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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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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沒看見!我真的沒看見……」這下掌櫃的連水盆也顧不得撿,一溜煙的逃下樓去了。 「好奇怪,他究竟沒看見什麼呢?」悅寧有些失神。 「噓,別說話,讓我再抱抱你。」梅笑白將她抱得更緊了。 這四年裡,他曾無數次夢想著能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恍然間,時光像是倒流,她似乎又看見在漫漫長路中那兩個疊成一個的蹣跚身影,對往昔的甜蜜回憶,讓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回抱他。 房間內陷入一片沉寂,只有夕陽的光線穿過窗櫺,照在他們彼此相擁的身上。她的身上氤氳著好聞的味道,他忍不住深吸一口帶著清香的氣味。 「天哪!可想死我了。」他情不自禁的用自己的下巴磨蹭她的頭頂。 「我也是啊!」他的氣息蠱惑了她,在理智阻止以前,真心話已經溜出她的雙唇。 雖然他狠心拋棄了她,但這無法改變他曾經冒死救她的事實,每當她在蘇家覺得孤立無助的時候,也曾無數次喊著他的名字,期待著他能夠從天而降將自己救出苦難。 「甯兒,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以後我們要一起生活!」 抱得越久就越覺得她好瘦!他的大手憐惜的撫過那兩片突出的肩胛骨。梅笑白暗暗發誓,等他們安頓好之後,第一要務就是把她養胖。 「一起生活?」悅寧的表情有些迷茫。 「是啊!我們一起。我已經回埂子胡同看過了,老屋還在,東西也不缺,可以讓郎記粉鋪重新開張。如果你覺得那裡的位置不夠好,我們也可以考慮把粉鋪遷走,挑一個位置好、生意旺的地方。」 在粉鋪的隔壁最適合開一間藥鋪了,到了那時粉香和藥香相映襯,簡直就是一場嗅覺的盛宴!梅笑白開始憧憬起美好的未來。 「不、不可能了。」早在四年前她就把郎記粉鋪的未來給賣掉了。 「沒有不可能的事!你當時不是說過要做鬥粉狀元嗎?我對你有信心,你一定可以的。」梅笑白拍拍她單薄的肩,鼓勵道。 「鬥粉狀元?」那似乎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難道你已經不想了嗎?」發現她的表情不像是開心,梅笑白忽然覺得他們之間隔著好大一座山。 「想又能怎樣?呵呵呵……」從她走進蘇家大門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狀元不會是她的了。 「甯兒,我能幫你的。」看見她失落的模樣,他的心被狠狠的擰痛了。 「你放開我!」他的話紮傷了她,悅寧奮力推開他。 下一刻,一絲冷風拂過她的胸前,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衣襟竟是敞開的。天哪!她手忙腳亂的拉攏已經破損的衣襟。 「對不起,我會負責的。」梅笑白脫下外衣,披在她瘦削的身上。 看身如破身,何況他還摸了呢!既然她的名節因為他的莽撞而破壞,娶她為妻就是他的責任了。他很開心他們在不久的將來就能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我不再是你的責任了。」悅寧搖搖頭,拒絕道。 「不再是?莫非你身邊已經有人了?」一想到她有可能已經嫁人,他的臉色倏然刷白。 「有人?」就讓他這麼以為吧!悅寧頷首。 她的回答好像兩根銳利的鋼針,將他的心紮得血肉模糊。 「告訴我他是誰?」梅笑白忍不住咆哮。該死,只要一想到其它男人也能看見剛才看到的景致,他就恨得想殺了那傢伙! 「不甘你的事!」悅寧冷冷的道。 「怎麼會不甘我的事?我可是你的笑白哥哥,我答應過你爹要照顧你的!你休想撇開我!」梅笑白的臉色難看極了。 「是你先撇開我的。」 恍然間,悅寧像又回到那個絕望的黃昏——娘親病得快死了,他卻藉口要去講大夫,帶走家裡最後的一點錢,留她一人孤立無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娘親躺在床上等死…… 「我也是沒得選擇……」 之前他以為跟著毒醫離開,既能保全她們母女的性命,又能借毒醫之手治好她娘的病,是兩全其美的法子;而等他學好醫術,也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到那時他們一家就不用再過苦日子了。 正因為心裡抱著對未來的憧憬,就算在毒醫的手裡吃再多苦頭,就算日夜飽受思念之苦,他也從沒對自己的決定後悔過,更不覺得他的離開是個錯誤。 可——此時此刻望著甯兒那雙悲傷的水眸,梅笑白忍不住懷疑起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明智了。 卻不知他的動搖在悅甯看來成了心虛和羞愧的象徵。 「是啊!我們都沒有選擇。」悅寧的笑容慘淡。 「你能原諒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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