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葉雙 > 野福晉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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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見狀,也不想再為難他,只笑笑地朝他揮了揮手,便兀自轉頭走了。 心中還忍不住地歎道,這回還真是做了一回無用功,不但沒有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還平白遭人家怨怒,甚至差點壞了大事。 若早知道表弟是這樣的脾性,又對闕飛冬那女人如此深情,他才懶得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看來,以後若是還要表弟幫他賣命,他得好好護著闕飛冬那個女人,否則萬一那女人又出什麼事,納蘭肅鳴定會馬上拍拍屁股走人,那他要上哪喊冤去? 「生,我守著她!」 「死,我亦守著她!」 好讓人揪心的兩句話,這話是誰說的? 她很想知道,所以即使眼前總是一片黑暗,但只要聽到這個聲音,她的心就泛著一股濃濃的捨不得,寧願待在黑暗之中…… 「喂,你這庸醫,我的冬兒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來?」 「該醒的時候就會醒了,你急個什麼勁啊?」 無無被人追著問同樣的問題,再是好脾性的人都很難忍得住,更何況聞曙舟的脾氣本來就一點都不好,若非看在師兄弟情誼上,只怕早就發脾氣走人了! 「可是解藥都已經喂下去好幾個時辰了,也該醒了吧?」 「你……她可是躺了個把月,你以為這解藥是仙丹,藥到病除?」 聞曙舟本來還要叨念幾句,卻見納蘭肅鳴宛若遭雷殛一般的突然僵住,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前方。 他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跟著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昏迷了許久的闕飛冬竟然睜開眼,一雙眸子直勾勾地凝視著納蘭肅鳴,那眼神似是有點陌生,彷佛不認得眼前的人是誰。 「冬兒,你終於醒了!」 望著她清亮的眸子,納蘭肅鳴的眼角閃爍著點點的淚光,他幾乎已經放棄,如今卻又失而復得,那樣的喜悅甚至比他獲得皇上的賞識時更盛。 人依舊望著他,闕飛冬卻沒有說話,表情彷佛將醒未醒似的。 納蘭肅鳴也不心急,只是逕自走到榻前,然後半跪下來,讓自己的視線與她平行,然後也含笑瞧著她,一點也沒有為她的不開口生氣或著急。 能醒來便好了! 聞曙舟沒好氣地看著兩個互相凝視的人,本想離去,但又對闕飛冬的異常有些不放心,嘴裡喃喃叨念著,「照理說,既然已經清醒,除了虛弱之外,應該不會有旁的損傷啊?」 專心凝視彼此的兩人自然沒有理會他的自言自語,完全被忽視的聞曙舟只好默默地走上前去,氣悶地擠開了擋路的納蘭肅鳴,正要伸手把脈時,卻被納蘭肅鳴給阻止了—— 「等等再診吧,先讓我們看一看彼此……」 「呃,你就不怕她是病情有所反復,或是變成啞巴了嗎?」 有這麼迫不及待嗎? 聞曙舟故意危言聳聽,誰讓他們倆徹底當他不存在,他的存在感有那麼弱嗎? 「變成怎樣都沒關係,只要能夠醒來就好了!」 對他來說,這漫長的等待中,唯一祈求的便是她能留在自己身邊,如今神佛開眼,只要她能醒來,無論她變成怎樣,都是恩典。 聽了納蘭肅鳴的話,聞曙舟再次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也不管是不是會打找他們的互相凝視,就橫擋在兩人中間,有些粗魯地搶過了闕飛冬的手,手指精准地搭在她的脈搏之上,一邊診脈,還一邊咕噥道:「醒來了一句話也不說,你怎麼就不怕她變成了傻子?」 「就算是傻子,只要能照顧她一輩子,我也甘之如飴。」知道聞曙舟嘴裡埋怨,其實也是掛心闕飛冬的身子,所以納蘭肅鳴也沒跟他計較,只是逕自移了步伐,讓她能夠瞧見自己。 當兩人的目光再次交會,闕飛冬似是終於看夠了納蘭肅鳴,這才緩慢而沙啞地說道:「我沒事……只是想要……好好的看看你……」 獨自待在黑暗中這麼久,其實她可以聽得見,所以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包括他剛剛說的,都早已刻在她的心上,所以一睜開眼,她也不急著說話,只想好好的瞧瞧他。 只差那麼一點,或許他們兩人就要天人永隔了…… 所以即使已經醒來,她又怎能不貪婪的多看他一些? 「嗯,是沒事,不過這毒到底傷了她的五臟六腑,日後只怕要多花些精神好好的精心調養了。」 「那就勞煩你了。」納蘭肅鳴很敷衍的說了一句,然後毫不客氣地擠開了聞曙舟,從今而後,他要她的眼裡只有他。 被擠開了的聞曙舟在確認闕飛冬當真無事以後,也沒再多咕噥什麼,只是摸摸鼻子,自己走出了屋子,將一室的靜謐留給了他們小兩口。 當門被闔上的聲音傳來,納蘭肅鳴才再次在榻旁蹲了下來,可闕飛冬卻自個兒往床裡頭挪了挪,讓出了大半的榻,然後用她那雙水眸直勾勾地望著他。 這是多麼令人喜悅的邀請,納蘭肅鳴壓根不需她開口,就直接在她的身側躺下,然後就像怕碰壞她似的,小心翼翼地將她密密實實地攬進自己的懷裡。 他長長地籲了口氣,似要吐出她昏迷這段時間的抑鬱,將自己的額頭貼上她的,然後喃喃地說道:「下回別這麼嚇我了,你不喜歡我有侍妾通房,以後我都不會有,我只要你一個人便足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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