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夫君,哪裡跑 | 上頁 下頁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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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究竟是哪兒得罪你,讓你從我進門那天起,就瞧我不順眼?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為你,我需要三不五時就闖來杳無人跡的禁地,只為暫且忘去你帶給我的煩憂?」 如果沒有這個可讓她喘息的地方,她早就瘋了! 柴書南愈說愈激動,一張嬌俏的臉龐早已被怒氣染得通紅。 「呃……」 啞口無言! 向來辯才無礙的聶紫相,望著這樣盛怒的柴書南,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尤其最令他震驚的,是那突然展現在眼前的旖旎風光…… 他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該看,但一雙炯炯目光卻不由自主停留在她身上。 「那個……那個……」 他想開口提醒,可為顧及柴書南的顏面,又不知道如何啟齒。 最後,當一陣微風拂過,那原本還能勉強遮住她身軀的氤氳逐漸褪去,他索性背過身子,直接提醒道—— 「你只穿著肚兜……」 「你管我穿什麼,我……」柴書南氣得張口就要回嘴,但一陣微風拂過她的身軀,當那股涼意襲來,冷不防地低頭往下一看…… 「啊——」 一記驚叫頓時震天價響直穿雲霄,那一叫,只差沒有震穿聶紫相的雙耳。 *** 「你……」 與方才的盛怒炯異,柴書南立刻躲回水中,整個身子僵在冒著煙的池子裡,像中了定身咒似的,動彈不得。 母獅搖身一變成了怯生生的小貓兒,柴書南羞窘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待在池子裡直到地老天荒,就不用去面對這讓人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的窘堉。 偏偏,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所以她只能試著開口求助。 「可以……庥煩你不要轉身嗎?」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願開口求他,可她又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衝進洞裡著裝時,他會忽然轉身,所以就算萬般不願,也只能開口商量。 薄抿的唇忍不住地向上彎了起來,帶著點邪佞的笑容在聶紫相的後顏上浮現。 方才的她,不是膽子挺大的?還敢戳著他的胸膛教訓他? 他對人向來沒有太多仁慈之心,「君子」是留給那些酸儒去說嘴用的。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聶紫相一邊冷言,一邊轉身,擺明要困住柴書南。 「你……不是讀聖賢書嗎?」人人都說聶左相品行好,學識淵博,更是擁有世上罕見的大肚量,但這會兒卻連這丁點小忙都不願幫? 「我讀聖賢書,跟這檔子事有關嗎?」聶紫相濃眉微挑,眉眼帶笑,可那笑就是讓人覺得事有蹊蹺。 「怎會無關,孔老夫子有雲,非禮勿視,可不是嗎?」 「怎麼會是非禮?我以為咱們早已成了親、拜了堂……」 「你……」他明明就不承認這件事的,怎麼這會兒又拿來說嘴? 他分明就是故意! 「咱們是夫妻,何來非禮勿視?」 聶紫相不曾正視過柴書南,總覺得她就是一個溫良賢德,沒啥脾性的枯燥女人,平淡而無味正是她給他的一向感覺。 沒想到這妮子平素看起來知禮守分,但如今她那雙慧黠而靈動的眸子,倒是將她活潑的真性情展露無遺。 -個膽敢在荒野中半裡著身軀的女人,就算不是驚世駭俗的大膽,至少也不受縛於禮教。 光這點,就讓他忍不住想探究真正的她。 「我們才不是夫妻。」 明明從不肯正眼瞧她,現在才義正辭嚴地說他們倆是夫妻,未免太過矯情。 「咱們拜過堂。」因為她的否認,他不厭其煩地開口提醒。 「但沒洞房。」柴書南一針見血地回道。 「只要我想,這點隨時可以補正。」聶紫相雙手環胸,居髙臨下地望著柴書南,眼底竟饒富興味。 「你……」 他這會兒究竟是打什麼算盤?方才明明還用違背袓訓威脅,擺明想借機將她這眼中釘軒出聶家,現在又口口聲聲提起那有名無實的拜堂儀式,他究竟…… 「當然,若你不承認也行,但就不知若是不認咱們這拜堂是真,那你又為何心甘情願守在聶家?」 柴書南杏眼圓睜,從頭到尾不認賬的人就是他,他竟還有臉在這兒做賊的喊捉賊? 「那是因為我認定了聶家是我的家。」柴書南說得字字淸晰,淸亮的聲音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堅持。 望著聶紫相那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柴書南衝動的個性已然被挑起。 既然他們倆是夫妻這句話是出自他的口,那就別怪她…… 柴書南神色泰然地直起了身子,無視聶紫相驚詫的神情,不疾不徐、故作風情款款地抬腳跨上池岸,接著在瞪大了幽眸的聶紫相面前,像完全不當他存在似的,走進山洞之中著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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