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夫君,哪裡跑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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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俊顏帶著包容的笑,向來自視甚高的潘文風好聲好氣地輕聲討好。 或許用上「一見定情」這四個字太誇張,可瞧那美麗細緻的臉龐,嵌上那清靈動人的雙眸,傾城的容顏怎不讓人心動。 他怔怔地凝望著她好一會兒,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完全亂了章法。 如此天仙似的靈動美人合該配他這樣的才子,沒想到卻錯配給不解風情的聶紫相,著實是糟蹋了。 拯救柔弱的姑娘于不幸之中,更是他這種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該做的。 「我壓根不認識你,哪談得上什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是婆婆的客人,又不是她的,有什麼義務要陪他遊當園子? 「書南,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不是嗎?」 潘文風喚得親昵自然,那聲叫喚卻讓柴書南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她跟他很熟嗎?幹嗎這樣裝得如此熱情? 為她另覓夫家是娘一廂情願的想法,可不是她的,她倒覺得這樣的日子沒啥不好。 除了寂寞些,但因為爹娘的疼愛,她在聶家可說是如魚得水,優遊自在。 再說,要不是憑藉著聶家的慷慨和豐厚家產,她不需再為生活上的瑣事而操持憂心,所以能無憂地投身她一向醉心的醫術和藥學。 「公子,請你自重。」 柴書南望著潘文風的眼神有著強烈的斥責,身為一個飽讀詩書之人,竟然直呼女人家的閨名,似乎不是該有的舉措。 察覺她眼底的不悅,潘文風倒也不是愚笨之徒,在發現自己的態度已引起柴書南的不快之後,立刻改弦易轍。 「請您別誤會,在下R是一時在!S大的園子裡失了方向,又不便啟口,心一急,才會唐突了。」 好在這聶府夠大,活脫脫像個迷宮,再加上他一見著柴書南便機靈遣退送他出園的丫頭,他才可以將這謊言說得像真的似的。 聽到潘文風的話,柴書南才正眼瞧他,見他臉上漫著淺淺的羞窘,原本板起的臉色才緩了些。 呵,原來是迷路了。 既是如此,送他一程倒也無妨,至少不能讓他出府後拿這事到處數落聶家的待客之道。 「好吧,我送你出去。」稍一轉念,柴書南便大方應允。 完全無視潘文風臉上喜形於色,她腳跟兒一旋,就要領頭往外走去。 好巧不巧,前日這偏院的園子才剛翻整,也不知哪個長工大意,竟留下半大不小的洞掩藏在草中。 柴書南前腳才一踏,就陷到洞中,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她的腳步猛一踉蹌,眼看著身子就要摔落地面。 「啊……」面對這情況,柴書南驚呼一聲,雙手揮舞著想平衡自己的身子。 看著眼前這一幕,正愁著不知該怎麼向佳人獻殷勤的潘文風,連忙一個箭步上前,長臂一伸,就將小小的人兒給攬入懷,來個英雄救美。 那男人的氣息、那強力的手勁,陌生得讓柴書南的眉兒一皺,忍不住伸手推拒。 一來一往之中,兩人都失了平衡,摔落地面。 那一震,頭昏視茫,柴書南睜張雙眼,還來不及從暈眩之中平復,就見一個人影在陽光的照拂之下,宛若天只般昂然S立在她眼前。 是聶紫相! 他幹嗎光張著眼瞪人?沒瞧見她已經摔得七葷八素了? 不伸手救上一把就算了,還這麼惡狠狠地瞪著她,這……像話嗎? 這個女人竟然…… 該說她膽大包天,還是娘太異想天開? 聶紫相站在床榻邊,瞪著眼前這個頭被纏上一圈圈白巾的柴書南,胸臆間的怒氣又被激起。 這女人,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那日不但衣衫不整就大搖大擺從他的眼前晃過,還自,碩自地穿戴好衣物,像個沒事人往山徑走去。 那時,他淸淸楚楚在她的眼中看到一抹倔氣,以為那只是她當下不甘示弱的反擊。 那反擊看在他的眼中,除了對她渾身散發出的冶豔氣息,有著不少驚歎之外,其餘並無多想。 她之于他,依然只不過是他娘親以一個荒謬至極的理由,硬塞給他的女人罷了。 當年權宜的接受,除了為避免更大的麻煩之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但他沒料到的是,當親眼目睹她與別的男人在園子裡嬉戲時,會激起那麼大的怒氣。 這女人—— 聶紫相翻騰的思緒因門被猛然推開而打斷,聶紫相才抬頭,就見娘親急忙忙的在丫環們的左右簇擁下穿過小廳,筆直往內室走。 「娘……」 望著自己的娘親,聶紫相正要開口喊人,但誰知娘卻像視而不見似的,直接繞過他,在榻旁止住腳步。 「唉喲!」聶夫人一見纏著白巾的柴書南就滿心不舍地低喊著,那模樣活像是天要塌下來似的。 「這可怎麼好?如花似玉的人兒給傷著了,以後要怎麼替她找好人家?」 「娘,她傷在後腦勺。」她的花容月貌可完全沒傷著丁點。 一見親娘那哭天搶地的模樣,聶紫相很是沒好氣地提醒,雙眸還忍不住往上翻了翻。 她那張臉可是一丁點兒也沒傷著,至於後腦勺的傷,大夫也說頂多疼一二天,便無大礙,娘的反應犯得著這麼誇張? 柳輕煙倏地轉頭,水漾的雙眸瞪向自己的兒子,原本漾在眸中的憐惜盡斂,完全沒有半點好臉色。 「不管怎麼樣,傷著了就是傷著了,就算沒傷在臉上,也一樣讓人心疼。」 瞧瞧,那怒視的眼神,當他是什麼千古罪人似的。 「我說,這可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個兒在園子裡和男人私會,拉扯之間不小心撞傷了頭……娘你瞪我做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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