他仍未放過那名男人,奉送他一記無敵鐵拳,連同桂貴也打飛出去。

  「便宜了你。」甩掉手上腥膩血痕,他嫌惡地看著那男子倒臥在地昏迷不醒。

  裴徹想起方才受傷的女子,他才回頭,那張和墨兒相仿的玉貌花容,再次撞進他心版裡。他愣了好半晌,沒想到他竟在一日之內,連遇見她兩回,這樣的緣分未免太過巧合。

  鳳笙痛得連坐起的餘力都沒有,秀媚的容顏扭曲成一團。

  她沒料到客人竟會對她動粗,手臂上的傷口痛得她連爬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強忍椎心刺痛,也顧不得自己僅著貼身兜衣,她滿腦子想的是:鴇嬤嬤鐵定會怪她不好好保護自己,竟在身上留下傷痕。

  「你還好吧?」他蹲下身去,檢視她身上的傷。

  「你快走……別留在這裡。」她仍痛得皺眉,但見出手相救的是他,反倒開口催促他離去。「趁現在沒人發現,趕快帶著你的手下離開玉樓春。」

  「我幫你療傷。」裴徹一貫冷淡,未將她激動神態看進眼底。

  「死不了。好痛……」鳳笙固執地爬坐起身,卻又跌回原處。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本以為只是小傷,卻沒料到連臂膀都脫臼。

  濃眉一抬,裴徹將她抱上軟榻,單膝跪地檢視她哪裡還有傷。

  「為什麼還不走?再不走,你准會惹上麻煩。」鳳笙見他一臉專注在她的傷,口氣不免放軟了。

  「我天生擅於解決麻煩。」還好她只有左臂遭碎片劃傷,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比較麻煩的是右臂脫臼了。

  「那傢伙是誰?值得你這麼害怕?你忍耐些……」在動手取下殘留她臂上的碎瓷片前,裴徹瞧了她一眼。

  「你不曉得剛被你打飛出去的人,是何方神聖嗎?」鳳笙驚恐地捉住他手腕。

  「喔,難不成大有來頭?」他總算正眼望她,未察覺她眼底洩漏的慌張,是為誰而起。

  「他是晉王爺的長公子趙瑞!」瞧他打得人家連原本的樣貌都看不出來,這下婁子捅大了!

  「哦?真的假的?」裴徹這會兒才意識到先前被自己揍飛的人,原來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他就是那惡名昭彰,揮金如土,不務正業的敗家子?」

  見他接連好幾個卑劣的形容,鳳笙不禁頭大。「你難道不覺得害怕?」

  「是有一點。」

  裴徹聳聳肩,不置可否,也不知是否為真心話。

  「忍耐點,痛就喊出聲,別悶著。」他話聲甫落,迅速取走嵌在她血肉內的碎瓷片,讓鳳笙冷不防倒抽一口氣。

  「有沒有絹帕?」他問。

  「沒有!」見他置若罔聞,忍著疼,鳳笙氣得大吼:「你到底走不走?」

  「這不是嗎?」抽掉她塞在腰間的絹帕,裴徹為她纏上止血。

  「你究竟在固執什麼?你不走,難不成想等晉王爺登門找麻煩嗎?」鳳笙更是氣極敗壞。「逞什麼英雄?我又沒拜託你出手相救?就如同今早一樣,或許會有比你武藝更高強的人擒下那小賊,你又何必讓自己身陷危險。」

  見她吼得淚水都快奪眶而出,裴徹才知她為他緊張,頓時某種困惑的情緒盤旋在胸口,可彼此交集不過片刻,更是個陌路人,為何他竟將她放進心底?

  「你還不快點走,走啊!」鳳笙推著他,怎奈他不動如山,教她無可奈何。

  「我今早若不插手,那名無辜稚兒准被你壓死,再不然賊人若僥倖逃命,橫屍街頭的就是你。」裴徹為她抹去懸在眼角的淚,再強調一回。「若我未出手,現下躺在那的准是你,這樣清楚了嗎?」

  「我的命沒那麼值錢,不會有人心疼。」落下不服輸的淚水,她仍嘴硬。

  「見死不救,不是我的作風!」裴徹鮮少遇見有人在自己眼前落淚,這雖讓他有些手足無措,可表面上卻是風平浪靜。

  「你總有一天會被你那滿腹的俠義心腸給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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