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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剛剛我就想問,你的臉怎麼腫起來了?」見她只顧著哭,他也真是開不了口。

  她別過臉去,忘了妝已被自己哭花,早就無法掩飾自己的醜態。

  「讓我看看。」

  「不要!我好醜。」鳳笙將薄被再拉高些,好藉故躲進去,她不想自己如此醜陋的模樣被他看見。

  裴徹輕笑,拍拍她的背,就像是哄小孩子般。

  「誰說醜了?」揚高聲,他反問她。

  「我……真的很醜。」雖然臉頰沒之前灼熱火辣,但仍舊是隱隱作痛著。

  他扳過她的身子,定定地看著她。

  「在我眼裡,你很美,知道嗎?」她的美麗,是渾然天成的絕豔,而她淚眼婆娑的模樣,更讓入迷醉。

  鳳笙不語,湛亮的大眼因為先前的哭泣而泛紅,平日堅強悍然的模樣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才是她真正的表情。

  她總是用強悍、跋扈的個性保護自己,若她流露出一點害怕退縮的懼意,絕對無法好好活到現在。

  在玉樓春底下討生活,靠的就是美色與手腕,鳳笙其實都懂,她越是深諳這道理,就越是反其道而行,競讓她闖出響亮的名號。

  裴徹伸手撫著她被打腫的面頰,微熱的溫度傳人掌心中。

  「我先前不是給你一罐藥,放哪兒?」

  鳳笙指著鏡臺,裴徹離了床楊,很快又回到她身邊。

  「有點痛,你得忍忍。」挖些藥膏在乎裡,裴徹將她臉上的紅腫揉散。

  微涼的膏藥傳來,化解一臉的熱感,他的溫丞讓鳳笙相當感動。

  「從沒人待我那麼好過。」

  裴徹淡淡地笑。「你應該有人待你這麼好才是。」

  「在進玉樓春之前,大家把我當掃把星看。進玉樓春之後,楊媚將我當搖錢樹搖。」他們從沒人真正將她當成一個人對待過。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在我眼裡,你還是你,我所認識的你。」裴徹放輕手裡的力道,怕她忍受不了。「今晚過後,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了。」

  鳳笙激動的翻坐起身。「你說什麼?」

  「我說今晚過後,你不再是玉樓春的花魁。」

  她抓著他的臂。

  「楊媚是不是又和你獅子大開口?你為什麼要讓她得逞?」

  「你是否太過小看我裴徹了?」他輕笑。

  「沒有人可以威脅得了我,除非我自己選擇。」

  「所以,你跳進去了?」

  「沒有。」他可不是傻子,三十萬兩也夠買下整座玉樓春了,犯不著又當冤大頭。裴徹可沒蠢到瞎了眼。

  「那為什麼楊媚會放過我?」

  「因為……我威脅她。」

  裴徹湊近她,冷冷地開口。

  鳳笙瞠大眼,這才是他真實的模樣,她總以為他只是性子冷淡些。沒想到,他也是心腸如鐵之人。

  「玉樓春若還想要在城裡頭做買賣,就得對我妥協。」裴徹說得稀鬆平常,檯面底下也暗自有了動作。「而那個趙瑞,快活也只有幾日了。」這三十萬兩,他絕對會從趙瑞身上剝下來,一文錢也不少。

  她臉色一白,沒見過裴徹的目光如此冷冽。

  「咱們有機會,可以看好戲了。」拍拍她的肩,裴徹在她耳邊低語,話裡帶著一絲得意的狂傲。

  短短不到數日,西陵城內起了莫大變化,城內三大賭坊接連倒了兩座,在城內舉凡與晉王府有關的產業、商號,一個接著一個因經營不善倒閉,有的甚至虧損連連、被迫結束。

  所有一切轉變,讓人猝不及防,就連臨時的對應辦法還來不及想出,晉王府如此輝煌的家世,如今只剩這座空殼,一夕之間舉債累累。

  「二當家,桂貴已照您的吩咐去做。」

  桂貴站在書齋桌案前,呈上幾本賬本,上頭清清楚楚記錄這幾日交易順利的買賣,替裴二府攢入不少營收,甚至還累積到一年的盈餘。

  瞧!他家主子要是肯積極些,裴二府絕對是富可敵國,這點桂貴比誰都還要清楚。

  「晉王府底下產業總共變賣多少?」裴徹看著手上的賬目,邊噙著冷笑。

  「不多不少,恰恰三十萬兩。」

  「很好!」合上賬本,裴徹一把扔開。「可以收手了。」

  「呃,二當家,您確定要這麼做?」桂貴聽到差點沒腳底打滑跌倒。

  「咱們不過才剛大展身手,怎麼這回又提前收手?」

  「我怎麼知道晉王府中看不中用?」原先以為先祖留下的田地、產業讓他們賺不少,沒想到揮霍如流水的晉王府不過是靠那些賭坊在賺錢,倒了兩座,分明就是斬斷他們的手腳。

  「桂貴倒是覺得可惜,不如咱們也開間賭坊來玩玩,頗有賺頭哩!」記得當初到晉王府的賭坊暗地裡刺探敵情,嘿嘿!還真是有趣的不得了,裡頭人山人海,隨隨便便就讓莊家贏了好多錢,這樣生財方式倒也很迅速。

  「你真的想錢想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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