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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是啊!我們爺和許小姐……」當下他將南宮沛和許慈是如何相識、相愛的事都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

  當然南宮沛和許慈之間所發生的一切,本來也就夠匪夷所思的了,聽得書生傻了眼。

  當然這第二個流言也就這麼被創造出來,至於這流言是怎麼流傳的,就是後話了。

  這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以至於躺在床上的南宮沛久久沒能入睡。夜已經深了,他聽到床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睜開眼卻驚訝的發現許慈衣著單薄的站在他的床畔。

  「小慈兒,你也睡不著嗎?」察覺她有些發抖,他不假思索的將她拉上床。

  「沛,你要我好不好?」他正要掀開被子裹住她冰涼的身體,就聽到許慈這麼說。

  她的小手輕拉內衫絲帶,單薄的衣衫頓時散開來,滑下她柔美的肩頭,散落在他的床上。裸裎在他面前的,是她如玉般微涼的潔白身子,那細膩柔滑的肌膚,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害怕,起了一層細小的疙瘩。

  「小慈兒,小心著涼了。」他一怔,隨即抖開被子裹住她。

  「沛,你是不是也懷疑我和旭大哥有染,所以才……」許慈黯下面容,緊咬下唇,有些受傷的回望他。

  「傻瓜,我從沒懷疑過。」他摟她入懷,制止她繼續傷害自己,「我確實是很想要你沒錯,不過不是現在。小慈兒,因為你還沒準備好呢!」

  「可是……」

  「你就當成是我作為男人的私心吧!我希望能夠教導你有關男女之間發生的美妙事,讓你也喜歡那種感覺,而不是讓你像一個獻祭的處女一般,心懷恐懼的容忍我的侵佔。」他誠摯的道,可只有老天知道,此時他可是極力的忍耐啊!

  「沛,你……」她感動的眼眶泛紅。

  「別擔心,你就在這裡好好睡一覺,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睡醒後一切都會好轉。」他拉她躺在他的床上,溫柔的擁著她。

  「嗯!」他的氣息總能帶給她一種安全的感覺,而她也越來越喜歡他在自己身邊的感覺。許慈裹著他的被子在床上翻了個身,絲被滑下了她的背部,正露出上面的猙獰疤痕。

  「你這傷是誰造成的?」南宮沛倒抽口氣,顫抖且憤怒的摸上她背上那兩個恐怖的傷疤。是哪個畜生,居然對一個弱女子下此毒手!

  雖然那已是舊傷,可他的心裡仍是痛得很。他暗暗發誓,讓他知道那個畜生是誰,哪怕是要挖地三尺,也一定要讓那畜生付出代價。

  「啊——是娘親刺的。」孰料許慈不但沒有絲毫憤怒,相反還出現了感恩的神色。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下換他不明白了,做母親的怎麼會捨得對女兒下此毒手?可看看許慈的神色,又不像是在騙他。

  「還記得我曾經和你提起過,許家人武功越高就瘋得越厲害的事嗎?」許慈漾開笑容問道。

  「嗯!」她是有提過這件事。

  「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說,許家人如果瘋得越厲害,武功也就會越高,而我大哥就是屬於這種。」

  怪不得這次見面時許嚴的武功會精進如此,可——

  「這是怎麼回事?」南宮沛不解,這和她背上的傷有何關聯。

  「當年許家的先人在得到那半張藏寶圖的同時,也得到了半本秘籍。據說只有練過秘籍裡武功的人才能開啟那個寶藏。不知是因為秘籍只有半本呢,還是練功的方法不對,以後的幾代都有人為了練上面的武功發瘋而死。」大概是自小就生活在悲劇中吧!南宮沛在一旁聽得已經心驚膽戰了,可是許慈的表情卻是淡淡、溫溫的。

  「如此可怕的武功還練它做什麼?」

  「許家人也知道這秘籍只會將他們導向發瘋而死的悲慘結局,可是許家人對寶藏的執著更是可怕。我五歲的時候,娘很怕我也會步入許家人的宿命中,就刺穿了我的琵琶骨,因此,我就成了許家唯一不會武功的人。」許慈的眼神迷茫,有些懷念死去的娘親。

  「別怕,我在這裡。我會永遠守著你,不讓任何人再傷害你。」南宮沛好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他張開雙臂將她牢牢的禁錮在懷裡,用自己的體熱驅散她心底的寒冷。

  「我十歲的時候,爹發狂了,錯手殺死娘。第二年大哥告訴我,爹也發狂死了。可後來我才知道爹其實並沒死,而是被關在秋水山莊底下的地牢裡,就像我那些發狂的先輩一樣。當我去救旭大哥的時候還聽見……」她嗚咽的說下下去了,那暗不見天日的地牢、那撲鼻而來的臭味,還有那陣陣不似人類的恐怖狂笑聲,讓她只要回想起來就渾身哆嗦。「當我看到那些昔日的叔伯們,有一種感覺,似乎自己也被關在裡頭。」

  「小慈兒、小慈兒……」他知道自己無法參與她的過去,滿心滿懷的愛意與不舍都化作了在她耳畔旁的這三個字。

  「其實我一直都很害怕,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發瘋,或者會像娘被爹殺死那樣,被大哥殺死。」她的眼裡滿是絕望。「這些年來那恐懼幾乎快要將我逼瘋了。所以當旭大哥出現在我的生活裡,我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樣緊緊抓住他。」

  南宮沛靜靜聽著,將她抱得更緊。

  「我一直告訴自己,是旭大哥為了藏寶圖所以背叛我。可事實並不是這樣的,其實是我一開始就卑鄙的利用他來逃開自己的悲慘生活罷了!你說我是不是很壞呢?」

  「不。」知道了心愛的女人竟然有著如此悲慘的過去,他的喉嚨裡好像梗著一個硬塊,想吐卻吐不出來。

  「你會不會因此看不起我?」她將自己深深的埋進他懷裡,不敢看那雙能透視一切的眸子。

  「我只恨那第一個出現在你生命中的男人為什麼不是我。」如果是他,她就不會再次受到傷害了。

  「沛,你……」許慈終於抬起那雙凝淚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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