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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儘量趕回來。」周念梓這會兒真是落荒而逃了,丟了話,便快步走出徐安瀾廂房,走得又急又快的她,自然沒聽見徐安瀾得意低沉的笑音。 這回合,周念梓大敗。 周念梓離開不久,廂房西窗忽起了三記脆響,徐安瀾起身,將門栓緊了,往西窗走去,推開窗,一名黑衣勁裝男子跳進廂房…… 第三章 皇元三十五年,入春。 京都過了個熱鬧年,元宵後,喜慶氣氛轉眼消散。 天子腳下的京都,最是知曉宮裡動靜,當王公貴人們一撥一撥頻繁出入皇城,京都城內便有耳語流傳,當今聖上烈成帝怕是不好了。 依轅朝開國祖制,帝王在諸位皇子滿十歲後,得視皇子表現,擇一為太子待繼大位。然而現下太子之位仍虛懸,烈成帝有七位皇子,個個出類拔萃,均為人中之龍,在武功、文治上皆有作為。 傳言,烈成帝屬意三皇子,奈何三皇子之母僅為州牧之女,在朝堂上勢單力薄,朝臣始終反對立三皇子為太子。 當今國母為右權相嫡女,右權相門生滿天下,擁有朝堂大半勢力,皇后所生的五皇子,獲得多數朝臣支持,近兩年,烈成帝龍體不安,朝臣們諫疏不斷,力諫皇上立五皇子為太子。 烈成帝卻無意聽憑朝臣意見,五皇子若繼大位,徐家天下早晚將成外戚天下。 可反對三皇子之聲又時時可聞,阻力亦大,他便盼三皇子多所歷練表現後,能臝取人望,順利登上太子位。 無奈朝堂政爭越演越烈,爭權手段盡出,皇子們如何建功,已無法臝得朝臣支持,世家大族可分得多少權位,才是朝臣們在意的。 事實上,兩年前烈成帝便已是病入膏肓,沉重朝政對他來說,早已是不堪負荷。 一年前,皇上為了三皇子,下了著險棋,因為他明白自己沒有多少時間可等了,這事兒僅有當事人知曉。 一年過去,朝堂重臣們都以為皇上已是死了將大位傳給三皇子的心,五皇子得寵許多,皇上總在朝堂上拿重要國事詢問五皇子意思,往往五皇子拿了主意,皇上便讓人照辦。 如今烈成帝身子看似一天壞過一天,宮裡早傳言五皇子將繼承大位。 宮裡的大事,對宮外尋常百姓而言,仍是遙遠了些,雖說皇上興許熬不過今夏的流言讓京都氛圍低迷,但日子終得過下去,哪怕朝堂之爭已是越演越烈,必須努力營生的百姓,並不那樣在意。 政爭對尋常百姓來說,最多不過是閒暇時的談資,無論多麼鮮血淋漓的政爭,最終僅僅是茶樓裡說書的精彩段子罷了。 旁的不說,今春京都各大茶樓裡,最好的說書段子主角,便是那位深受政爭之苦,一夕從王公貴胄成了一介奴僕的鎮國親王世子。 京都裡與王公貴人們時有往來的人多半都知道,鎮國親王之所以獲罪是親王世子同三皇子走得太近,才招來朝臣陷害。 不過誰都沒想到,明明是只剩半口氣的罪臣之子,讓京都第一大周氏質庫的當家,周大朝奉給買了去,非但人活了過來,還被好生供養著,吃好穿好的。 一個被抄家、半死不活的罪臣之子,如今活得順風順水,雖說成了奴才,至少也算攀上高枝,如今走在街頭,誰不看著周大朝奉的面,喊他一聲「安瀾爺」。 這能被喊成爺的奴才,整座京都可找不出幾個! 而這精彩段子兩位主角,此刻正坐在京都最火紅的說書先生駐店茶樓,笑得春風拂面,安然自在品著一壺上好白毫烏龍。 說書先生口沫橫飛,說到精彩處,刷開扇子,道:「一日,咱周大掌櫃分外輕佻,揚指抬了落難公子下頷,輕薄道:「你從了我如何?大掌櫃絕不苦了你,吃香喝辣一樣不少你。」落難公子斂睫垂首,儘管心中多有掙扎,然受人點滴,當湧泉以報,不過是要成為恩人的面首,咬著牙便能忍過去。於是鼓足勇氣對周大掌櫃道:「大掌櫃讓奴才往東,奴才便不朝西望去,一切但憑大掌櫃吩咐……」」 周念梓一雙不大的丹鳳眼眯起,斜望一旁正經端坐,賊笑得如狐狸的落難世子,她俯過身,附在他耳邊低問。 「你這說書話本,賣了多少錢?」 徐安瀾目光清澈透亮,笑意滿溢,轉頭也附在她耳邊道:「不多,僅僅五十文錢。」 「五十文錢?」周念梓低呼,睜大了眼,這樣低俗又煽情的說書話本,可賣五十文錢?都快抵上尋常跑堂夥計兩個月的月錢了。 「是的,公子。不多不少是五十文錢。」 「記得分我一半,好歹也有我的話在裡頭,雖被你改得不三不四。」周念梓頗為不滿趕忙又道了句,「不成,你該分我三十文錢,因你汙我名聲,得多付我五文錢。」 徐安瀾悶悶的笑著,這女人真是不同于一般人,被汙了名節,卻只忙著計較五文錢。 「安瀾願將五十文錢全數交予公子,安瀾連命都是公子的了,哪裡在意這區區五十文錢。」他面色誠懇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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